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經(jīng)過陸地絲綢之路需要穿越大片沙漠和草原的行程。
這條海上絲綢之路在紙面上雖然比前者的距離更遙遠。
可是海路的速度和陸路的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很快,土耳斯的使團便抵達了京都。
跟當初的蘇達曼一樣,土耳斯的使團對于大周的強盛和富庶,也非常震驚。
這點,當然不必贅述。
不過讓土耳斯使團的正使本伊-默罕更加震驚的是。
當他進入京都城時,一個面相陰柔的人居然把他攔了下來。
“外藩人,站住!”
“這位公公,這是土耳斯帝國的本伊-默罕正使。”
看著西廠的番子攔下來外國使臣,而禮部迎客司的官員還沒到,隨行的大周官員有點緊張。
大周人對這些西廠番子的印象基本不是很好。
這位官員也怕這些沒長腦子的家伙會跟外國使節(jié)發(fā)生沖突。
或許此時的大周,并不在意土耳斯帝國的威脅。
但這些跟這位小官的關系不大。
他只知道,若是使節(jié)在進入京都的過程中跟別人發(fā)生沖突。
他是得承擔責任的……
好在,在聽聞外藩人是土耳斯帝國的使團后,那位西廠的番子表情緩和了許多。
“原來是土耳斯的使臣。”
“雜家剛才感受到使臣體內(nèi)有內(nèi)力的波動,還以為是外藩而來的武者,得罪了,請多包涵。”
話雖如此,可這位番子的臉上并沒有多少歉意。
畢竟,西廠只對皇帝負責。
對使臣嘴上抱歉,只是出于禮節(jié)罷了。
但身為皇帝近侍的傲慢,早已印在骨子里。
不過這個番子也并非不近人情,他提醒道:
“現(xiàn)在的大周,各大武林門派都被圣上下令整頓了。”
“如果使臣跟當?shù)氐奈湔甙l(fā)生沖突,絕對不要出手。”
“把沖突上報給迎客司和西廠,我們的人會來處理的。”
身為土耳斯帝國的正使,本伊-默罕也練過一些武功。
如果按照大周的標準,他應該在六段高手的層次。
當他看著跟自己說了一番話的西廠番子離開后。
他不解的向身邊大周官員詢問道:
“這位大人,你們大周對武林門派的管控,如此嚴格嗎?”
“呵呵。”
那名官員笑了笑,說道:“以前,我大周的武林人士雖然也不敢在京都鬧事。”
“可他們只是忌憚大內(nèi)的高手,因此與朝廷達成默契。”
“現(xiàn)在朝廷對武林的這種嚴苛管理,還是自陛下登基后開始的。”
聽到這話,本伊-默罕了然。
“那你們的君主,還真是位強勢的帝王啊!”
“也是一位明君。”
那名官員說出了一個可以讓李天暴跳如雷的高度評價。
就在本伊默罕感慨的時候。
隨行的官員跟他說了京都的一則趣事。
“正使有所不知,最近京都城內(nèi),出現(xiàn)了一起武林人士跟本地百姓的沖突。”
“沖突的起因,是他們?yōu)榱藫寠Z一個客棧的位置。”
“一開始,雙方的沖突只是在口角上。”
“后來,那名武者沒忍住,打了老百姓一拳。”
“那這名老百姓豈不是要死?”本伊默罕問道。
在他的認知里,即便是入門的武者,憤怒下使用內(nèi)力,也可以一拳打死普通人。
恐怕那名百姓兇多吉少了。
難道這起沖突,就是導致大周皇帝強勢管制武林的原因?
不過一旁的官員卻搖了搖頭。
他解釋道:“那名武者才不敢在京都殺人。”
“別說使用內(nèi)力了,就連肉身的一成力氣都沒用上。”
“所以那名百姓都沒有受傷。”
看來這群武者,對大周的皇帝還是非常敬畏的。
就這點,大周皇帝在自己國都的威權,就要比敖彼得皇帝在土耳斯境內(nèi)高啊!
不過這時,官員卻說出個令本伊默罕傻眼的后續(xù)。
只聽他說道:“雖然那名百姓沒有受傷。”
“可他卻直接躺在地上,捂著頭,十分痛苦的樣子。”
“而周圍的人,也立馬叫來了西廠。”
“那名老百姓聲稱,若是沒有二百兩銀子,這名武者毆打他的傷,不管怎樣也好不了……”
“逼到如此境地,那名武者應該會殺死那老百姓了吧?”
本伊默罕震驚于大周的尋常百姓居然敢對武者碰瓷。
但他并不認為那個大膽的老百姓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自問身為土耳斯帝國的重臣,甚至陛下如果想,也可以讓辛可薩兄弟幫的刺客跟波旦拜火教而來的武者老實一點。
但那是在他們沒有被挑釁的情況下。
若是被挑釁了,他們一定會動手的。
陛下來了也擋不住。
畢竟,這群武者雖然沒法正面對抗皇帝。
但想跑,還是攔不住他們的……
不過那名小官卻搖了搖頭:“沒有,那名武者不敢殺人的。”
“按照大周律法,如果武者殺人,不光武者本人會接受死刑。”
“連他的師傅和同門兄弟也會面臨流放的處置。”
“他們或許不在意個人的生死,可他們總得在意門派和家人吧?”
“那名武者也不敢逃跑。”
“因為他如果逃跑的話,那他犯的所有罪責,都會由他的師傅承擔。”
“如果師傅也找不到,那就找父母。”
“父母找不到,那就找同門師兄弟。”
“至于那些無牽無掛的武者……”
說道這里,官員對本伊默罕說道:
“那種沒有制衡,無牽無掛的武者,不是讓朝廷招攬了……”
“就是死在意外了……”
嘖嘖……
兇殘!
真兇殘啊!
聽完官員的敘述,本伊默罕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他甚至都腦補出,很多武者因為皇帝的旨意而人頭落地。
也有很多武者因為連坐被連累,流放去冰天雪地的漠北,亦或瘴氣遍布的南洋。
但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只有這么沉重的刑法,才可以讓那群桀驁不馴的武者們老實。
或許,在返回土耳斯帝國以后,他也可以建議皇帝陛下進行這種改革。
這樣,帝國的治安也許會好很多。
可前提是,陛下得掌握一支強悍的武者兵團,用來推行政策,鎮(zhèn)壓武者才行。
說實話。
因為有賄賂唐延的經(jīng)歷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