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婉小心翼翼翻看太平法典的內(nèi)容,嘖嘖稱奇道:“天子、圣人、仙人都有相關(guān)的律法去約束,這能做到嘛?”
陸正道:“暫時還不能,不過如果這部法典足夠強,未嘗不可。”
青婉將厚重的法典還給陸正,詢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在這里宣揚這法典中的內(nèi)容?”
陸正想了想,說道:“不著急,這里的民眾現(xiàn)在還無需知曉那么多,先改善他們的生活吧……”
這里的百姓大部分連字都不識一個,現(xiàn)在就跟他們講各種禮法太困難了,做什么事還是要循序漸進(jìn)。
陸正看著下方的城池,長吐出一口氣。
這天下很大,阻力太多,他想要宣揚太平法典,將要面臨很多艱難險阻。
正如孟圣意志所言,他以后要走的路還很漫長。
不過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哪怕他在世間諸國、天下強者們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哪怕他的這部法典只能顯于這片偏遠(yuǎn)苦寒之地,無法大肆宣揚。
為了天地正道,為了世間無數(shù)還在遭受苦難和不公的百姓,為了把天下變成天下人的天下,他都將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陸正的眼眸之中有明亮的火焰閃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蜀國,芙蓉城。
滿城芙蓉花在一瞬間盡數(shù)綻放開來,驚艷奪目。
天穹之上有彩光浮動,久久不散。
正在與一眾道友討論的云逍覺察到異常,來到外面查看情況。
其他人也紛紛出來仰頭看天,面露驚疑之色。
“天地異象?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芙蓉城作為一國之都,偶有異象顯露,都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不過云逍這些人道行高深,很敏銳感知到這一次的異象來得不尋常,是蜀國氣運產(chǎn)生了一絲共鳴。
有年邁的道人掐指一算,但很快又停了下來。
因為道人感受到天機不可測,真要推演異象源頭,不說推不推得出來,他這把老骨頭都要受一番折騰,折損自身。
“滿城花開,天上似有麒麟之相,此大吉之兆……”
“嗯?這好像是……”
……
齊國,稷下學(xué)宮。
文圣山上,白雪皚皚。
圣人廟外,一片蓮花池早已冰封。
然而,整片蓮花池突然化凍,轉(zhuǎn)眼有滿池蓮花盛開,五顏六色,充滿靈韻玄妙氣息。
不過一會兒,便有幾位穿著儒服的大人物到來。
有人盯著突然盛開的蓮花,面露驚奇之色。
這片蓮花池依照四季輪轉(zhuǎn),平時根本不會在冬天發(fā)生如此的異常情況。
這里的蓮花可不是尋常花草,是長年受文氣滋養(yǎng),承載有一絲文道氣運……
上上一次花池出現(xiàn)異象,還是多年前的一個春天。
一位年輕儒士在圣廟之外注經(jīng),引得稷下學(xué)宮震動,讓花池開出來幾朵花。
至于上一次,那是在不久之前,不過已經(jīng)成了學(xué)宮的禁忌,不可談?wù)摗?/p>
“這是又有人著經(jīng)了?”
有人忍不住小聲道,但瞅了瞅文圣廟,不見廟中有什么反應(yīng)。
就在這時,一位老者飄飄然而來。
眾人見狀,紛紛躬身行禮,異口同聲。
“祭酒大人!”
老者微微頷首點頭,看向這一池蓮花,目光逐漸深邃。
好一會兒,老祭酒悠悠道:“這是有人族,嘗試開辟大道,引得花池共鳴吶!”
眾人聞言驚奇,開辟大道這種事情,也就上古圣賢們才能做到吧?
如今天下,居然還有高手?
有人忍不住道:“當(dāng)今世間,我人族修行大道攏共就那么幾條……這是誰要走什么路?”
老祭酒緩緩撫須,目光帶有一絲異樣,低聲道:“好像是……法。”
他剛才已經(jīng)見得國都那邊也起了異象共鳴。
他曾經(jīng)看過一本古籍,以前有人著法家學(xué)說,便引起過類似的情況,所以有了這般的推斷,但也無法完全確定。
“法?”
眾人面色各異。
有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正在想是什么法。
老祭酒淡淡道:“法家之法。”
眾人聞言都吸了一口涼氣,這是誰不要命啦?搞出這樣的事情?
有人忍不住道:“前有人以禁詩詞編經(jīng)典,現(xiàn)在又有人立法家真學(xué)?這世道怕是越來越亂了……”
有人咂巴嘴,“我聞安國興新政變法,莫不是他們弄了一部新法出來?”
有人不禁道:“立新法?如此異象,恐怕新法不一般啊,不怕動搖國本?安國是要玩真的?”
他們都知曉安國在變法,但變法施政是一回事,你要是真立新的國法連帶其它地方都引起了共鳴,這事情可不普通了。
……
“嘖,這好端端的,怎么還變天了?”
太安城外,一座山上銀裝素裹,景色怡人。
安太玄正在山中行宮,與家人們賞著雪景,卻見得天上突現(xiàn)異象,不禁露出一絲訝色。
有人反應(yīng)迅速,連忙前往太安城查看情況。
安太玄背著手,饒有興趣地看向天空,嘖嘖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眾人聞言無人敢吱聲,這種事情誰敢亂說啊。
見眾人不答,安太玄幽幽道:“天公作美,想必壞也壞不到哪里去……”
不過片刻,有欽天監(jiān)的人火急火燎趕了過來。
監(jiān)正來到安太玄的面前,行禮道:“陛下,是國運產(chǎn)生了一絲共鳴,非國內(nèi)有要事發(fā)生。”
“共鳴?”安太玄眼眸微瞇,“出了什么事?”
監(jiān)正低聲道:“下官也不能完全確定,好像是……”
監(jiān)正直接傳音與安太玄。
安太玄聽得眉頭一挑,有人嘗試開辟法之大道,甚至連銘刻安國律法的器物也產(chǎn)生了共鳴?
安太玄不禁道:“真不是國人干的?”
說話間,他下意識看了看太安城的一個方向,是求知學(xué)府的位置。
求知學(xué)府里可是有奇人異士,萬一是誰在搗鼓……
監(jiān)正搖頭道:“不是,若是國人所為,在這之前我們都能覺察到。”
要是有人在安國本地開辟什么大道,他們在國運共鳴之前,都能發(fā)現(xiàn)異常了。
安太玄摸了摸下巴,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他覺得許是有人著了一部了不得的法家學(xué)說,但想要開辟什么法家之道,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