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被沐子安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得蒙了，下意識的回道。
“在下并未見識過草原的風景。”
話音剛落，當賈詡對上沐子安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之后他好像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賈詡聲音略帶著幾分的顫抖地問道。
“公子是想去草原走一走？”
沐子安聞言沒有絲毫避諱的說道。
“既然眼下涪陵城守與不守意義不大，那就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此番匈奴十萬鐵騎南下可謂孤注一擲，若是此時反其道而行之，我想會有意外的收獲。”
沐子安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落在賈詡的耳邊卻是猶如驚雷炸響。
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瘋狂了。
自古以來都是匈奴南下入侵，卻從未有過漢人率軍突襲草原。
然而此刻沐子安的眼神卻在告訴賈詡自己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強行壓下心頭的震驚之后，賈詡開口問道。
“公子打算怎么做？”
月光下沐子安負手而立，冷冽的眼神望向匈奴人軍營的方向說道。
“想個辦法再跟匈奴人打一場，然后炸毀涪陵城入草原，突襲匈奴王庭。”
短短的一句話，但是其中所蘊含的風險卻是不言而喻。
這是真正的將生死置之度外。
若沐子安之名將會威震天下，成為不輸他父親沐戰英的絕世名將。
若是輸了那就將會是葬身草原尸骨無存。
要么大敗要么大勝沒有沒有第三個選擇。
一時間賈詡望著沐子安的側顏微微出神。
但是旋即內心之中火熱緩緩升騰而起，試問誰不想名留青史呢。
接下來這兩天天，匈奴大軍沒有了動靜。
涪陵城又迎來了短暫的和平時間。
沐子安也在此時間召集來了眾將，將自己這個近乎瘋狂的計劃說了出來。
若是尋常之輩恐怕此刻一定會出言阻止。
畢竟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而且草原之上馬上就要步入寒冬。
一旦被無法在徹底入冬之前結束戰斗，那人馬必然要被困死在草原之內。
但是此刻沐子安麾下的是韓世忠梁紅玉，是趙云，是羅成，是賈詡。
無論哪一個都是心高膽大之輩。
風險？那不過是他們的興奮劑罷了。
所以沐子安的計劃沒有任何的阻礙地就通過了。
而接下來沐子安就要為突襲草原做準備。
涪陵城自然是不能留給耶律峻拔的。
所以沐子安下令盡可能地大量制作炸藥，等自己離開涪陵城之后再給耶律峻拔一個驚喜。
而后將繳獲來的匈奴戰馬全部殺掉，馬肉晾曬制作成肉干。
一時間整個涪陵城都是磨刀霍霍，所有士卒的臉上都露出絲絲殘忍的微笑。
這些匈奴人做夢都不會想到，此刻竟然有狂徒已經把注意打到了他們的王庭身上。
與此同時，匈奴的軍營內各種麻煩的事情也是不斷。
因為大量的高層中層將領戰死空出了大量的職位，耶律峻拔必須要先補齊編制。
各種人事的調動絕對是一個大工程。
畢竟一個職位只有一個人能擔任，那誰來當這絕對大有講究。
親疏有別，人情有分，能力高低，都是要考慮的因素。
這對于耶律峻拔而言也是一件十分頭疼的事情。
短時間內選一個既靠譜又能服眾的將領太難了。
所以耶律峻拔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
秋風將最后一絲的暑氣吹散，耶律峻拔明顯能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寒氣正在逼近。
而今他被堵在涪陵城前已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經過這幾日的權衡之后，耶律峻拔從軍中的千戶之中選出來兩個萬戶。
再由上百百戶之中選出數十個千戶，勉強算是補齊了軍中的建制。
營帳內，新上任的萬戶千戶們匯聚一堂。
開啟了自從那一日慘烈之后的第一次會議。
“啟稟左賢王，眼下軍中士氣低落，人心浮動再打下去恐怕要出大亂子了。”
“依我看不如先撤回草原等待來年再戰。”
須卜率先開口打破了營帳之內的平靜。
話音剛落賀懶當即開口道。
“絕對不可！這次我們匯聚了十萬大軍若是就這么狼狽地回去，我忍不下這口氣！”
“況且不過是死了幾個萬戶千戶罷了，那次出征不死幾個，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就要退兵實在是太荒謬了！”
“我們是草原的勇士，怎么可以臨陣脫逃！”
賀懶的話音落下，須卜當即反駁道。
“漢人的弓弩也好，神雷也好，那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區區一個涪陵城就堵了我們這么多天，若是漢人的援軍趕到又怎么能勝？”
“你覺得你能對付得了那些神雷嗎？”
須卜的話讓在場的眾人盡數沉默。
他們也檢查過那些被炸死的尸體，簡直不能用殘忍二字來形容了。
距離爆炸中心點比較近的直接就被炸成了肉塊。
即便是離得遠也都被鐵釘瓷片扎成了刺猬。
死了也就罷了，那些被炸傷還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短短這兩三日的時間，已經有上百個匈奴士卒承受不了這種痛苦選擇了自殺。
凡是看到過他們慘狀的匈奴人，無一例外不感覺到背后發涼。
賀懶聞言一拍桌子整個人站了起來怒斥道。
“我看你已經被那些漢人的鬼把戲嚇破了膽子！你不配做草原的勇士！”
須卜也不是一個善茬當即起身怒斥道。
“賀懶閉上你的狗嘴！如果你有本事那就不要在這嗷嗷的狗叫！”
“帶上你手下的萬騎去把涪陵城拿下來！”
“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本事！”
眼看二人即將打起來，一直閉目養神的裴少祝忽然開口說道。
“左賢王此番已經是為你們擔下了大罪，若是現在就無功而返，大汗王必然要治罪。”
“況且眼下征戰才不過一個月罷了，鹿死誰手尚且猶未可知。”
說罷，裴少祝從懷中掏出一封帛書開口道。
“前兩日拖思將軍來信，他趁夜色攻破了壁丘城，并且截斷了涼州各地的糧道商道。”
“所以，這一戰我們還沒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