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眼神微閃,“當然沒有,別瞎想。”
姜芫卻是很聰明的,“是不是跟你以前頭疼有關系?我們再去檢查一下,這里檢查不出來,我們出國。”
裴寂按住她亂動的身體,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小孩兒的哭聲。
兩個人齊齊往門口看去,見駿駿推開門正要進來。
他身后,秦忱抓住他,要帶他走。
駿駿卻死活不肯,臉都漲紅了,“放開我,我要看爸爸。”
秦忱狼狽地抬起頭跟屋里人道歉,“對不起,我馬上帶他走。”
裴寂微微皺起眉頭,“我已經沒事了,你跟你媽媽回去。還有,以后叫我叔叔。”
駿駿掙脫了秦忱,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不,你就是我爸爸。”
雖然是個孩子,但姜芫也還是記仇的,“不是你親自跟大家說他不是你爸爸的嗎?現在忘了?”
駿駿也知道自己有錯,他垂著頭,倒是罕見的服軟,“對不起,那時候我是恨你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爸爸你原諒我吧。”
秦忱過來拉孩子,還跟姜芫道歉,“對不起,我們不該來打擾你休息。”
姜芫并不領情,要是真不想打擾,就不該進來。
眼見鬧得不不像話,裴寂怕吵到姜芫,“出去說。”
看著他跟他們出去,姜芫心里一陣不舒服。
不過也只是幾秒,她怪自己小心眼,裴寂對她的忠誠不該懷疑。
裴寂剛離開,陳默知進來了。
他拎了一大袋水果,從中拿出一個橘子,坐在床邊給她剝。
姜芫皺起眉頭,“默知哥,我不想吃
“酸了?裴寂沒做什么,就是在哄孩子,他對駿駿一直挺好,那個呂宋就是他故意留給秦忱的,為的就是保護駿駿。”
姜芫面色一僵。
她懷疑過呂宋跟在秦忱身邊的目的,還以為裴寂故意讓他在秦家臥底,沒想到竟然是為了保護孩子。
好吧,小丑竟是她自己。
陳默知細細撕去橘子上的白色筋絡,然后放在她手里,還寬慰她,“到底是他唯一的侄子,他不可能不管。”
姜芫塞了一瓣橘子到嘴里,滿嘴的酸澀,她木然點點頭,“我知道。”
坦白說,裴寂這么做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把自己最信任的人派去照顧孩子,既免除了他自己的擔憂,又沒讓姜芫不舒服,可以說是兩全其美了。
但姜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矯情,心里總有點不舒服,這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為什么不能提前說一聲?
不過也沒什么,裴寂死里逃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自己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跟他造成隔閡。
這時候,裴寂推門而入。
看到陳默知給她剝橘子,他皺了皺眉頭,直接把姜芫手里的橘子搶過塞嘴里,“姜芫不愛吃橘子,喜歡剝就給我剝。”
陳默知挑眉,“裴寂,你至于嗎?自己出去跟秦忱駿駿待半天,我給姜芫剝個橘子就不行了?”
他臉不紅心不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對,你不行,出去。”
“裴寂!”
姜芫怕他們吵起來,忙打圓場,“裴寂,昨晚默知哥也在外面守了你一夜,你說話客氣點行嗎?”
裴寂冷哼,“他守著那是看我什么時候死,他好做接盤俠。”
姜芫差點給他氣哭,“裴寂,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男人冷哼,“我哪句話沒好好說?難道非要像他一樣裝模作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一定背地說我壞話,這種小人,無恥!”
陳默知捏起了拳頭,“裴寂,你還是個男人嗎?”
“背后說人壞話的還不是男人。”
姜芫沒想到他這么偏激,這副斗雞模樣幾乎又回到他們沒離婚之前了。
她有心安撫,“默知哥,你先出去,我跟裴寂聊聊。”
“不用聊了,我出去,你們慢慢吃橘子。”
裴寂大步走出去,砰的關門心把姜芫的心臟都震得一顫。
她滿臉的委屈都掩飾不住,差點落下淚來。
陳默知見不得她這么委屈,“我出去找他,看他發什么癲。”
陳默知打開門出去,卻不見了裴寂蹤影。
他眉頭皺了皺,覺得事情有點反常。
裴寂雖然小心眼,但也不至于因為這么點小事反應過激,是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嗎?
姜芫見陳默知自己一個人回來,心里空落落的。
不過她沒問裴寂,只是讓陳默知幫她辦理出院手續。
陳默知不同意,“你最好住院觀察……”
“我沒什么事,回家休息也一樣,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陳默知只好幫她辦理了,要離開醫院時,他問她:“你真不等裴寂了嗎?他其實也是個病人。”
姜芫有些傷心,“有盛懷在,他不會有事,我先回去陪棉棉。”
陳默知只好把人先送回去,李姐她們見她一個人歸家,頓時都擔心地問裴寂情況。
姜芫說了聲沒事,卻也安排了李姐去燉有助于大腦的天麻雞湯。
她到底是吐過血身體虛弱,跟棉棉玩了會就回房間睡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覺唇上酥酥麻麻,好像有人在親她。
姜芫一下給嚇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裴寂躺在她身邊,一雙深邃的眸子似乎透著悲傷。
看到她睜開眼,裴寂立刻換了個表情,笑著摸摸她的臉,“還生氣?”
不說還好,一說姜芫更覺得委屈,她翻了個身,不去理他。
裴寂去親她耳朵。
姜芫索性拉了被子,從頭到腳蓋的嚴嚴實實。
裴寂的大手從被子下伸進去,在她身體的曲線處流連。
姜芫像是被喂慣了糖的孩子,哪怕心理抗拒,身體卻出賣了自己。
她發出舒服的輕哼聲,長腿也緊緊纏住了身上的男人,用身體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裴寂輕輕褪去她的衣服,尖尖的犬齒廝磨著她的唇。
輕微的疼痛讓姜芫清醒了不少,她看著他頭上的紗布,“不行。”
男人的眼睛已經覆上薄紅,他用沙啞的聲音說:“為什么不行?因為你才見過陳默知?”
姜芫頓時冒火,一個翻身就把他壓住。
“裴寂,別不知好歹,我是因為你有傷,一個昏迷了一天的人,哪有醒來就……干那個的?”
他摟著她的腰翻身,再度在她上面,“我可以,姜芫,我想你了。”
就這么幾個字,讓姜芫淪陷了。
她承認自己沒出息,可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這一次,兩個人都無比的激烈。
好像燃燒到盡頭的柴火,知道不久后自己就變成了一堆灰燼,所以才要抓住最后的時機,成為最耀眼的煙火。
裴寂伸手去摸小雨傘的時候,卻發現用沒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跟姜芫說:“我弄外面。”
姜芫咬著他的耳朵,這一刻所有的愛和委屈都如煙火一樣迸發。
裴寂吻著她的眼淚,心里有一絲動搖,自己那么做,真的是對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