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歡埋在他懷中點了點頭，“好，就以三個月為期限，三個月后，等我回京與你重逢。”
夫妻分別的前一晚，鳳西爵抱著心愛的妻子在帳中纏綿了幾乎一夜。
翌日，鳳西爵帶著極度的不舍與姜歲歡道別。
有那么一瞬間，鳳西爵后悔了，后悔昨天心軟答應讓她留下。
但凡他昨日再硬氣一些……
算了，兩人現在都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長著。
離開前，鳳西爵緊緊將人抱在懷中。
語氣沉重道：“歲歲，你我分開的這些日子，一定要護好自己的安危。”
“三個月后，我要你全須全尾與我相見。但凡你食言，這輩子都休想再讓我放你自由。”
姜歲歡點頭承諾道：“我會的！”
看著二人依依不舍，一直留在邊境與兩人并肩作戰的盛其琛向鳳西爵保證道：“郡王盡管放心回，表妹的安危，自我這個兄長看護。”
鳳西爵心想，真遇到危險，憑你的實力和歲歲相比，還不知道誰要護誰。
轉念一想，又不想辜負盛其琛的一番心意。
“那就有勞盛小侯爺了。”
不管鳳西爵心中有多不舍，還是踏上了回京的征程。
看著鳳西爵一行人馬離開邊境，姜歲歡問盛其琛：“你猜元帝這次召七哥回京所為何事？”
送信的人只說京城那邊出了變局，具體發生什么事，送信之人也不得而知。
連日相處，盛其琛與姜歲歡之間的關系早已不似當初在京城時那般互生芥蒂。
而且數月前姜歲歡與姜云霄趕往北境途中，還順手幫他們盛家報了家仇。
魏琰死后，盛其琛在姜歲歡的提醒下，擔心會遭來裴瑩之流的報復，帶著魏琰的人頭趕往江寧，連夜安排盛老爺子還有母親和妹妹回京城躲避。
看到魏琰人頭被割了下來，郁結在胸的盛敏柔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那天之后，敏柔就像換了個人，再也不提什么生死。
盛其琛知道，扎在敏柔心中的那根刺，在姜歲歡的幫助下被連根拔除。
一心求死的妹妹能重拾信心再活過來，都是姜歲歡一人的功勞。
盛家全族，也因為姜歲歡的這次順手相幫，對她生出無限敬意。
盛其琛也數次為自己當初聽信姜知瑤一面之詞的武斷行為，向姜歲歡道歉。
姜歲歡自然不會將當初的恩怨放在眼中，與盛其琛朝夕相處的過程中，與這位表兄的關系也日漸親近。
兩人不僅是表兄妹，還是共同抵御南楚的戰友。
這些日子，姜歲歡見證了盛其琛在戰場的英明神武，盛其琛也目睹了姜歲歡在戰場上的對敵謀略。
聽到姜歲歡的詢問，盛其琛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
“如無意外，這次在京城搞事情的，應該是冷宮中的那一位。”
盛其琛給出的答案，與姜歲歡猜得八九不離十。
她就知道趙蓉不會善罷甘休。
女兒死了，兒子這邊也失了勢，籌謀多年的計劃胎死腹中，趙蓉一定會鬧上一鬧。
趙蓉會掀起什么風浪，姜歲歡并沒有太擔心。
因為趙璟與鳳西爵談條件那日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要的，只是雁北這塊封地，以及花多年時間養出來的三萬私軍。
待南楚與大晉的戰役結束之后，他會安安分分留在雁北，做一個不問世事的閑散封地王。
趙蓉最終的下場如何，趙璟會交給老天定奪。
趙璟從小接受的就是狼性教育，對親情看得極為冷漠。
自從他查到自己的身世后，對親爹逍遙王，親娘趙皇后，便生出了一種無形的怨恨。
說好聽一點，父母給了他一個至高的身份。
說直白些，從他出生那刻起，便注定了他這一生悲劇的開始。
所以姜歲歡并不意外趙璟最終的選擇。
“歲歡，我離京前，與返京的云霄匆匆打了個照面。他告訴我，你幾個月前去了北齊，還在那邊遇到了你師父，并在你師父的安排下，與一個北齊男子成親了。”
關于姜歲歡與人成親這件事，盛其琛始終壓在心頭沒敢問。
因為之前那些日子，姜歲歡與鳳西爵幾乎形影不離。
盛其琛害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會得罪二人闖下大禍。
直到鳳西爵帶著心腹趕往京城，盛其琛才尋到時機，將積壓心頭多時的疑惑問出口。
聞聽此言，姜歲歡臉上的表情無比詫異。
從盛其琛的反應不難看出，他現在，好像還不知道鳳西爵在大晉和北齊的雙重身份。
趙璟的嘴巴可真夠緊的，還以為知曉真相后的他，會將鳳西爵就是北齊端木凜這件事情對外公開。
原來趙璟什么都沒說。
也許趙璟覺得鳳西爵的雙重身份是不能對外公開的秘密，就像他趙璟根本不是雁北王的親生兒子。
他大概以為，只要不把鳳西爵的身世曝光出去，鳳西爵也會信守承諾，替他遮掩真正的出身。
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誤會。
鳳西爵其實并不介意趙璟對外說他的身份，否則那日也不會暗示趙璟，他和端木凜就是同一個人。
看到盛其琛的眼神比姜云霄還澄澈，姜歲歡一時之間不知該從哪里解釋。
只能硬著頭皮干笑一聲。
“啊，對，數月前去北齊那次，我的確順便與人成了親，師父為我保的媒。師父待我恩重如山，他親自為我選的夫婿，我總不好拒絕不嫁，便匆匆忙忙在北齊與人成了親。”
盛其琛沒想到表妹竟然面不改色的承認了此事。
“可你與祈郡王之間……”
二人每日同進同出，軍隊里的人，還有誰看不出來這二位之間關系匪淺？
姜歲歡忍不住逗弄起盛其琛：“北齊與大晉相隔甚遠，就算我日后在兩國各自安家，只要彼此之間互不打擾，日子還不是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盛其琛都聽呆了。
“難道你想享齊人之福？”
姜歲歡揚高了下巴。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難道就不可以？鳳西爵的姿色的確招人喜歡，我北齊那位夫君的容貌也不差。雨露均沾，才不枉本小姐在這世上走一遭嘛。”
盛其琛：“……”
好好好，原來表妹還是一位渣女。
不但是渣女，還渣得這般明目張膽。
可著實，讓人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