慶云陽卻說:“如果他是認真的,如果真的犧牲您一個人,就可以換取兩國安寧,那也該由您自己來做決定,我等哪能做的了主?”
頓了頓,他又說:“那位云國的新皇或許只是個好色之輩,要不然這樣,我們在國內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么年輕貌美的姑娘,然后給他送過去,或許……”
“且不說他是不是好色之輩,即便他真的是,犧牲其他的無辜女子,與犧牲我,有何區別?而我身為王妃,理應以身作則,那還不如由我出面與他談和。”
蘇時錦一臉陰沉的打斷了他的話。
他唇角一抽,連忙低下了頭,“王妃娘娘說的是,天下萬民,皆是生命,我不該說那種荒唐話……”
可話風一轉,他又說:“但我聽說云國那位新皇,樣貌英俊,是一個極其俊美的美男子,說不準,那些個漂亮姑娘還巴不得去伺候他呢?我是說說不準,有方法總能一試嘛,不至于說真的稀里糊涂的開打,搞得生靈涂炭……”
身為少城主的他,其實也并不喜歡打仗。
若不是無計可施,他也是能避免,就想盡量避免的……
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院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緊接著,城主就出現在了大門口。
“看來你是洗的東西還不夠多,來人,去把府上的所有夜壺都給少城主搬來,不全部洗完,今日休給他吃飯。”
話音落下,周邊的小廝紛紛低下了頭,“是……”
慶云陽的臉色變了又變,“父親,孩兒知錯了父親……”
可城主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轉頭看向了蘇時錦。
“王妃娘娘,王爺已經回來了,現在已在書房,說是等會與您一起用膳。”
蘇時錦尷尬的點了點頭,“行,我會過去的。”
頓了頓,她又說:“那夜壺……”
“王妃娘娘不必操心,我兒就喜歡洗那個。”
城主一臉誠意的說完,還冷冰冰地撇了慶云陽一眼。
慶云陽見狀,只好閉上了嘴。
見此,蘇時錦也沒有了話說,只能默默點了點頭,接著轉身離去……
獨留慶云陽欲哭無淚的留在原地。
離開了后院,蘇時錦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屋里。
一路上她都在冥思苦想,似乎在想著,要如何才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而與此同時。
另一邊。
數萬兵馬早已經遍布山野,此時正浩浩蕩蕩的行駛在路上。
而人群中間的馬車上,江斯年正懶洋洋的靠在窗邊,閉目養神。
“主子,您真的決定好了嗎?如今咱們好不容易才讓計劃開始進行,您也是費盡了手段,心機才終于登上了皇位,而皇位都沒有坐穩,就進攻南國,此戰實在過于兇險了!”
只見洛濤一臉沉重的坐在車外,他的眉頭緊緊皺著,“何況現今滿朝文武都在說您行事荒唐,那么多的反對之聲,要不然您再考慮考慮?”
“我未曾說過一定要打,一切全看他楚君徹。”
江斯年懶懶散散的開口,“我已經說的非常清楚,只要他能將小錦讓給我,我立即就可以退兵撤離,是他一直不曾回信,這是他的態度。”
洛濤聽完,心中頓時更加無奈。
那蘇時錦到底是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了?
這一個兩個,怎么都變得如此瘋狂?
為了一個女人,甚至不惜發動戰爭,這真的值得嗎?
他咬了咬牙,“屬下還記得,主子曾經說過,您一生的心愿,就是想要天下大亂,最好生靈涂炭,民不聊生,最好是天下萬民都跟您一樣,特別是曾經傷害過您的人,都應該感受一遍您的痛苦,而今……”
他說:“而今您已經得到了寶藏,也擁有了足以讓天下大亂的能力,屬下明白,咱們和南國之間遲早是有一戰,可絕對不是現在呀!當初您不惜以身犯險去當質子,為的就是引發南國內亂,想的就是讓南國從內瓦解,此后才會不堪一擊!”
“可您失敗了,甚至是古希國也同樣沒有陷入內亂,如今兩國依舊強大,咱們的突然進攻,真不一定能有贏的可能,甚至真打起來,還有可能讓古希國漁翁得利,按照咱們原本的計劃,應該是讓古希與南國先打,咱們再螳螂捕蟬……”
他說的語重心長,身為江斯年的親信,他是真的站在江斯年的角度,在認真考慮。
見江斯年沒有說話,他又繼續小聲說道:
“可現在計劃全部亂了,仿佛一切都沒有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您好不容易才得到現有的一切,如今又有寶藏在手,咱們大可以利用寶藏再發育一段時間,無論是拉攏人手還是壯大勢力,都比突然進攻他國要好,倘若真的兵臨城下,一切,可就無法挽回了。”
他已經苦口婆心的勸了一路,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勸動江斯年……
可江斯年卻道:“我也說過了,就算擁有寶藏,也不一定就能完全成功,我已經等了太多年了,懶得再等了。”
“可您如此,只怕天下人,都會看您的笑話……”
“呵,你覺得我是在意他人看法的人嗎?如今我是云國新皇,曾經那些看不起我的,甚至是欺辱我的人,如今都已被我踩在了腳下,我擁有寶藏,權利,還能輕易掌握他人命運,我為何要管天下人的看法?”
“是,您說的對,天下滅不滅,就在您的一念之間,只要您想,您輕而易舉就能讓天下大亂,而您謀劃了多年的一切,也能輕易達成。”
洛濤說:“可您不該以身犯險!如果您真的想要攻打南國,您大可以讓手下的人去,何必要親自出馬?”
“何況當初的您雖然想讓天下大亂,卻也是考慮到了自己的安危,我們真正的計劃是要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報復天下,而不是以身犯險!如今您親自出馬,雖然也能讓目的達成,可您自己如何能全身而退?”
他鼓足了勇氣,滿臉擔心的說道:“屬下看得明白,如今的您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或許報仇雪恨在您看來已經不是特別重要,不然的話,您為何會提出要那蘇時錦?甚至那蘇時錦要是愿意跟您走,您是不是就真的放棄這一切了?”
他怕的不是輸!
怕的是連輸的可能都沒有!
怕的是計劃了一生,最后卻徹底放棄行動!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這是他,包括等了江斯年多年的兄弟們,根本無法理解的……
可江斯年卻忽然睜開了雙眼,“兩年不見,你這張嘴,是愈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