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哈爾恍然大悟！
其實在戰爭里，直接被殺死的士兵不多。
很多時候，全是死在了傷口感染中。
在守城戰時，弓箭手會提前把箭頭在泔水里漚泡，就是想讓中箭者感染。
甚至守城的軍官還會收集糞便，從城墻潑到攀爬云梯的敵人身上。
在長久交戰中，感染而死的士兵，遠遠多過在戰場上直接被殺死的士兵。
齊哈爾倍受震撼，同時心驚。
悠然道長說道：“大周皇帝，乃道尊在世的代言人。”
“這一切全是道尊的旨意！”
接著，悠然道長便開始傳道了。
悠然道長所在的是霧隱山旁支。
但是悠然道長也加了一些自已的感悟。
除了道家的傳說故事外，他還夾雜了許多佛教蠱惑人心的東西。
什么輪回、業力之類的。
而且悠然道長還把大周皇帝，吹噓成道尊在世的代言人。
他一邊吹噓道尊的神通廣大，一邊說大周皇帝的英明神武。
聽的齊哈爾一愣一愣的。
老人原本就迷信，草原中人，哪里聽過道家這么神奇的話術。
一時間，齊哈爾和兒子真的相信了！
悠然道長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他不說什么晦澀難懂的經文，而是從一些故事入手，融合道家的經義。
然后他還不斷地反復提醒灌輸，讓齊哈爾知道，這是一套嚴密的邏輯。
這下子齊哈爾徹底相信，這些全是道尊的安排！
大周的皇帝，就是道尊在世的代言人！
聽完悠然道長完美的傳道后，齊哈爾立馬說道：
“道長，我愿意捐出一筆錢！求您在蘭鹿部落打造一座道觀吧！”
悠然道長搖了搖頭。
“大汗，道觀不是主要的，請您允許我在蘭鹿部落傳道！”
“自然自然，您就是我們蘭鹿部落最尊貴的人！道長隨時可以在此講法！”
次日。
痊愈的齊哈爾，出現在部落的總營帳內。
這宛如神跡一般的事實，徹底驚呆了整個蘭鹿部落的高層。
齊哈爾立馬提出，要請悠然道長開壇傳道。
這些親眼看見齊哈爾從奄奄一息，到完全痊愈的人，也全部來到了悠然道長剛搭建的法壇前。
看見部落的貴族全部聚集到此處，一些閑來無事的牧民也湊了過來。
悠然道長特意換了一身素凈的白色道袍，儼然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用輕功，十分飄逸的飛到了法壇上。
眾多貴族連聲喝彩。
“道尊在上，弟子悠然，今日在蘭鹿部落開壇傳道！”
悠然這次講的，是業力和輪回。
他首先把大周的祥和和繁榮講了一遍。
描述了京都的發達景象，又說了許多佳節，京都文武百官與百姓一同慶祝的壯觀景象。
悠然繪聲繪色的描述，讓臺下眾人全部心馳神往。
就算是北莽的貴族們，每天的休閑活動也就是騎馬狩獵。
哪見過京都這么繁榮的景象。
悠然道長說道：“這世上，根據業力劃分了一個一個的圈。”
“業力最純潔，最小的人，就可以住在大周京都，住在雄偉的大周皇帝身邊，享受安定祥和與富饒。”
“而你們這些在塞外草原居住的蠻夷，身上業力較重，沒法成為大周的子民。”
“如果你們此生繼續犯錯，那便會降世到更苦寒偏遠的地方受罪。”
“一直到洗去你們渾身的業力，才能爭取來世出生到大周京都！”
蘭鹿部落的人議論紛紛，并不是非常相信悠然道長的說法。
悠然道長也不著急，繼續說道：
“讓老道來施展大周的神技吧，你們抬出來重病的病人，我現場就拿大周皇帝賜下的神藥醫好他們！”
此話一出，立即便有蘭鹿部落的貴族，把自家的重癥病人抬了過來。
悠然道長一個個望去，可以用青霉素醫治的，他就拿活丹醫治。
若是青霉素不能醫治的，悠然道長就說此人已經罪孽纏身，沒法用神藥醫治了。
但是草原上的大病，基本上都是傷口壞疽感染之類的。
青霉素基本都能醫好。
有幾名高燒不止的病人，一針打完直接就退燒了！
這下子，有的半信半疑之人，全部跪下來拜服悠然道長。
有了神跡的展示，悠然道長在蘭鹿部落開壇傳道，一直講了三天。
待他離開的時候，蘭鹿部落上下，全開始供奉道尊。
悠然道長受到了國師般的禮遇，齊哈爾的兒子幾乎形影不離的陪同著。
等在蘭鹿部落傳道完后，悠然道長對齊哈爾說道：“大汗，我要去更苦寒的地方，傳播道尊的大道了。”
齊哈爾也沒想到，悠然道長居然不貪圖名利。
他已經親封悠然道長為國師了，比蘭鹿部落的貴族們待遇都好。
但是悠然道長依然每日食宿簡單，對于賞賜的財物也毫無興趣。
如今他居然要離開這里，去更苦寒的地方傳道。
這下子齊哈爾是真的發自內心的佩服了。
他對悠然道長說道：“道長能否留下一名弟子，繼續在我蘭鹿部落傳道？”
悠然道長點了點頭：“沒有問題。”
齊哈爾又說道：“我有一個孫兒，正是好學好動的歲數，我想請道長收他為徒，在您身邊‘悟道’，您看行嗎？”
悠然道長立馬說道：“當然，老道必定傾囊相授！”
翌日清晨，一支隊伍從蘭鹿部落出發。
隊伍里有個北莽小孩兒，身穿小道童的服飾，揮手和身后的父親與祖父道別。
李天還不知道漠北與草原發生的事情。
他此時正開心不已！
京瀘鐵路的建設，剛施工就遇到了問題。
鐵路修建是很危險的。
工部征調了京兆尹的徭役，讓京都地區出人，去參加鐵路修建的工程。
原本徭役這種東西，是按里為單位，每里出幾個人。
一里就是十個人家，十個人家派三四個壯勞力，也不算過分。
但是京都的達官勛貴太多了。
那些官員人家，自然有免去徭役的特權。
有的地方小吏，也有躲過徭役的辦法。
只有尋常百姓，沒法逃避。
最夸張的是，有一里三個勞役名額，全落在了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