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上前,輕輕地扶起周仕璋,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
“仕璋,我來晚了。”她顫抖著聲音,十分惶恐的伸出自己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男主身上的傷口。
很顯然,之前謝太傅為了報(bào)復(fù)他們,故意在男主身上用了極刑,男主的皮膚血肉卷曲,血液和囚服粘在一起,難以分離。
“太傅這個畜生,居然這么對你,對不起,若是我不好,才害你受了這么多苦!”
“我來帶你回家了,仕璋,快醒一醒啊!”
周仕璋虛弱地睜開眼睛,干澀的眼眶里,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光亮。
在看到宋玉卿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像是破舊的風(fēng)箱在拉扯。
“別說話,別說話……”宋玉卿緊緊地握著周仕璋的手,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和著血污,滑落到地上
。她心中充滿了自責(zé)和愧疚,如果她能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謝太傅的陰謀,周仕璋就不會受這么多苦。
她恨自己無能,恨自己來得太遲,恨不得替周仕璋承受所有的痛苦。
“玉卿……”周仕璋用盡全身的力氣,終于從喉嚨里擠出了兩個字,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我在,我在……”宋玉卿連連點(diǎn)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沒事……就好……”周仕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宋玉卿再也忍不住,抱著周仕璋痛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慕容夜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感到十分難過。
他知道宋玉卿和周仕璋之間的感情,也理解他們的痛苦。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到牢房門口,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宋玉卿輕輕地擦去周仕璋臉上的血跡,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必須盡快將周仕璋救出去。
“仕璋,你再堅(jiān)持一下,我?guī)愠鋈ィ乙欢〞饶愕摹?/p>
“玉卿……”周仕璋看著宋玉卿,眼神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有感激,有愛戀,也有擔(dān)憂。
“你……怎么來了……這里危險……”
“我不怕!”宋玉卿斬釘截鐵地說,“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不怕!”
“可是……皇上那邊……”周仕璋還是不放心,他知道宋玉卿為了救他,一定會和李徹發(fā)生沖突。
“皇上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他已經(jīng)知道你無罪了,這圣旨就是證據(jù)。”
宋玉卿說著,將懷里的圣旨拿出來給周仕璋看。
周仕璋看著那明黃色的圣旨,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真的嗎?”
“真的!”宋玉卿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太傅的陰謀已經(jīng)被揭穿了,你很快就能洗清冤屈了!”
“那就好……那就好……”
周仕璋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一陣陣的虛弱感襲來,他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仕璋!仕璋!”宋玉卿驚呼,連忙扶住周仕璋,不讓他倒在地上。
“慕容夜,快來幫忙!”
慕容夜聽到宋玉卿的呼喊,連忙跑了過來。“怎么了?”
“仕璋昏過去了,我們快帶他出去!”宋玉卿焦急地說。
慕容夜二話不說,背起周仕璋,宋玉卿在一旁扶著。
兩人一起,將周仕璋帶出了牢房。
獄卒們見狀,七手八腳地上來幫忙,一個個殷勤得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畢竟,誰也不想得罪一個剛剛被平反的朝廷命官。
宋玉卿和慕容夜在獄卒的協(xié)助下,小心翼翼地將周仕璋抬出了天牢。
他們雇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將周仕璋平放在車廂內(nèi),鋪上了厚厚的軟墊。
一路上,宋玉卿一直緊緊地握著周仕璋的手,感受著他微弱的脈搏,生怕他會再次離開自己。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不停地在周仕璋耳邊輕聲呼喚,希望他能保持清醒。
男主緊繃的神經(jīng)在此刻驟然放松,倘若睡過去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仕璋,你再堅(jiān)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慕容夜坐在馬車前,駕著馬車,盡量讓馬車走得平穩(wěn)一些。
他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宋玉卿和周仕璋,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馬車終于來到了周府,余郡王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余郡王看到馬車停下,連忙上前迎接。
“玉卿,仕璋他……”余郡王看到周仕璋的傷勢,眉頭緊鎖,聲音都有些顫抖。
“余郡王,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快把仕璋抬進(jìn)去!”宋玉卿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她現(xiàn)在只想盡快讓周仕璋得到救治。
余郡王點(diǎn)點(diǎn)頭,連忙招呼府里的下人,將周仕璋抬進(jìn)了府中。
“玉卿,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救治仕璋的。”慕容夜安慰道,他知道周仕璋對宋玉卿的重要性。
宋玉卿將周仕璋交給余郡王,并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周仕璋。
“玉卿,你別擔(dān)心,有我在呢。”余郡王拍了拍宋玉卿的肩膀,“我去和慕容夜一起盯著,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探子落網(wǎng)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聽說了,多虧了你,周大人才能洗清冤屈,這些日子你都太辛苦了,”
“我不累,我要在這里陪著仕璋。”
宋玉卿搖了搖頭,她現(xiàn)在哪里還有心思休息。
“玉卿,你聽我說,仕璋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靜養(yǎng),你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讓他分心。”余郡王勸道,“你先去休息,等仕璋醒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可是……”宋玉卿還是有些猶豫。
“別可是了,聽話!”余郡王如同哄女兒一般,“你這樣熬下去,身體會垮掉的,到時候誰來照顧仕璋?”
宋玉卿知道余郡王說得有道理,她現(xiàn)在必須保持體力,才能更好地照顧周仕璋。
“那……好吧,我先去休息一下,有任何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宋玉卿終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