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看著景云輝，沒有接他的話。
景云輝繼續說道：“我的電話，在你們手里，我的手機號，你們也應該知道了。”
阿旺看向菜頭。
后者向他微微點下頭。
景云輝提步向外走去，同時說道：“我在華國，只待三天，如果三天之內，我接不到阿旺族長的消息，那么，我們就只能回到蒲甘，另謀門路了。”
阿旺眼珠轉了轉，笑問道：“陳先生住在哪里？”
“永昌。”
“哦！陳先生慢走！”
“留步，不必送。”
阿旺目送著景云輝一行人下了樓，走出自家的房子，他的臉上陰晴不定。
雙棘和菜頭湊到他近前，小聲問道：“族長，我看這個陳阿水，也是個人物，如果他真能幫我們打通蒲甘的渠道……”
阿旺抬起手來，示意他二人閉嘴。
他站在天臺上，低頭俯視著大搖大擺離開的景云輝等人，目光深邃，拿著煙桿的手，也捻動個不停。
好半晌，直至早已看不到景云輝一行人的背影，阿旺揮了揮手。
雙棘和菜頭向阿旺欠身，雙雙轉身下樓。
阿旺深吸口氣，坐在椅子上，又琢磨了良久，他拿出電話薄，在上面翻找一通，撥打出電話號碼。
過了十幾秒鐘，電話接通。
“鼠成嗎？我是阿旺族長。”
西西族有十八個大姓氏，鼠姓便是其中之一。
“族長！”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中透著恭敬。
“在老街過得怎么樣？”
“還行，挺好的，族長！”
“闊時節能回來嗎？離家這么久了。”
“會的，族長！”
“嗯！鼠成，有個人，我想向你打聽打聽。”
“族長，您說！”
“虎頭。”
“虎頭？”
“你知道他？”
“當然知道！當年也是老街有一號的人物，只不過這兩年消失了，沒在老街露過面。族長，你怎么突然打聽起虎頭了？”
“他來到村子里，想和我做筆生意。”
“這……”
“怎么？你認為不妥？”
“族長，虎頭這個人，很不簡單，心狠手辣，在老街，他沒少干黑吃黑的事，就我知道的，死在他手里的黑道大哥，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和虎頭做生意，是與虎謀皮啊！”
“哈哈！”
阿旺笑了，說道：“我不怕他是個狠人，就怕他是個鬼（警察）。”
“那不可能！誰都有可能是警察，但虎頭絕對不是！”
鼠成語氣肯定地說道。
“但凡是在老街混過的，就不可能不知道虎頭這個人，這家伙，心是黑的，血是冷的，殺人不眨眼，什么賺錢他干什么！”
“你見過他嗎？”
“見過。”
“說說他長什么樣子，身材怎么樣，多高的個頭，越詳細越好。”
鼠成一五一十地描述一遍。
阿旺靜靜地聽著。
鼠成的描述，倒是和蛇眼都對了。
這也讓阿旺安心了不少。
正如阿旺剛才所言，他不怕對方有多心黑，有多毒辣，只要不是警察，一切都好說，只要不是警察，剩下的就是雙方的利益分配問題，一切都是可以談的嘛。
何況，貨是在他手里，他可是掌握主動權的！
“鼠成，謝了！”
“哎呀，族長，您太客氣了！”
“對了，鼠成，你知道阿水嗎？”
“知道啊！陳水生嘛，一個蛇頭！”
“他不叫陳阿水？”
“這……我知道的阿水，他叫陳水生。”
“哦。”
雖然名字對不上，但也可以理解，這個陳先生冒冒失失跑來自己的云峰村，他也不可能一見面就報出真名字。
他問道：“這人長的有點黑。”
“對！”
“臉上還有一道橫疤？”
“對！”
阿旺說的這些，都是陳水生的相貌特征。
“族長，阿水也去村里了？”
“嗯，他跟虎頭一塊來的。”
“族長，這個阿水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在華國，他騙了不少人來蒲甘，可是沒過多久，這些人就神秘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我估計，其中準沒什么好事。”
阿旺無聲地笑了笑。
確實沒什么好事。
那些人，都被摘除了器官。
“不過，阿水這個人，除了滑頭一點，倒是沒什么大本事，與虎頭比起來，他差得遠呢，我沒想到，阿水竟然和虎頭混到一起去了。”
“行了，鼠成，等你回村，族長請你吃飯。”
“謝謝！謝謝族長！”
鼠成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掛斷電話，阿旺嘴角上揚，呵呵一笑。
鼠成啊，終究還是太年輕，識人、閱歷，都不太行。
他竟然覺得陳水生不如虎頭。
在阿旺看來，虎頭就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完全不足為慮。
真正厲害的，是這個陳水生。
心思敏捷，城府深沉，絕對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兒。
不過，還是那句話，只要不是警察，一切都好說。
只要對方真是能做事的人，他即便讓出一部分的利益，也是沒問題的。
他拿起電話，打給菜頭。
“菜頭，我們的人，跟上他們了嗎？”
“跟上了。”
“查清楚他們的落腳點就好，其它的事情，不用多做。”
“明白，族長！”
景云輝等人離開云峰村，坐上面包車，原路返回。
杜青邊開車，邊掃了一眼后視鏡，說道：“主席，后面的那輛車子，應該是跟著我們的。”
“無所謂。”
景云輝沒不在乎地說道。
他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全小娟。
全小娟接過手機，熟練的扣開手機的后機蓋，拿掉電池，查看里面有無安裝竊聽設備。
確認沒問題了，她這才把手機重新安裝好，又把手機鏈接上筆電，查看手機系統里有無植入木馬程序。
看著她動作嫻熟的操作，景云輝暗暗點頭，北高麗培養出來的特工，水平還是很高的。
尤其是培養的黑客特工，在全世界都是鼎鼎有名。
當然，這些黑客特工最大的作用，是幫將軍家族賺錢。
而賺錢的手段，通常是盜取世界各地的虛擬貨幣。
“主席，有木馬！”
景云輝瞇了瞇眼睛，問道：“能查出木馬的作用嗎？”
全小娟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說道：“這款木馬，可以把手機里的資料傳送出去，像手機里的電話簿、通話記錄、短信信息，都可以被對方掌握。”
她看向景云輝，正色問道：“主席，要刪除嗎？”
“不用了。你看看其它手機，是不是也都被植入了木馬。”
“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