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徐立厲聲喝道，手中長刀又逼近了幾分。
“那七葉草，已經在五天前被人買走了！”
掌柜的終于鼓起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
“買走了？那你們現在還有沒有？”徐立追問道。
“沒……沒有了……”掌柜的戰戰兢兢地回答，“我們這小本生意，進貨也不多，那七葉草又不是常用藥材，賣完了就沒了。”
“帶我去你們的倉庫看看！”徐立說著，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是是是，大人這邊請……”掌柜的哪敢反抗，連忙在前面帶路。
慕容夜沒有跟過去，他在藥鋪里四處走動，仔細嗅聞著空氣中的味道。
他身為神醫，鼻子在常年比常人靈敏許多，尤其是對各種藥材的味道，更是格外敏感。
他走到藥柜前，輕輕拉開一個個抽屜，仔細辨別著每一種藥材的氣味。
他的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尋找著什么。
片刻之后，徐立押著掌柜的從倉庫回來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大人，倉庫里確實沒有七葉草了。”
慕容夜也停下了動作，他走到掌柜的面前，沉聲問道：“你確定你們的七葉草已經賣完了？”
“千真萬確，大人，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大人啊！”掌柜的哭喪著臉說道。
“買走七葉草的人，你可還記得他的模樣？”慕容夜繼續問道。
“這……”掌柜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大人，那人……那人是做了偽裝的，小的……小的實在記不清他的模樣了。”
“偽裝？”慕容夜的眼神一凜，“如何偽裝？”
“他……他戴著面紗，穿著一身黑衣，聲音也……也像是故意壓低了的，聽不出本來的音色。”掌柜的回憶道，“小的只記得，他的身形……身形比較高大，像個男子，但……但也不能完全確定。”
“你們就沒問問他買七葉草做什么？”徐立在一旁插嘴道。
“問了，問了……”掌柜的連忙點頭，“可他說……他說……”
“他說什么？”徐立不耐煩地催促道。
“他說……他是為了治療疫病……”掌柜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低了下去。
“疫病？”慕容夜和徐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這七葉草雖然罕見，但也不是什么神藥，怎能治療疫病？”徐立質疑道。
“大人有所不知，這七葉草雖然有毒，但若是用得好了，也能以毒攻毒，治療一些疑難雜癥。”掌柜的解釋道，“我們這回春堂，雖然不是什么大藥鋪，但也有些祖傳的秘方，其中就有用到這七葉草的。”
“那你們的七葉草是從哪里進的？”慕容夜問道。
“這……這都是從固定的藥材商那里進的，至于他們是從哪里采的，小的就不知道了。”掌柜的說道。
“那買走七葉草的人，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比如……他有沒有說他是哪里人？或者……有沒有留下什么信物？”慕容夜繼續追問。
“沒有，真的沒有……”掌柜的快要哭出來了，“大人，我們就是做點小本生意的，哪敢過問客人的來歷啊？再說了，這七葉草雖然罕見，但也算不上什么違禁之物，我們賣給他，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慕容夜沉默了，他知道掌柜的說的都是實話。在這種情況下，藥鋪的確沒有理由拒絕客人的購買要求。
“大人，看來這條線索是斷了。”徐立嘆了口氣說道。
“未必。”慕容夜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我們可以從另一個方向入手。”
“另一個方向？”徐立不解地問道。
“七葉草生長在極寒之地，京城附近并沒有這樣的地方。也就是說，這七葉草必然是從外地運來的。”慕容夜說道，“我們可以查一查，最近有哪些商隊從極寒之地來過京城。”
“這倒是個辦法，可是……京城每天進出的商隊那么多，我們要查到什么時候？”徐立皺著眉頭說道。
“所以，我們需要縮小范圍。”慕容夜說道，“七葉草的運輸和保存都不容易，一般的商隊恐怕不會接這種活。我們只需要重點關注那些有實力、有渠道的藥材商就可以了。”
“大人英明！”徐立佩服地說道，“我這就去安排人手調查！”
“等等。”慕容夜叫住了他，“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地去查。”
“為何？”徐立不解。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下毒案有關，那么我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慕容夜說道，“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地去查，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有所防備。”
“那我們該怎么辦？”徐立問道。
“暗中調查。”慕容夜說道，“我會想辦法聯系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打探消息。你這邊，也派幾個信得過的人，暗中走訪各大藥材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好，我明白了。”徐立點了點頭，“大人，那您呢？”
“我？”慕容夜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那……大人，我們就先回周府了？”徐立問道。
“嗯，回去吧，有消息了，隨時通知我。”慕容夜說道。
“是，大人！”徐立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慕容夜看著徐立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如果按照掌柜的說法，服用了那么多七葉草的余崖兒應該已經一命嗚呼。
但她現在還活著，剩余的七葉草去處何在？
必須盡快找到七葉草的下落，才能揭開這層層迷霧。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他轉身，朝著周府的方向走去。
腳步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回到周府之后，慕容夜徑直來到了余崖兒的房間。
宋玉卿和周仕璋守在附近，寸步不離。
余崖兒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慕容夜走到床邊，俯身查看余崖兒的情況。
他伸出兩指，輕輕搭在余崖兒的脈搏上。
脈象虛弱，但還算平穩。
看來，銀針封穴的效果不錯。
“崖兒姑娘暫時無礙，但毒素未清，仍需小心調養。”
慕容夜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寬慰。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一旁的宋玉卿聞言，連忙起身，向慕容夜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