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手里的絲線很細,僅僅是比普通的發(fā)絲粗一點點而已,但還是讓剛剛還滔滔不絕的錢德勝,直接變成了啞巴。
剛剛還聯(lián)手指責(zé)林禹的稽查們見狀,更是立刻沖了過來。
畢竟,傻子都知道,他們現(xiàn)在早就走進昆侖山脈的無人區(qū)了。
正常來說,這種地方,好幾年都不會有人來一次,地上自然也很難看到絲線之類的布料了。
更別說這絲線還有韌性,明顯就不是那種在野外待了很久的貨色了。
“這肯定是那些兇徒與人質(zhì)留下來的,不然的話,這種無人區(qū),不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
我的天啊,那些劫持人質(zhì)的兇徒還真的是往這邊走的,咱們的方向沒錯!
之前是我們淺薄了啊!”
寸頭稽查拿著絲線看了一下之后,就對著林禹鞠了一躬,主動道歉道:
“抱歉啊,林先生,我之前說的那些話,有些難聽,我給你道歉,你千萬不要往心里去!”
“是啊,林先生,之前是我們頭發(fā)短見識也短,誤會你了!”
“幸虧有你,不然我們剛剛就要追錯方向了!”
……
稽查們見林禹找到了兇徒與人質(zhì)留下的痕跡,紛紛對著林禹道起歉來。
而剛剛還很是得意的張梅與錢德勝見狀,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尤其是錢德勝,上一秒還在吹噓自己痕跡追蹤的能力強,下一秒就被林禹手里的絲線給打臉了。
那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學(xué)渣,當(dāng)著全班師生的面,在一個考了一百分的學(xué)霸面前炫耀自己考了三十分!
他此刻,尷尬得都有些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林禹瞥了錢德勝一眼,不想浪費時間的他,沒有落井下石地讓其尷尬,只是對著張梅說了一句。
“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些人的蹤跡了。
你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插手我跟慕挽歌的婚事了吧?”
張梅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但心中卻不滿到了極點。
本來,她是想要借著這次機會,讓林禹成為一個隨時都可能被坑死的炮灰,順便再落落林禹的面子的。
可誰知道,最后成笑話的,竟然是她跟錢德勝!
“哎,這家伙,之前不是那么有自信的嗎?
怎么就判斷出錯了呢?”
張梅有些埋怨地看了錢德勝一眼。
一時間,錢德勝那酷酷的鼻環(huán)跟耳釘,都沒有之前帥氣了。
“哼,林禹,你得意什么?
你贏了就你贏了唄,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
要制服那些兇徒,最終還是得看武力。
而這一塊,你比德勝差遠了!”張梅輸人不輸陣地說道。
錢德勝點了點頭。
“不錯,要救出人質(zhì),解決掉這伙兇徒,最后還是得靠武力。
林禹,你今天做得不錯,等我們完成任務(wù)之后,我會跟領(lǐng)導(dǎo)匯報,說你輔助之功的!”錢德勝故意說道。
那意思很明顯,你林禹就算是找到了那些兇徒的蹤跡,也不過是一個給我打輔助的人,沒什么可得意的!
“呵呵!”
林禹呵呵一笑。
他知道錢德勝兩人的話里藏著話,不過這時候他也懶得爭辯,繼續(xù)低頭彎腰,尋找起了點倉山人留下的痕跡。
與林禹猜測的一樣,點倉山的人雖然謹慎,幾乎將沿途的痕跡都消除干凈了,但是他們也不可能無休止地消除小區(qū)。
畢竟,做這些是需要大量的時間與精力的。
點倉山的人沒有這么多的時間,也沒這么多的精力!
他們多半會在自認為安全了之后,便不再掩飾痕跡了。
果不其然,林禹等人又向前找了一會兒之后,就發(fā)現(xiàn)了大量人類活動過的痕跡。
林禹等人又沿著這些痕跡走了一個多小時,便來到了一個小山坡上。
在小山坡的下方,是一個被一條水流湍急,約莫有著七八米寬的大河給分為兩半的小河谷。
河谷之中,地勢平坦,沒有什么植被,是一片巨大的空地。
而此時的空地之上,七八個男人圍在火邊,煮著吃食。
看火上架著的大鍋就能看出來,幾人后方的山洞之中的人,不會太少。
寸頭稽查拿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之后,便激動地小聲說道:“太好了,就是他們!
之前我們在一個森林防火的攝像頭中,看到過他們。
當(dāng)時就是他們押著幾十個人上的山!
這里的人,雖然不夠失蹤的數(shù)量,但抓住他們,肯定能問出其他人質(zhì)與歹徒的下落!”
“那還愣著做什么,立刻檢查裝備,咱們直接沖下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錢德勝激動地說道。
因為林禹找到了這些兇徒的蹤跡,遂而憋屈了一路的錢德勝,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讓林禹畏懼。
其他人也激動得不行,迅速地拉槍上膛,作勢要往下沖。
就連張梅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然而,林禹卻一把拉住了想要起身的錢德勝。
“等一下,有些不對勁!”
林禹壓低聲音,分析道:“你們看,這些兇徒所選的駐扎點,位置是不是有些奇怪?
四面環(huán)山不說,地勢還如此地平坦,一點遮擋都沒有。
這種駐扎點,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個活靶子。
別人但凡在四周的小山上,架幾挺機關(guān)槍,他們都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群人,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絕對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我感覺,這里有詐!”
“有個屁的詐!”
錢德勝聽到林禹再度跟自己唱反調(diào),頓時就罵了起來。
“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真以為自己僥幸找到了這些兇徒的蹤跡,你就可以在我們面前發(fā)號施令了?
真是可笑,還特么跟我們分析起地勢來了!
小子,你懂什么叫地勢嗎?”
錢德勝沒好氣地繼續(xù)罵道:“在你的眼里,他們的這個駐扎點是一個活靶子,可在別人眼里,這里就是最完美的駐扎點。
這些人都是武者,跟普通人不同。
再加上他們手里沒槍,所以他們不需要搶占最高點。
而且,這里靠近水源,后面又有一個大山洞可以休息,簡直就是最好的駐扎點。
再說了,就算下面有埋伏,那又如何?
以我武道大宗師的實力,一切都可以擺平!”
林禹看著下方煮飯的幾人。
他很清楚,就錢德勝的實力,肯定平不了事。
畢竟,之前王喆介紹自己的時候,只說了一句點倉山百獸道人王喆,根本就沒有加門主長老之類的職務(wù)。
這說明,王喆在點倉山的地位,多半并不是很高。
可就這么一個并不是很高的人,都差點讓他翻了車。
下面這群同樣是點倉山人的兇徒,又怎么可能是一個大宗師所能對付得了的呢?
林禹耐心地勸說道:“還是再觀察觀察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
錢德勝張了張嘴,可張梅卻先一步罵了起來。
“什么狗屁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看你就是慫!
不敢動手就老老實實地在這里趴著裝孫子,別特么的站出來動搖軍心!”
張梅罵完,又對著錢德勝說道:“德勝,你給一把槍給我吧!
我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女人,但是卻也不會跟林禹一樣,遇到危險,就當(dāng)一個縮頭烏龜。
我要跟你們一起沖下去戰(zhàn)斗!”
張梅一邊說,一邊偷瞄著林禹。
她說這些話,自然不是真的想要沖下去戰(zhàn)斗,而是想要讓林禹不好意思地跟著下去戰(zhàn)斗。
這樣子,林禹就能感受到他與錢德勝之間的實力差距,在他們的暗示下,離開慕挽歌了。
可是,她打死也沒想到的是……
林禹居然拔下了一個稽查背后別著的槍,遞到了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