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呂宋跟姜芫約了萬寶齋。
萬寶齋距離古玩街不遠,它的規模,可以抵半條街。
辦公樓在店鋪旁邊,也是古香古色,對姜芫這種手藝人來說,十分有吸引力。
她來早了一點,但大家也都下班了,整個小樓里靜悄悄的,偶爾風鈴泠泠作響。
太平盛世,有錢人都愛收藏古玩玉器,他們從萬寶齋購買的藏品,幾乎每年都是30%的漲幅,甚至有人的收藏6年達到了300%。
這對他們來說是穩賺不賠的投資,所以萬寶齋在科技如此發達的社會,還是低調神秘地存在著。
姜芫一進來就被大廳里的洋彩花卉紋蒜頭瓶吸引了。
有人走過來,“看什么,你看得懂嗎?”
姜芫抬頭,見是季如冰。
上次她把他弄到派出所,一直還沒出這口氣,現在見到她陰陽怪氣。
姜芫不跟他計較,淡淡道:“是呀,很漂亮。”
季如冰嗤笑,這是史冊上有名有姓的文物,另一只還放在古宮里。
她這種鄉下長大的村婦,也只能看到漂亮了。
姜芫忽然問:“這瓶子補過?”
季如冰暗暗吃驚,修補的大師技藝絕倫,不說根本看不出來。
估計,她是聽人說過,才在他面前賣弄。
他冷哼,“當初周爺爺拿到的時候碎成了好幾片,業內大師都沒辦法,最后還是亰大的安教授幾經輾轉才找到隱世高人修補——”
說到這里,他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周爺爺拿去跟古宮那個比較過,幾乎一模一樣,那位高人,真是鉆石國手。”
“雕蟲小技。”
聽到她輕描淡寫的評價,季如冰情緒激動起來。
修補的那位大師可是他的偶像,豈容她一個鄉下姑娘褻瀆。
真是越無知越狂妄,她以為這樣就能抬高她自己嗎?
季如冰以前對她是輕視,現在可以說是討厭了。
“無知村婦,你懂什么,字都不認識幾個還敢評價大師。”
“什么大師,手藝人罷了?!?/p>
“你,算了,跟你說也不懂,還不如跟豬聊兩句。我勸你呀趕緊跟觀塵離婚,他可是古玩世家繼承人,有你這么一位白丁太太,只會給他丟人現眼?!?/p>
姜芫也沒多生氣,畢竟這位以前也沒少給她難堪。
只是她忍氣吞聲,因為愛周觀塵,也容忍他的朋友。
現在她不愛了,自然也不慣著這些狐朋狗友。
“你是敦煌來的嗎?壁畫這么多?!?/p>
走過來的呂宋聽到這句,沒憋住噗嗤笑了。
季如冰反應了兩秒才明白過來,指著姜芫的手指都哆嗦,“你,鄉下來的,粗俗。你跟抒情比不了一點,給她提鞋都不配。”
呂宋一看情況不對,忙沖上去拉走了姜芫。
季如冰還在后面吼吼,“當年要不是你,他們早就是神仙眷侶,你就是個害人精。”
呂宋一腦門兒黑線,他安慰姜芫,“太太,季少喝多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p>
姜芫淡淡地哦了一聲,問他要毛筆。
“我沒帶在身上,您去辦公室等一下,我這就去拿?!?/p>
姜芫就覺得他奇奇怪怪的,但也沒辦法,只好進去。
呂宋把門從外面帶上。
姜芫往里面走了兩步,發現沙發上躺著個人。
男人,周觀塵。
大概因為熱,襯衣的扣子幾乎全打開了,露出塊壘分明的腹肌。
性感的人魚線,收束在低低的褲腰里,皮帶也沒扣。
他平日里都在辦公室這么玩兒嗎?
像一朵被蹂躪的嬌花兒。
吧嗒一聲,把她發散的思維拉回來,原來是一本書從沙發上掉下來。。
她撿起來,是關于金夏文明的。
因為金夏文字被成為“死文字”“天書”,所以這個在華國西北部存在二百年的王朝一直是神秘的存在。
沒想到,周觀塵有興趣。
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作為周家繼承人之一,他遲早要接手萬寶齋,是什么知識都要涉獵。
而且,三年前他失蹤的地方好像就是金夏文明發源地。
“看得懂嗎?給我?!?/p>
果然是兄弟,不但狗眼看人低,咬人的時候叫的都一樣難聽。
姜芫沒理他,扔下書轉身就走。
“站??!”
她還是沒停,男人只好起身,他人高腿長的,三兩步就走到她身后,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微微用力,她就轉過身落在他懷里。
伸手拽拽她耳朵,“耳朵不好使?”
姜芫打開他的手,“別碰我?!?/p>
“不讓我碰,那你讓誰碰,那個叫陳默知的大學教授嗎?”
“你查我?”姜芫心里咯噔一下,會不會自己懷孕的事也被他知道了?
周觀塵看著她驚慌的樣子,心里很不爽,“你慌什么?是不是陪他看病以外你們還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聽這口氣,好像不知道她懷孕的事,反而是以為生病的是陳默知。
姜芫松了口氣,但也無可避免地難過。
他能查出陳默知的身份,就不能去醫院問問她怎么了嗎?
可見,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被傷了那么多次,她竟然還有一絲期待,多賤呀。
推開他的手,姜芫后退兩步,聲音很平靜,“周觀塵,我的事情你沒權干涉。”
男人聽了她的話后,瞳孔慢慢收縮,幾乎淬滿了冰。
一步步逼近,他把她困在門和自己的身體之間。
姜芫身體緊緊貼著門,心臟因為害怕撲通亂跳。
他低頭,黑沉的眸子看著她的眼睛,“姜芫,收回這句話,否則我會行使丈夫的權力好好教訓你?!?/p>
丈夫?他從把白抒情帶回家的那一刻起,就不配了。
她想推開他,觸手卻是緊致溫熱的肌膚,手掌都要被燙壞了。
男人看著她變成粉色的耳朵,忽然拿出了那支筆。
姜芫伸手去搶,“還給我。”
他故意舉起胳膊,逗著她。
姜芫氣的眼睛都紅了,周觀塵,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p>
他看了看,故意說:“這支筆跟我以前壞了那支好像,是給我的嗎?”
姜芫裝不知道,不接話。
周觀塵當她嘴硬。
他塞給她,“給你。”反正早晚都是他的。
姜芫接過筆就想走,卻給他捏著下巴親上去。
男人把她抱起放在沙發上,一顆顆解開她衣服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