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相貌，關在天牢。
在他認識的人中，只有一人。
那便是前任刑部尚書，趙虎全！
“這是趙大人？”
看見趙虎全，蘭德有些驚訝。
他問曾黎：“首輔大人，您和我說的人，就是他？”
“對。”曾黎點頭。
蘭德聞言不解了。
他疑惑的問道：“他不是謀害了陛下關在天牢的犯人嗎？做出如此惡劣行徑之人，陛下怎么會放他出去？”
“哼！那是政治迫害！”這時候，趙虎全明顯比入獄前蒼老的聲音喊道。
“本官可沒有在天牢里殺人的本事，你們把這個罪名扣在本官頭上，簡直是太看得起本官了。”
“呵呵，本官？”曾黎聞言，冷笑道：“你如今被關在此處，還是官嗎？”
“忘了和你說，如今的刑部，已經在我手中。我給刑部尚書的位置，安排了一個非常清正廉明之人。”
曾黎的語氣非常嘲弄，那上位者的味道，讓蘭德都不禁側目。
但是趙虎全卻不受挑釁。
他開口道：“有人來見我，說明我以后只有兩個結局。”
“一個是取得恩赦，繼續做官。”
“另一個便是被你們殺掉。”
“如果想殺我，你曾黎一定不會如此多廢話，甚至不會親自露面。”
“但如今……待我看看！”
“呵呵，不光是內閣首輔曾黎，還有我大周最勇猛的將軍蘭德。”
“你們兩個一塊來求我幫忙，看來這件事還挺麻煩啊！”
“是挺麻煩。”曾黎笑道：“所以你沒有回絕的可能，必須配合不可。”
前刑部尚書趙虎全和現內閣首輔曾黎之間。
短短幾句話，便針鋒相對的。
其中夾雜的鋒芒，讓久經沙場的蘭德都覺得頭疼不已。
讀書人，就是麻煩。
他心里嘀咕道。
如此想著，他索性退后幾步，倚在牢籠的柵欄上，給曾黎和趙虎全讓出對線的空間。
對于蘭德的小動作，曾黎只是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言。
他對趙虎全說道：“如今遠征軍已經開始組建，打算遠征西洋。”
“你需要和軍隊一起前去西洋，幫助大周合縱連橫。”
“當然，雖然西洋都是蠻夷，可說他們那里是苦寒之地就有些過分了。”
“所以你在那里的生活質量，不會很差，只要你可以吃得慣西洋的飯菜。”
“而你的地位，也不會很低，畢竟你背靠大周，在西洋還有十萬大周軍隊會作為你的后盾。”
“當然，這都是有條件的。只是我們對你的限制非常寬松。”
“只要你不背叛大周，不做有損大周利益的事，還有不再回到大周。”
“你將享有非常自由的環境。”
趙虎全聞言，冷笑一聲，說道：“然后呢？”
趙虎全的能力，跟戶部尚書錢洪澤是一個級別的。
如果當初法家首先弄進天牢的是錢洪澤。
那待在外面的趙虎全雖然無法像錢洪澤那樣，締造出“錢洪澤繁榮”那種扭曲的制衡法家的金融秩序。
可他也能用別的辦法，跟法家斗的你來我回。
不管是皇帝還是曾黎，亦或是趙虎全本人，都清楚這點。
所以，他們都覺得趙虎全在西洋是可以給他們帶來有效利益的。
但趙虎全明顯不滿足于這些。
身為一名老練的政客。
就算只憑潛意識，他都會追問一句“然后呢？”，并盡可能的為自己換取利益。
看見趙虎全的態度，曾黎瞇了瞇眼睛。
他開口道：“你看起來，比我想象中要精神很多。”
“這樣的話，你在西洋應該可以多活幾年吧！”
“我會努力活著，比你活得長，沒聽到你的死訊，我是不會閉眼的！”趙虎全冷笑道。
既然自己只剩一條爛命，而對方還有求于自己。
趙虎全當然放下了所謂的儒雅，變得刁鉆起來。
但這種不符合儒家本質的擺爛行為，也預示著趙虎全并不抵觸前往西洋的事。
因此，曾黎淡然說道：“你想要什么？”
“第一！”
趙虎全坦然說道：“我憑本事貪污的錢，你們都得還給我！”
好家伙！
這人一開擺，真是無敵。
趙虎全大方的承認了自己以前積累的財富全是貪污來的。
換做別的官員，可不敢這樣說。
不過現在，曾黎也不會拿趙虎全的貪污說事。
于是他說道：“你的財產已經全部充公了，要拿出來很麻煩。”
“不如這樣，我還你等價的股票。”
“股票？”趙虎全聞言冷聲道：“怕不是有坑吧？”
“怎么會？”曾黎笑道。
“你在天牢還不知道，那個錢洪澤為了活命，近來勤政了許多，居然被他搞出了一場經濟繁榮。”
“現在，大周的股市正在大幅度的增長，連帶著大周的財政也非常富裕。我的股票，會從他這里弄來。”
“你信不過我，總不會信不過錢洪澤吧？”
“錢洪澤？”聽到這個名字，趙虎全忽然覺得自己跟對方的交情是前世的事情了。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恍惚。
但最后，出于對錢洪澤的信任，他開口道：“原來是錢洪澤的功勞，我還以為首輔大人變大方了呢。”
“可以。”
曾黎聞言，露出滿意的笑容。
經過很久的研究。
曾黎和法家也搞明白了現在的股市繁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他們沒法確定股市崩塌的時間點。
可他們也知道，其本質上就是場擊鼓傳花的游戲。
這些像泡沫似的膨脹股票，早晚會崩的一文不值。
所以。
現在的曾黎，雖然沒有直接解決趙虎全貪污的辦法。
可趙虎全拿到股票以后，一定不會著急出售。
等到股市崩塌，他的資產瘋狂縮水。
曾黎對趙虎全貪污的報復目的，也就達到了。
至于以后趙虎全會不會找曾黎的麻煩？
呵呵！
他人都去西洋了，還如何找自己麻煩？
更何況，搞垮經濟的人是錢洪澤，和他曾黎有什么關系？
接著，趙虎全又要求自己的后代可以通過科考繼續在大周當官。
對此，曾黎只允許趙虎全的五世后代進入官場。
趙虎全想了想。
他現在已經快六十。
他的孫子如今十八，已經娶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