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聞言,終于安靜下來。
她似乎終于冷靜。
她冷冷說道:“滾開!”
我這次沒有繼續控制著她,將她放開。
白菲菲緩緩坐起,笑容冰冷。
“我很危險?”
我點點頭。
白菲菲一臉不屑:“你以為我會在意?”
“我現在什么都沒了,就剩下這么一條賤命,你以為我會怕死?”
我眉頭一緊:“那你爸呢?”
這句話,一下子刺激到白菲菲。
她尖叫著喊道:“你沒資格是我爸爸!你殺了她的女兒!”
“哦!我明白了。”
白菲菲突然面露嘲諷:“你是怕我家全死了,所以你報仇的線索斷了是吧?”
“你是怕我手里的鑰匙落到他人手里,那個什么狗屁的千年約定毀了是吧?”
“你是怕那件什么狗屁至寶,落到你的仇人手里是吧?”
她踉蹌著起身,走到一個嵌入墻體中的保險箱明前,從中取出一樣東西。
而后,她用力將東西砸向我。
我側身避開,而后伸手一撈。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金燦燦的龜殼。
洛書。
白家千年以來,一直保存著的鑰匙。
如今,就這么被她扔了。
白菲菲喊道:“我曾經答應過烏姨,要和你一塊兒,繼續守著這東西。對不起,我辦不到了!”
“拿上這破爛,滾出我家!”
或許她說的是心里話。
可我只當她在說氣話。
畢竟換做是我,現在我已經動手殺人了。
我拿著洛書,一步步朝白菲菲走去。
白菲菲見狀,尖叫著喊道:“別過來,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聽,繼續朝她走去。
白菲菲一步步后退,仿佛我是什么吃人的猛獸。
最終,她退到了墻邊,后背緊貼著墻壁。
眼見我和她的距離一點點的拉近,她突然轉身就跑,跑進了廚房里。
而后,她拿了一把菜刀,架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是再敢靠近我,我就死給你看!”
這一刻,我終于止步。
我默默看著她,將手中的洛書輕輕放到地板上,而后,一步步的后退。
“照顧好自己,別做傻事。這么恨我,總得親自殺了我報仇,才快意吧?等我辦完所有事,你要是下不了手,一句話,我自己了斷。至少現在,別沖動,多注意點周圍,別被人害了。”
說完,我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眼看我即將踏出房門,我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白樂樂是我殺的,我承認。因為我早就想殺了她。”
“可她也是自我了斷的。我想殺了她,是她搶過我手里的鏡子碎片,插入了自己的喉嚨里。”
“至于我,從來沒想過救她,而是眼睜睜看著她痛苦的死去。”
我說了點謊言。
或者說,隱瞞了一些真相。
白樂樂確實想要自殺。我也確實沒想過救她。
可有一點,她自裁時,我是有機會阻止的。
但我沒那么做,相反,我還添了一份力。
這條命,就是我干的!
之所以這么說,并非是替自己辯解。
我只是不想白菲菲這么傷心。
我怕她做傻事。
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當啷!”
刀刃掉落地板。
一陣腳步聲響起,白菲菲從我身后狂奔而來。
她一把從我背后抱住我,又繞到我面前,抓著我的肩膀,大聲問道:“你沒騙我對不對,你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
她一眼不眨的看著我的眼睛,眼里透著驚慌和祈求,害怕我否定。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沒騙你!”
白菲菲笑了,兩腿一軟,整個人朝地面倒去。
我立馬攙扶住她,任由她趴在我的懷里。
我將她抱起,放到沙發上。
白菲菲緊緊抱住我的腰,大聲哭了出來。
我輕輕抱著她,沒有說話。
她的哭聲中,已然沒了先前的壓抑。
她現在,正缺一次宣泄,現在哭出來,反而是好事。
不知哭了多久,她終于抬起頭。
她呆呆的看著我,幾分鐘后,平靜的說道:“你走吧。我還是……沒法說服自己原諒你。”
我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她沒有反抗。
吻過之后,我說道:“不用原諒我,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恨我也好,想殺了我也好,我都認,照顧好自己。”
說罷,我沒有繼續停留,起身離開。
當我走到大門前,一道人影靠在墻上,手里緊握一把刀。
是朱小荷。
她見了我,眼神冰冷。
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白菲菲情緒很差,起因就在我身上。
她怕我傷害白菲菲,所以一直在暗中等著。
我沒搭理她,更沒有解釋,大步離開。
朱小荷也不阻攔,只是小跑著朝別墅而去。
剛才門口的一幕,她是看到了的。
確認白菲菲沒事,她現在只想著去照顧白菲菲。
離開了白家莊園,我回了家里。
開門的瞬間,屋里的沙發上,貝貝瞬間站了起來。
她懷里還抱著一個抱枕。
見到是我,她立馬展顏一笑。
“哥,你回來了。”
我笑著點點頭,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貝貝好奇的接過,打開一看,瞳孔驟然一縮。
緊接著,她兩眼通紅,用力將文件抱在懷中,低聲抽泣起來。
而后,她一頭栽進我的懷里,低聲道:“謝謝你,哥!”
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打趣道:“現在你可以完全放下了吧?”
“嗯!”貝貝笑著點了點頭。
我無奈的說道:“但這東西完全沒用。索命門既然你盯上了我們,就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哪怕我們達成了繳香的所有條件,他們該對我們下手,還是會對我們下手。”
說到這,我眼神幽幽:“甚至,還會更危險!”
“之前,我們畢竟有契約,在期限以內,為了面皮,他們還會稍微注意一點。現在,我們之間的契約已經結束,他們再想對我們下手,已經沒了任何顧忌。”
貝貝笑道:“我知道,但我不怕!”
說著,她后退兩步,定定看著手里的契書好久。
下一秒,她用力一撕,將契書撕得粉碎。
她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她已經完全擺脫索命門的束縛,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里。
“哥,刀山火海,我會一直跟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