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蠻城,一座南疆蠻人聚集的城池,有著一般縣城的大小規(guī)模。
其城相比較于蜀國其它州縣的城池大有不同,沒有什么護城河,建造形式也偏簡單,就像是一座古樸的石頭城。
城中的居民多著蠻夷服裝,風(fēng)俗習(xí)慣與蜀國截然不同。
陸正一行很快來到玉蠻城外,下了靈舟進入城池。
城門設(shè)有衛(wèi)兵收納入城稅,那些衛(wèi)兵皆為蠻夷,見到陸正幾人的打扮著裝,都露出不怎么友好的眼神。
陸正不禁對云逍道:“看起來,此地兩族的關(guān)系不怎么融洽啊。”
云逍悠悠道:“大概吧,這是教化不到位。”
云逍轉(zhuǎn)頭看向花玲,詢問道:“此城的官長是誰?”
“官長?”花玲想了想,回答道:“我們玉蠻城最大的官是城主,是玉家人,和蜀人有聯(lián)姻……”
南疆的情況與其它州縣不同,沒有設(shè)立什么州府縣衙。
一城有城主,是推舉出來的人物,多是本地人居其職位。
像玉蠻城,最大的勢力便是玉家,因其家族擅長培育一種玉蠱蟲而在當?shù)仡H有勢力名望。
早在這片地方納入蜀國版圖之前,玉家就在此地為主。
而歸附蜀國之后,玉家被作為蜀國官方的扶持對象,地位變得更加牢固,又是昌盛數(shù)百年繁榮至今。
花玲在前面帶路,不多時到了花家的府邸。
有門房見到花玲回來,還以為看花了眼,臉色變化一陣,又急匆匆去通知家主。
花玲作為花家的三小姐,一向倍受寵愛,前段日子出去游玩失蹤。
府上的人都以為這是受到仇家的報復(fù),花玲已經(jīng)遇難了。
不一會兒,便有一行人迎了出來。
為首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是花家主。
父女倆一見面,便是欣喜寒暄一番。
之后,花家主得知了自家女兒的遭遇,連忙邀請陸正幾人進府做客,不敢怠慢了恩人。
陸正他們本來就想在本地多了解一些南疆的情況,便是決定入府稍作歇息。
花家主說著有些生硬的官話,與陸正幾人攀談。
等去了客廳喝了杯茶,陸正便直言道:“我們是來南疆游歷,見一見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聽聞當年蜀國一位天子曾在此地立下碑文,與本地人約定法度,不知道現(xiàn)在那碑文還在否?”
花家主聞言,開口道:“你們說的碑,是那蠻王碑?”
當年南疆有蠻族稱王,而后被蜀國打服,與蜀天子立下山石碑文,表示永遠臣服于蜀。
如今南疆還有蠻王一族,但也只是空有個名頭,并無多少兵權(quán),更沒有實質(zhì)的官位冊封,使其加封有一地氣運的庇護。
畢竟蠻王在南疆的名頭太大,真要冊封個有實權(quán)的一地之王,難免會鬧出什么亂子來。
論起來,云逍頂著一個真人的名號,都能分得一點國之氣運。
不過云逍非煉氣士,那從朝廷分來的氣運對他而言用處不大,便將所得多數(shù)歸于青羊?qū)m,好讓青羊?qū)m這個頂級道門的香火更長久一點,也算是作為門人的一種回饋了。
花家主不緊不慢道:“那座蠻王碑,我小的時候還見過呢……”
花家主回憶往昔,“大概我才五六歲的時候,祖父做生意去王都,路過舊都的遺址,見到了那塊碑。”
“那碑就刻在舊王都的王宮,一整座山都成了碑,當時我還去了山下……”
“二十年前,我又恰好去了一次,本想著故地重游,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里有了很多衛(wèi)兵,說是為了防止蠻王碑被人破壞……”
花家主頓了頓,小聲道:“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那里還有沒有人把守,反正那個時候,整個舊王都都不允許外人進去。”
云逍眼眸微瞇,閃爍一絲異色。
這些話聽起來有些奇怪啊,那碑立了數(shù)百年,怎么最近還有人把守了?
說是為了防止有人搞破壞?這話說得,那樣的石碑蘊含不凡之力,誰犯蠢去破壞天子所立的碑?
還是說,已經(jīng)有人干了那樣的事情,所以才守護起來?
云逍不禁問道:“你見過那石碑,上面寫了什么?”
花家主聞言尷尬一笑,說道:“那樣的石碑,豈是我這樣的凡夫俗子能看清楚的?當時我還小,只見整座山都閃著光彩,上面寫了什么字壓根看不到……”
云逍又詢問了幾個問題,確定花家主真的見過那座碑,只是實力不夠,不足以觀其真貌。
之后,云逍又向花家主要了一份南疆的地圖。
花家是本地家族勢力,還與南疆一些城鎮(zhèn)有生意往來,所擁有的地圖比之陸正他們在外面買到的地圖描繪更加詳細。
只是稍作休整,陸正幾人又離開了花家,乘坐靈舟往蠻王碑而去。
云逍拿著地圖,在那里瞧著石碑標記的地點,嘖嘖道:“這位置……不賴啊,有點意思……”
旁邊的青婉湊近查看,好奇道:“怎么了?難不成是什么風(fēng)水寶地?”
云逍側(cè)目,笑瞇瞇道:“你這丫頭,現(xiàn)在連這個也精通了?”
青婉哼哼道:“風(fēng)水嘛,不就是地理格物?哪有那么復(fù)雜,只要弄明白……”
青婉在那里長篇大論,多是從書上看來或是云夢宗的前輩教授她的道理,然后以她的理解講述出來。
云逍聞言咂巴嘴,“你這丫頭,怎么總喜歡拿你們那一套來解釋這些?”
每每他和陸正兩人談?wù)撌裁矗偰軓膬扇丝谥新牭揭恍┬略~。
乍一想還挺容易理解,但就是讓他感覺不太習(xí)慣,覺得和這兩個人無形中隔著一段距離。
青婉搖頭晃腦道:“道理,就是要讓大多數(shù)人能聽明白!搞那些晦澀復(fù)雜的言語詞匯,讓人聽不懂的話,實在小家子氣!”
云逍嘴角扯了扯,忍不住道:“你這丫頭跟陸正待久了,都快成一個模子……”
“這不好嗎,我們都是往前探新的年輕人。”青婉語重心長開口道,“道長你要與時俱進啊,多接受一些新事物,不然新時代的船只,可容不下你這個守舊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