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都沒醒,周觀塵聽從盛懷的建議,把姜芫帶回家。
李姐她們看到姜芫這樣都嚇壞了,“這是怎么了?”
周觀塵不愿意說別的,“她……太累了,睡著了。”
都在一個屋檐下,姜芫最近的變化她們都知道一些,心里很難受。
周觀塵把人放在床上后,就讓人去聯系何苗。
她在這世上就這么個成年的親人了,該讓她來看看。
何苗接到消息立馬就過來了,開車送她來的是周觀垚。
兩兄弟早就鬧掰了,見面有些尷尬,但周觀塵沒功夫關注他,他讓人把周觀垚攔在外面,只讓何苗去看姜芫。
何苗以為姜芫只是病了,卻沒想到她會昏睡不醒。
“姐姐,姐姐,我是何苗呀,你真不要我了嗎?姐姐!”
她越哭越厲害,聲音都嘶啞了。
周觀垚在外面,急得脖子都長了。
周觀塵卻很煩躁。
本以為她來了能好些,可姜芫卻還是毫無反應。
他擺擺手,“你出去吧。”
“不,我要陪著我姐姐。”
男人無情起來很可怕,他冷漠譏諷,“你除了哭還能做什么?”
話剛說完,外面傳來敲門聲。
他去打開門,保鏢的樣子很焦急,“大少,駿駿小少爺在洗手間里撞到頭,秦忱小姐打您的電話沒打通,打到我這里來了。”
保鏢的話剛說完,何苗就輕嗤出聲,“周先生,您還是去忙吧,姐姐這里有我就行。”
周觀塵冷冷看過來,何苗嚇得一哆嗦,但一想到姜芫,還是梗著脖子迎上去。
周觀塵示意保鏢離開,拿出手機開機,當著何苗的面兒給秦忱撥回去,還開了外放。
“嚴重嗎?去醫院了嗎?”
秦忱的聲音有些喘氣,應該是在走路,“在路上了,你呢,什么時候過來?”
“我過去沒有醫生好使,你需要什么隨時找呂宋,我這邊有事就不過去了。”
電話那邊的秦忱明顯愣了一下,隨后說:“好,有我哥哥跟我一起,你也不用擔心,那就這樣,我先掛了。”
周觀塵掛斷電話,看向何苗。
“現在你可以走了。”
何苗都覺得見鬼了。
在以前,那個白抒情只要一打電話說孩子有什么事,姐姐哪怕病了傷了他也扔下不管。
怎么現在離婚了,還改了?
何苗還是很猶豫,“你……”
“出去!”
何苗只好走出去,還給關上門。
周觀垚走過來,“姜芫怎么樣?”
何苗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說實話,“挺好的,那個我要留下來照顧姐姐,謝謝你送我來,你先走吧。”
周觀垚又不傻,看出何苗在防著他,心里挺難受的。
他垂著眼睛,帶著幾分破碎感,“那行,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何苗又有點不落忍,不過沒有誰能比姐姐重要,她最后還是無情地對周觀垚揮手。
等他走后,她坐在客廳里,用這種方式陪著姐姐。
李姐給她送上一杯茶,她說了聲謝謝,然后又問:“棉棉呢?”
話剛說完,就聽到了棉棉的哭聲。
趙姐抱著大哭的棉棉出來,滿臉焦急地對李姐說:“孩子又要找媽媽,這次怎么都哄不好。”
何苗忙把棉棉接過來,“棉棉還記得小姨嗎?來,小姨抱抱。”
棉棉滿臉的眼淚,還吹了個大大的鼻涕泡泡,她看了何苗幾眼,見不是媽媽,又哭起來。
何苗有些慌亂,輕輕拍著哄著,但棉棉哭得更厲害。
這時候,屋里的人聽到了哭聲。
周觀塵皺著眉頭看向她們,“幾個人都看不好一個孩子?”
李姐忙帶笑解釋,“棉棉最喜歡媽媽,看不到媽媽要想的。”
趙姐也附和,“就是就是,吵到了嗎?我們走遠點。”
何苗不服氣,大著膽子說:“你跟孩子兇什么?再說了,這是你的地方嗎?什么都管,你住海邊呀。”
周觀塵不跟她計較,他看了眼棉棉,小孩兒哭得可憐,都上氣不接下氣了。
見他看她,棉棉抽噎了兩聲,忽然伸出手要他抱。
周觀塵現在根本沒心情,冷漠偏過頭去。
哇,棉棉哭得更大聲。
何苗都要氣死了,這個壞人,連孩子都欺負,活該棉棉不認他。
她把棉棉抱得離他遠一些,“棉棉不哭,那邊有只大狗,會來咬你的。”
周觀塵:……以為罵他是狗聽不出來嗎?
看著小孩兒憋紅的臉,他皺了皺眉頭,還是伸出手,“給我。”
何苗覺得他的架勢就像人販子,不由抱緊了孩子,“我抱她走遠點不吵你,你別難為她。”
“我說給我。”
何苗本來還想繼續硬氣的,可在他鷹隼一樣的注視下,不自覺地伸過手去。
周觀塵抱著棉棉去了臥室,砰的一聲,把何苗關在了門外。
何苗撲到門上。
房間里棉棉還是哭,不過小聲了些。
周觀塵把她放在姜芫身邊,“小丫頭去把你媽媽叫醒。”
棉棉看到姜芫,立刻收了聲,她笨拙地爬到姜芫身上,用小手摸著她的臉。
“啊,啊啊啊。”
周觀塵仔細觀察著姜芫,見她還是沒反應,他不由看向棉棉,“小丫頭,哭。”
棉棉流著口水啊啊啊。
見她一聲不哭了,周觀塵狠狠心,捏住了她的小鼻子。
“啊啊啊”棉棉小手拍打著他,叫得更大聲,但還是不哭。
他又去揪她的頭發,小丫頭并不覺得疼,還以為跟她玩兒更開心了。
周觀塵:……
他看到屋里有個布老虎,就拿給她。
棉棉低頭就啃,正上癮,周觀塵就給抽走了。
她氣得跟小奶狗一樣嗚嗚,在幾次抗議都沒拿到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外面的何苗心臟一抖,腦子里閃過摔孩子捂孩子的血腥畫面,整個人都撲在門上。
嘴巴也沒經過大腦就開始輸出:“周觀塵,你不能那么對棉棉,她可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