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塵輕輕拍著他,“沒事了,沒有壞女人,爸爸在這里。”
駿駿很虛弱,而且有些神志不清,他比比劃劃的,“壞女人,關(guān)著,一直關(guān)著。”
男人挑眉,感覺他要表達(dá)什么,正想詳細(xì)的問,白抒情走進(jìn)來。
看到她,駿駿一瑟縮,躺好后就沒再說話。
周觀塵納悶:“罪犯中沒有女人?駿駿為什么一直喊。”
白抒情搖搖頭,“可能是受了刺激吧,駿駿本來就有病,現(xiàn)在更是話都不愛說了。”
周觀塵有些沉默。
白抒情忽然落下淚來,“阿塵,要是駿駿傻了,你會不會不要他?”
周觀塵有些不高興,這些話不該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
“當(dāng)然不會,駿駿永遠(yuǎn)都是周家的長孫,周觀塵的兒子。”
聽到他這么承諾,白抒情才放下心來。
呂宋接了個電話后臉色大變,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周觀塵瞇起眼睛,他沒想到生病的竟然是姜芫。
那天在周家老宅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才過了一兩天就到了住院的地步?
他站起身要出去。
白抒情忙跟上,“阿塵,你要去看姜小姐嗎?”
周觀塵眉頭一皺,“你知道她住院?”
“我也是剛才看到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得好。”
周觀塵臉沉下去,“為什么?”
“那位陳教授在照顧她,要是你過去,大概會很尷尬。”
陳默知?果然呀,他找不到她的時候,她就和她的小黑哥哥在一起。
周觀塵已經(jīng)連軸轉(zhuǎn)了40多個小時,頭疼脾氣暴躁,根本壓不住火。
此時更是聽不了一點(diǎn)他們的事,直接往外面沖。
白抒情忙喊呂宋,“呂特助,趕緊攔住阿塵。”
呂宋哪里敢,一路跟到了姜芫的病房門口。
周觀塵直接推開,普通的單人病房,一眼就看到陳默知坐在床前的身影。
說不出的酸澀翻涌而出,沖上喉嚨泛起一陣血腥,他眸色深暗,一把就按住了對方的肩膀。
陳默知回頭看到是他,眼睛頓時變紅,他起身反揪住他的衣服,把人往外面拉,“有什么我們出去說。”
倆個人無聲的走到外面,門一關(guān),陳默知一拳頭就打向他的臉。
周觀塵根本沒想躲,迎上后反手給了對方一拳,那力氣大的差點(diǎn)把人掀翻在地。
陳默知明顯沒料到他這么大的殺傷力,跟上次在賓館門口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他抹抹嘴角的血,上前直接鎖喉。
周觀塵沒想到他會這么標(biāo)準(zhǔn)的格斗姿勢,看來上次倆個人都有保留。
他冷笑躲開,還了對方一拳,倆個人就在走廊里混戰(zhàn)到一處。
呂宋想要勸架,可倆個人完全就是專業(yè)級別的戰(zhàn)斗,他怕自己的小身板挨不住一拳。
只好在外圍喊:“總裁別打了,有人往這邊看了,兩位大爺求求了,別打了。”
白抒情也趕來,她竟然直接擋在周觀塵面前。
陳默知一腳踢在她胸口,她痛呼一聲,倒在地上。
周觀塵忙把人扶起來,“陳默知,你連女人都打。”
陳默知冷笑,“難道不是你躲在女人背后嗎?”
呂宋心說兩個都是祖宗,而且白抒情添什么亂呀,如果沒她,說不定剛才周觀塵已經(jīng)把陳默知放倒了。
這里不是VIP專區(qū),人來人往,很多人聽到聲音,都往這邊走來看熱鬧。
呂宋只好去擋住那些人,還時不時的讓兩位祖宗停手。
可打紅了眼的男人哪里聽得進(jìn)去,倆個人一個醋意滔天一個恨意綿綿,都恨不得致對方于死地。
這時候,病房門開了,姜芫單薄的站在門口,冷冷看著他們。
“墨知哥,停下吧,別臟了你的手。”
陳默知看到姜芫,眼底溢滿心疼,“芫芫,你怎么起來了,快回去躺著。”
周觀塵也停了手,他看著姜芫,有些心驚。
他明明記得姜芫穿著漂亮的旗袍站在高臺上侃侃而談,眼睛流光溢彩,身上散發(fā)著勃勃生機(jī)。
可只過了幾天,她就像是抽干水分的小花兒,薄薄脆脆的一片,好像風(fēng)一吹,就能碎成渣。
看著她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臉,他上前一步,“姜芫,你怎么了?”
姜芫對他淡淡一笑,眸中滿是疏離,“沒事,就是一點(diǎn)小感冒。”
小感冒?周觀塵并不信。
他想要上前,卻給陳默知攔住,“滾,她不想見你。”
“該滾的人是你,我才是她丈夫。”
姜芫沒有血色的唇輕輕動了動,“很快就不是了,周觀塵,等我出院,我們就去離婚。”
一聽離婚,周觀塵像是被點(diǎn)燃的爆竹,他怒視著她,黑曜石般的眸子變成血色,里面滿是不甘。一貫倨傲的天之驕子,此時心被碾碎,零落成泥。
他忽然暴起,推開陳默知,抱住姜芫進(jìn)去,腳一鉤,把門關(guān)上。
陳默知雖然早有防備,還是慢了半拍,他捶著門,“周觀塵,有種出來單挑,難為女人算什么?”
周觀塵抱著姜芫,感覺懷里的女人輕飄飄的,如果不是她在呼吸,他都以為抱著一個硅膠娃娃。
他頓了兩個呼吸才開口,聲音沙啞苦澀,“姜芫,我們談?wù)劇!?/p>
確實(shí),他們該談?wù)劻恕?/p>
姜芫沒點(diǎn)頭,只沖外面說:“墨知哥,你在外面等一下,我跟他說幾句話。”
陳墨知愣了愣,隨后放下敲門的手,“好,你有什么需要叫我。”
說著,他瞪了眼要來敲門的白抒情,“滾。”
房間里,姜芫推開他,坐回到床上。
她想要擺出氣勢的,可身體太疼了,剛才這幾步,她已經(jīng)冷汗淋漓。
靠著枕頭吐出一口氣,她淡淡道:“你有什么一下說清楚,白抒情還在外面等你。”
周觀塵壓下心里起伏,澀然開口,“如果你是在生拍賣會那天的氣,我可以解釋,我不是不讓你出風(fēng)頭,只是張進(jìn)那幫匪徒都是窮兇極惡之輩,我怕你被他們記恨。”
聽著他生硬的解釋,姜芫勾勾唇。
她還是被記恨了,而且是要命的那一種。
姜芫眼里表現(xiàn)出疏離的感激,“我謝謝你。”
他上前一步,想要摸她的頭,“那不離婚了。”
姜芫搖頭,“不,一定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