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心里不舒服,但也沒想過周觀塵是去跟秦忱領(lǐng)證。
自從知道他的真實(shí)身份后,姜芫就對他這個人有了全面的認(rèn)知。
或許他有時(shí)做事不擇手段,也過于霸道沉默,但他不會再騙她。
她沒有多問就去梳洗吃飯,準(zhǔn)備去上班。
可剛坐到車?yán)铮徒拥搅思救绫碾娫挕?/p>
“喂”
“喂什么喂,你是一點(diǎn)都不著急嗎?”
姜芫莫名其妙的,“著急什么?”
“你不知道?我的祖宗喲,你能不能上點(diǎn)心,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姜芫更糊涂了,“什么事呀,你再不說我可真著急了。”
“就是周觀塵和秦忱在民政局領(lǐng)證,都上熱搜了,你沒看嗎?”
姜芫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腦子里也亂哄哄的。
不過她還是堅(jiān)定地相信周觀塵不會那么做,除非有隱情。
隱情……
她一下想了很多。
駿駿、宋鐘的死、他的秘密。
姜芫忙對司機(jī)說:“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
季如冰也聽到這句了,他對她說:“你不要著急,我也去,我們在民政局門口碰面。”
她胡亂應(yīng)了聲就掛斷電話,然后點(diǎn)開熱搜。
果然,有他們要領(lǐng)證的微博。
發(fā)布的人還拍到了圖片,秦忱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看起來像是簡化版的婚紗,手里捧著一束玫瑰花,正跟一身深色西裝的英俊男人對視。
雖然不信,但看到這個她的心還是一抽一抽的。
是因?yàn)榍爻磊A了,她輸不起嗎?
不是的,她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現(xiàn)在只想周觀塵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兒,才不得不妥協(xié)。
……
民政局門口。
秦忱早就來了,她衣著單薄捧著紅玫瑰就這么站在冷風(fēng)里,鼻頭都凍紅了,有種破碎的美感。
她看似倔強(qiáng),其實(shí)心里根本沒底。
這是她給周觀塵最后一次機(jī)會。
如果他來,那么他以后就是周觀塵,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會幫著他對付方雅瓊,讓方家和她都死翹翹。
如果他不來……
她看了看那些記者,那么她就公開他的身份,就像駿駿說的那樣,他對我們不好,我們憑什么還要對他好?
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如果那樣,她就真的永遠(yuǎn)失去了她的周觀塵。
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覺得很煎熬,甚至比在伊蘭過的那些苦日子都難熬。
一輛黑色豪車開過來,記者們蜂擁而上,但下來的卻不是周觀塵。
周岳方雅瓊周觀垚,最后下車的是周老爺子。
這是秦忱通知的,她怕自己臨陣逃脫,沒給自己留一絲后路。
要不結(jié)要不散,她跟周觀塵從來就沒有看著對方跟別人在一起的道理。
方雅瓊一下車就沖過來,她眸露狠戾,壓聲質(zhì)問秦忱,“你在玩兒什么?”
秦忱冷笑,“別激動,準(zhǔn)您給我下戰(zhàn)書不準(zhǔn)我回敬嗎?他來了就讓你們見證我們的婚禮,如果不來我就替您圓夢,這豈不是很完美?”
方雅瓊恨不能掐死她,可也沒有辦法。
她不是沒想過把孩子扣在自己手里,可她不敢。
周觀塵現(xiàn)在她惹不起,要是給他查到孩子在她手里,她不但保不住孩子,恐怕還會讓周觀塵對付自己。
在沒有看到周觀塵的身影后,方雅瓊冷笑著,“你別得意,我覺得他一定不會來,不如你先打好草稿,一會兒怎么跟記者說吧。”
秦忱的手指握緊,臉皮也繃得緊緊的,“我們拭目以待。”
話剛說完,又一輛黑色豪車唰地停下來。
秦忱咬住紅唇,是周觀塵來了!
方雅瓊的面色難看,沒種的家伙,竟然真的來了嗎?
她走到一邊,通知人頂熱度,一定讓姜芫看到。
她就不信姜芫會真的無動于衷,任由他來和別人領(lǐng)證。
看著一身深色西裝的英俊男人,秦忱的心里像是裝了一只小鳥,撲棱棱的就要飛起來。
她顧不上矜持,捧著花沖過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周觀塵看看她身上的裝扮和鮮花,又看看家人和記者,不由抽了抽嘴角。
他沒理會秦忱,只是看向了那幫記者,揚(yáng)聲問:“你們都聚在這里干什么?”
有人大聲回答,“今天是您跟秦小姐大喜的日子,我們也來做個見證沾沾喜氣。”
他并沒有否認(rèn),秦忱怕生出事端,就來拉他,“我們進(jìn)去吧?”
周觀塵甩開她,“秦忱,你以為我肯來,就是答應(yīng)跟你領(lǐng)證嗎?”
“不然呢?”
他并沒有回答她,而是走到一個記者面前,從他手里拿過麥--
秦忱心跳漏了半拍,她快速上前搶過他的麥扔地上。
壓低了聲音,她咬牙警告,“周觀塵,有什么等我們領(lǐng)完證再說,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jī)會,如果你不珍惜,我會當(dāng)著所有人說出實(shí)情,到時(shí)候你的身份名譽(yù)地位可都沒了!”
周觀塵并沒有理她的威脅,重新拿過一個麥,“不登記不領(lǐng)證也不結(jié)婚,我這輩子,除了姜芫不會跟任何女人走進(jìn)這民政局,都散了吧。”
姜芫趕到的時(shí)候,就聽到了這句話。
她身體一僵,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周觀塵他……沒讓她失望!
可他這么回答,秦忱能放過他嗎?
自然是放不過的。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比刀槍更具有殺傷力,秦忱握緊的拳頭下掌心已經(jīng)血跡斑斑,唯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上的疼痛,站在人面前。
顫抖的唇動了幾次,她才聽到自己竭斯底里的聲音,“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的!”
周觀塵表情淡淡,根本不屑她的威脅。
秦忱的自尊心完全被擊垮了,她這輩子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
伊蘭那些惡魔想要摧毀的不過是她的身體,可眼前這個長了跟昔日愛侶一模一樣臉的男人,卻要摧毀她的心靈,她的整個人!
邪惡的血液已經(jīng)充斥了她的全身,她怨毒的看著周觀塵,“這是你逼我的。”
男人長眉下壓,眸子里滿是威脅,“秦忱,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這么糟蹋我,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說著,她搶過麥,用憤怒發(fā)顫的聲音說:“周爺爺,周叔叔方阿姨,記者朋友們,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周觀塵,真的周觀塵已經(jīng)在幾年前死在了伊蘭,他叫裴寂,是個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