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梅也看到了姜芫,嘴角微微一抽。
費主任迎上來,“秦太太,我們這不是在等你嗎?你遲到了,要罰酒三杯喲。”
杜落梅笑笑,目光落在姜芫身上。
姜芫也看著她,希望她的到來能打破現(xiàn)在的僵局,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他們一幫男人不會當著豪門太太對她做什么的。
更何況她還舉辦過宴會,對外宣稱她是她的女兒。
果然,杜落梅微微皺起眉頭。
就在姜芫覺得她還算個人的時候,她卻張嘴道:“怎么?現(xiàn)在國博的工作沒法做,要來陪酒了?”
姜芫嘴角溢出幾絲苦笑。
姜芫呀,你還在期待什么,她現(xiàn)在估計恨不得你被人弄死。
她懟回去,“我可不像你,靠陪酒給你女兒換進國博的機會。”
杜落梅氣得額角青筋亂蹦,“沒教養(yǎng)的東西。”
魏主任也說:“小姜你看看你這脾氣,在國博就跟同事處不好,自己沒文化又不懂得收斂脾氣多點修養(yǎng),這讓你去上大學除了學習文化知識,更是讓你養(yǎng)心修性,可你倒好,上來就胡說八道,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姜芫冷冷看過去,“你識抬舉,收了她多少好處?”
魏主任被她的眼神嚇到,有些心虛,不過一想到葉館長離著死不遠了,膽子又大起來,冷著臉說:“小姜,你這樣屢教不改,我看以后還是別回來上班了,我們國博用不起你這么大的神。”
方斯瑞滿臉涎笑,伸手要去摸姜芫的臉,“你不要我要!嫂子,不如你來我的公司上班,一個月我給你開十萬八萬,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往我辦公室的桌子上一躺就行!”
“滾!”她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方斯瑞色情的嗷嗷叫,“真火辣呀,我喜歡,兄弟們,把她給我摁住了。”
姜芫一邊掙扎一邊雙眼通紅看著杜落梅,她卻在姜芫被抓時轉(zhuǎn)身,直接進了包廂關上門。
母親呀,這就是她的母親!
姜芫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腳踹在方斯瑞的臍下三寸處。
方斯瑞立刻捂著下面,想站起來又疼得彎下腰,“賤人,我要玩爛了你。”
“你敢!裴寂已經(jīng)來接我了,你今晚如果敢對我做什么,我保證你會生不如死。”
“少特么的嚇唬我,他現(xiàn)在就是一條狗,見到我讓跪著不敢站著,讓叫爹不敢叫爺爺。”
話剛說完,忽然一個拳頭飛過來,重重的砸在他的死嘴上。
他哀嚎一聲,剛要張嘴罵,吧嗒,掉出一顆牙齒來。
方斯瑞嚇壞了,捂著臉驚恐的看向一身黑衣的裴寂。
他臉色森冷眼底都是殺氣,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碎尸萬段。
方斯瑞一直很怕周觀塵,不管是那個溫和的還是后來那個冷漠的。
那種根植在骨子里的恐懼讓他顫抖不已,怕得讓他差點跪下。
魏主任從后面把他扶住,小聲說:“方少,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靠姜芫這女人養(yǎng)著,沒什么好怕的。”
對呀,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周家大少,他就是個被趕出周家的冒牌貨。
他不該怕他,縱然他比自己能打,可他人多呀。
他招呼他的狐朋狗友,“把他給我抓起來,我要讓他跪下,給我磕頭!”
沒有人敢上前,他的那些酒肉朋友都被裴寂的氣場嚇到了。
“你,你們快上呀。”他嘴里喊著,腳下卻要跑。
裴寂掐著脖子把人提起來。
他翻著白眼兒雙腿拼命晃蕩,感覺要死了。
裴寂重重地把人往墻上一撞,“方斯年我想打就打,就你這樣的孬種也敢到我面前放肆?”
“咳咳咳,放手,咳!”
“敢對我的女人出言不敬,你有幾個舌頭,嗯?”
哐哐哐,他一下下砸著,直到方斯瑞滿頭是血。
魏主任都要嚇尿了,想要偷偷溜走。
裴寂一只腳伸過去,直接把人從后面踢翻。
大腳踩在他胸口,男人的聲音就像從地獄而來,“想跑?你跑的了嗎?”
魏主任雖然又疼又狼狽,但他還想展現(xiàn)自己即將成為國博最高領導的風采,他有氣無力的說:“你這樣對我,姜芫一輩子也別想回國博。”
裴寂冷笑,“你以為她稀罕?但她不能這么走了?你要請她復工。”
“想得美,我是不會屈服……”
“收了杜落梅一套白玉首飾送給你養(yǎng)在王府大街的小情人,她還是你妻子的同鄉(xiāng),在你家當過一段時間的保姆,你說這要是給你的對家知道了,你還能在國博混下去嗎?”
魏主任瞪大眼睛,他并不好色,這是唯一的一次錯誤,本以為做的夠隱秘,沒想到會給裴寂挖出來。
看到他眼里的驚恐,裴寂露出了淡淡笑容。
他松開腳放了魏主任,“該怎么做你心里明白了。”
他撇著臉躺在那兒,裴寂忽然又一抬腳,“還不滾,想要跟方斯瑞一起死嗎?”
魏主任如夢方醒,狼狽爬起一瘸一拐地離開。
看他跑了,方斯瑞才清醒過來,他指著裴寂放狠話,“你給我等著,老子遲早弄死你。”
裴寂冷笑,“你沒這樣的機會,我保證,你會死在我前頭。”
想到宋葉侄子的死,方斯瑞打了個寒戰(zhàn),捂著頭就跑--
裴寂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陣兒,一回頭看到姜芫不贊同地看著他。
他心底微沉,卻面不改色,“怎么了?”
姜芫壓低了聲音,“你動手就動手,干嘛說最后那句話,那么多人聽著呢,忘記上次宋家的教訓了?”
“不是……”
“不是什么?方家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太太恨你害死方斯年,一直找機會要弄死你,上次宋家的事也是他們在背后推波助瀾。本來方斯瑞就是方太太眼中釘,要是借著這個機會弄死他嫁禍你可怎么辦?棉棉還在家找爸爸,我……”
姜芫說到我字忽然止住,瞪著裴寂的眼睛寫滿了欲言又止。
裴寂盯著她,問:“你什么?”
姜芫睫毛微顫,不知道氣還是囧的轉(zhuǎn)身想走,裴寂一把把人拉回抱住,她用力掙,沒掙開,他抱得死死的,沉聲說:“我有分寸,你不用擔心,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替我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