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還要提醒護海公整頓東疆兵馬,做好隨時應(yīng)對倭國入侵的準備。”
魏德忙活的時候,楚皇也沒閑著,走到書桌前寫圣旨。
楚皇一口氣書寫了十幾道圣旨,蓋上印璽,加密后讓人送往各處。
最后一個傳旨太監(jiān)離開后,楚皇才忍不住破口大罵:“王寧那個渾蛋真是不禁夸,朕才說他是鎮(zhèn)國之寶,他就捅出這么大的簍子。”
“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那不僅東楚國境內(nèi)會天下大亂,而且邊疆也極有可能爆發(fā)戰(zhàn)爭,太他娘的坑爹了。”
面對失態(tài)咒罵的楚皇,皇后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并沒有多說什么,安靜地幫楚皇揉捏肩膀。
“寧哥不過是殺了幾個倭國人,父皇至于如此小題大做嗎?”
項驍則是不解地看著楚皇,咬牙道:“大不了咱們就與倭國開戰(zhàn),以東楚國的國力還能怕了那個彈丸之國?”
“你懂個屁啊!”
楚皇狠狠地瞪了項驍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發(fā)動一場國戰(zhàn)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嗎?”
“一旦與倭國開戰(zhàn)需要耗費的銀錢糧食和將士性命,百姓也會因為戰(zhàn)爭陷入水深火熱。”
“東楚國已經(jīng)和平這么多年,沒有人愿意無緣無故地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
“更何況,一旦我們與倭國開戰(zhàn),誰能保證,周邊其他國家和國內(nèi)的那些惡心勢力不會趁機作亂?”
“東楚國內(nèi)部從來就不太平,那些明著反,暗著反和隨時都可能反的各方勢力一旦趁機興風作浪,我們可能還沒與倭國開戰(zhàn),國內(nèi)就已經(jīng)陷入一片混亂。”
“正式因為局勢微妙,所有人都不希望發(fā)生戰(zhàn)爭,各方勢力才一定會借此機會除掉王寧,而朕還沒有正當理由反對。”
“就算是朕也沒辦法堂而皇之地為了王寧一人去得罪所有人,還要發(fā)動一場勞民傷財?shù)膽?zhàn)爭,這就是個死局。”
“如此說來,寧哥豈不是死定了?”
項驍頓時臉色慘白,雖然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局勢不利,但卻沒想到會惡劣到這種程度。
“如果是放在以前,那王寧做出這種蠢事絕對必死無疑。”
楚皇揉了揉眉心,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現(xiàn)在的話,他尚有一線生機,就看朕敢不敢賭了。”
“什么意思?”
項驍茫然的追問。
“以前的朝廷一貧如洗,手中的財富和話語權(quán)僅僅能維持國家安定,根本無力去做其他事情。”
皇后悠悠開口,解釋道:“而現(xiàn)在的皇室已經(jīng)足夠富有,面對各方勢力的施壓有底氣與之周旋,只不過如此一來,皇室將賭上身家性命去保王寧,陛下不得不慎重考慮。”
“父皇和母后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能在不倚仗他人的情況下獨自抗下與倭國開戰(zhàn)和其他勢力作亂的風險,寧哥就能平安無事了?”
項驍眨了眨眼,不確定地詢問。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等朕與鎮(zhèn)國公等人商量后,再說吧!”
楚皇并未給出明確答復(fù),縱然是他也沒有能抗下所有壓力的信心,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可是……”
“滾!老子現(xiàn)在心煩,沒心思聽你廢話。”
項驍還想說些什么,楚皇就暴躁地將其趕出書房,他對王寧這次的沖動在之舉已經(jīng)不滿到了極點。
……
鎮(zhèn)國公府!
“雖然寧兒這次犯下了滔天大罪,但他是咱家的獨苗苗,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讓他有事兒。”
老夫人趙淑清紅著眼圈一邊為王興國披甲,一邊聲音顫抖地叮囑。
“屠殺倭國使團乃是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縱然寧哥是鎮(zhèn)國公府的獨苗,我也沒有信心能保下他的性命。”
王興國臉色凝重地搖頭:“鎮(zhèn)國公府本就是堅定的王守派,在朝中政敵無數(shù),就算圣上不想追究寧哥的過錯,可其他勢力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打擊鎮(zhèn)國公府的機會。”
“你要明白,這已經(jīng)不是一人可決斷的小事兒,而是牽扯到國家安寧和邊疆和平的國事。”
“為夫只能盡量向圣上求情,但我也不敢保證寧兒一定會平安無事。”
“事情這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聽到這話,趙淑清差點沒哭出來:“寧兒恢復(fù)神志后雖然行事天馬行空,但他向來沉穩(wěn)謹慎,謀而后動,這次怎么會如此沖動?”
“我也不知道寧兒為何會對倭國使臣下此狠手。”
王興國苦澀地搖頭,堅定道:“不過我相信寧兒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縱然他已經(jīng)將天捅破,我依舊要盡量護他周全。”
“我們要不要派人將這個消息告訴凱旋?”
趙淑清擦了擦眼睛,不確定地詢問。
“千萬不能讓凱旋知道這個消息。”
王興國語氣凝重地警告:“凱旋身為鎮(zhèn)守西疆的大將軍但凡有任何異動都會惹來無數(shù)人非議,身為邊關(guān)統(tǒng)帥,若是他真為了寧兒無召回京,那也是殺頭的死罪。”
“更何況西疆局勢本就不穩(wěn),若是凱旋擅離職守,一旦南明或北戎入侵,后果不堪設(shè)想。”
話音一落,王興國就大步向外走去,準備進宮面圣。
望著王興國的背影,趙淑清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王興國離開后,趙淑清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寫了一封書信,叫來楊勇安排人去傳信。
“老夫人當真要將家中之事告知大將軍嗎?”
拿著書信的楊勇?lián)鷳n地看著趙淑清:“國公爺離開時可是叮囑不準任何人將此事告知大將軍,我……”
“寧兒都要死了,我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
趙淑清不容置疑地打斷楊勇的話,幽怨道:“凱旋為國戍邊,十五載未曾歸家,他從小到大都沒管過寧兒,如今寧兒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作為父親也該有所表示。”
“我只是讓他知道這件事,至于他會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決斷吧!”
“屬下明白了!”
楊勇點點頭,不再多問,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我的寧兒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奶奶也不活了!”
楊勇離開后,趙淑清宛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