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小公爺慎言！”
聽到王寧的話，莫彩蝶臉色微變，小聲提醒：“眼前這位是主管教坊司事務的朝廷六品官員，教坊司司業大人，馬杜成。”
“原來是教坊司的頭頭，我還以為他是花魁呢！”
王寧擦了一把額頭，更加疑惑：“這里的花魁架子這么大嘛，現身前還需要頂頭上司出面熱場？”
“并非如此，花魁名聲再大也終究是馬大人管理的藝人。”
莫彩蝶微微搖頭，不確定道：“馬大人突然現身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安排，小公爺靜觀其變就好。”
“寧哥，我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項驍盯著馬杜成身后一張長桌，忐忑地四處打量：“我感覺有雙眼睛正在暗處盯著我。”
“你以為你是花魁啊？誰會腦殘偷窺你一個戴著面具的家伙。”
王寧沒好氣地瞪了項驍一眼，不爽道：“這位馬大人到底要干什么，花魁還能不能出來了？”
“諸位貴賓稍安勿躁，霓裳姑娘今晚一定會登臺獻藝，以詩會友的。”
馬杜成站在臺上，滿臉微笑地向四周賓客行禮：“不過在霓裳姑娘登臺前，本官親自準備了一個節目就當是今晚的神秘彩頭。”
“我對彩頭不感興趣，快點讓霓裳姑娘出來，我已經等一晚上了！”
聽到這話，有個醉醺醺的男子表示不滿，就差直接開口轟馬杜成下臺了。
“你瘋了！”
“馬大人是教坊司司業，如今現身必然是代表朝廷，你敢說這些是想造反嗎？”
有人連忙捂住那人的嘴，歉意地看著臺上：“馬大人不要介意，我朋友喝多了，您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我等無有不從。”
有了這兩人做前車之鑒，其他人就算心有不滿也都不敢再表現出來，誰也沒膽子公然與朝廷作對。
馬杜成瞥了開口埋怨的人一眼后轉身走到那張長桌前方，掀開紅布，露出滿桌封口的酒壇。
“本官口中的神秘彩頭就是拍賣這批當下最火爆的宮廷玉液酒。”
馬杜成抱起一壇酒走到舞臺邊緣：“想必諸位貴客應該聽說過這兩天宮廷玉液酒的火爆行情，在此之前，只有朝中的權貴高官才有資格購買此酒，而在座諸位雖然有錢，但想買卻沒有門路。”
“我的天啊！竟然是傳說中的宮廷玉液酒，我們現在也有資格購買了嗎？”
“我前兩天就聽說這酒是絕世佳釀，一直想買一些卻苦于沒有門路，如果真是宮廷玉液酒，那我無論如何都要買一壇嘗嘗。”
“不對啊！之前說這酒只有權貴高官有資格購買，為何現在對我們開放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買就完了！”
……
在場賓客的不滿情緒瞬間蕩然無存，興致勃勃地議論起來。
“宮廷玉液酒？”
王寧呆坐當場，木然地看向項驍：“這是誰想出來的名字？”
“我們不能直接將酒叫做蒸餾酒售賣，太掉檔次了，所以我父皇就想到了這個名字。”
項驍滿臉驕傲地回應：“從今以后，我東楚國就也有能和南明國天仙釀媲美的宮廷玉液酒了！”
王寧嘴角一陣抽搐，無語道：“這酒該不會賣一百八吧？”
“寧哥你真神了！”
項驍驚奇地看著王寧：“我長姐真是以一百八十兩一壇的價格將酒賣給那些權貴高官的。”
“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王寧臉色一僵，暗暗無奈：“楚皇和長公主竟然用上了趙老師小品中的套路，就算是坑那些權貴高官也太黑心了。”
“咔嚓！”
就在王寧腦子有些混亂時，馬杜成突然將手中的酒壇用力摔碎在地上。
下一刻，一股濃烈的酒氣就彌漫全場。
“香！單單聞氣味就知道這是絕世佳釀，實在太香了。”
“我感覺讓我這樣呼吸一段時間都能醉入夢鄉，沒想到世間竟有這等美酒。”
“我們平時喝的酒寡淡無味，十杯八杯下肚都不一定能讓我醉倒，而這宮廷玉液酒估計一杯就能讓我醉生夢死。”
……
伴隨著酒氣擴散，所有人都紛紛稱贊。
有些嗜酒如命的家伙更是離開座位，沖上去趴在地上用力嗅聞，要不是礙于現場人太多都有可能舔舐地上的酒液。
“好酒，這氣味簡直沁人心脾！”
項驍用力抽動鼻子，身心愉悅地感慨。
“你確定這味道有那么好？”
王寧用手遮住鼻子，無語地看著周圍一群好像嗑了藥的家伙，暗暗吐槽：“難道就沒一個人覺得這味道很刺鼻，這可是我給小雞雞消毒殺菌的消毒液啊。”
“看這架勢就算拿出真正的酒精，這些人也會認為是美酒，太奇葩了。”
“不過話說回來，馬杜成倒也算是個人才，以這樣的方式證明蒸餾酒的品質可以輕易征服眾人，也就不用浪費口舌了。”
“諸位已經見識到宮廷玉液酒的品質了。”
馬杜成對眾人的表現非常滿意，微笑道：“除了打碎這一壇，本官這里還有二十壇存量供諸位貴賓競拍。”
“這次拍賣，除了眼前的二十壇佳釀還附帶今后民間購買宮廷玉液酒的資質證明。”
“馬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還請詳細介紹？”有人立刻開口詢問。
“簡單來說，只要能拍下一壇宮廷玉液酒的人就能得到一份官方認可的此酒經營憑證。”
馬杜成笑瞇瞇地介紹：“至于說獲得經營憑證的人買酒是自己喝還是對外銷售就與他人無關了。”
“當然，如果是對外銷售宮廷玉液酒，那就必須依法納稅。”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嘩然，所謂的拍賣會竟然是要拍賣宮廷玉液酒在民間的經營銷售權限。
以宮廷玉液酒的品質和受歡迎程度，只要能拿到經營憑證絕對可以賺翻天。
“高，實在是高！”
與其他人的反應不同，王寧則是驚疑地四處打量，連連稱贊：“這番謀劃既高明，又狠毒，那位長公主還真是深不可測！”
“寧哥，你嘀咕什么呢？”
看到王寧突然表現異常，項驍關心地詢問：“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