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就花掉七十萬貢獻點,陸正不禁感嘆這花錢如流水。
他決定留一部分貢獻點,等之后要離開云夢宗的時候,再來兌換一些合適的靈物。
于是乎,兩人又在各處宮殿逛了一圈之后,便是離開了兌換堂。
青婉滿眼都是剛才見過的各種奇珍異寶,忍不住道:“他們宗門的寶物還真多啊!”
青婉感覺自己努力修行賺錢,都換不了幾件好東西。
陸正道:“畢竟有上千年底蘊的修仙宗門,一些王朝的國祚都沒這么長久……”
兩人不緊不慢趕去萬經樓。
夢淵見到兩人到來,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幾天沒見這兩人在萬經樓看書,夢淵都還有點不習慣。
“我還以為你們不來這里看書呢。”夢淵悠悠道。
青婉笑瞇瞇道:“學得太多了,我們休息了幾天!剛才還去兌換堂換了東西,你們宗門的寶貝真多。”
“那是。”夢淵眉頭一挑,詢問道,“你們換了什么?”
青婉說道:“兩顆開智寶丹,還有五行靈韻,花了七十萬貢獻點呢!”
“開智寶丹?你們吃了?”夢淵道。
青婉重重點頭,“是啊,我現(xiàn)在的腦子更靈光了!我跟你說,好些問題我都想明白了,特別是算學。你有不懂的問我!”
夢淵笑了笑,又奇怪道:“你們換五行靈韻做什么?你們不是主修儒道的么?”
他還以為兩人會去兌換一些文人寶器,結果是換了這些靈物。
陸正解釋道:“修行所用,多學些本事有好處。”
夢淵淡淡道:“修行最忌諱三心二意,什么都想學,最后可能什么都學不精。你學那么多本事,是有很多仇人還是怎么的?”
陸正不禁笑了笑,“說起來,我還真得罪了不少人,以后會得罪的人更多,不多學點本事,很難保命的。”
“哦?”夢淵眼眸微瞇,“說來聽聽?你的事情我還不知道多少呢。”
陸正聞言便道:“讓青婉跟前輩說吧,晚輩還有很多書要看。”
陸正走去二樓,繼續(xù)翻閱典籍。
青婉眨了眨眼,坐到夢淵的旁邊嘀嘀咕咕一陣。
夢淵這才知曉兩人在外面的事跡。
青婉搖頭晃腦道:“事情差不多就是這些事情,前輩聽了有沒有什么感想?”
夢淵樂道:“我要什么感想?”
青婉正經道:“難道你不想跟我們一樣去維護正道嘛!”
夢淵撫須道:“老夫已經老了,這種事情交給你們年輕人去做吧!”
青婉瞪眼看向夢淵,眼睛一眨不眨。
夢淵淡淡道:“我們道不同,小娃娃,有些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簡單。我是云夢宗的長老,九國之事,不歸我管,也無法去管。”
青婉道:“那九國之外呢?”
夢淵道:“那也有別人去管的。我的身份在這里,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注意,宗門也是不會準許我做出格之事。”
青婉幽幽道:“那你們宗門真沒有人情味。”
夢淵呵呵一笑,說道:“我們云夢宗本來就是出世的修仙宗門,不管天下之事。而且也沒有那么大的能力管天下事。”
夢淵頓了頓,又道:“你們年輕人有一顆正道之心挺好,不過還是要盡力而為,不要平白丟了性命。”
青婉一本正經道:“古人有云,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夢淵笑道:“你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看淡生死了?倒是有古儒的品德氣質。”
青婉起身,搖頭嘆氣道:“果然陸正說得對,人的思想是固執(zhí)的,特別是道行越高的人,越固執(zhí)。”
夢淵聞言倒也不惱,只是笑而不語。
青婉則跑去看書,彌補自身的不足。
日子又回到了之前的情況,陸正兩人一直窩在萬經樓里看書。
正午之時,孟家青年來到萬經樓,找到了陸正。
“原來陸公子在這里,真是讓人好找。”
孟家青年微笑打著招呼,前兩天他就想和陸正聊聊,結果沒找到好的機會。
陸正看向青年,開口道:“原來是孟公子,是有何事嗎?”
孟守義,來自齊國孟家,乃是孟圣嫡系子孫。
孟守義微笑道:“第一次見兄臺,就覺得你很親切,聽聞陸兄是在外游歷到此?”
“算是吧。”陸正點了點頭。
孟守義問道:“可曾去過齊國?”
陸正搖頭道:“這倒沒有。”
孟守義不禁道:“那陸兄可愿去齊國游歷一番?孟某乃是稷下學宮的學士,可以推舉陸兄去學宮,稷下學宮的藏書不比這里少。”
“這個……”陸正笑了笑,“兄臺好意,不過我暫時沒有去往齊國的想法。”
孟守義表情閃過一絲異色,沒想到陸正會這么干脆的拒絕。
稷下學宮,那是多少儒道文人向往的地方,結果陸正暫時沒有去學宮拜訪的想法?
“這樣啊。”孟守義拿出一封舉薦信,“我觀陸兄有大才,這封信物且收下,以后若是游歷到齊國,可憑借此物來學宮。”
陸正見對方雙手遞上來的信物,也不好不接。
陸正連忙雙手接過,開口道:“承蒙孟公子看得起陸某,以后要是有機會,定去稷下學宮拜訪。”
見陸正收了信,孟守義面露笑意,他此來就是想拉攏一下陸正,得到這樣的答復,也算是拉近了一步關系。
他相信像陸正這樣的儒道文人去了稷下學宮,肯定想要爭取留在學宮。
孟守義開口問道:“之前有觀陸兄身上的浩然正氣很純粹,不知兄臺平時如何修行?”
“固守本心……”陸正說道。
兩人低聲聊了一陣,孟守義這才告辭離開,沒有多打擾陸正。
陸正很是客氣地將孟守義送出萬經樓,又拿著一枚玉簡,準備跟夢淵兌換完整的玉簡內容。
萬經樓二三樓的部分典籍,是需要花費貢獻點,才可以完整觀看,并不是全都免費。
夢淵拿著陸正遞來的玉簡輕輕一抹,就增添了缺少的內容。
他看向陸正,悠悠道:“稷下學宮,你好像不怎么樂意去?”
剛才陸正和孟守義的談話,夢淵聽到了一些。
倒不是他有意偷聽,主要是離得不遠,兩人談話也沒避著人。
陸正微笑道:“聽說稷下學宮是最頂級的儒道學府。我雖未曾去過齊國,但齊國的情況、學宮的事情也聽說了不少……或許稷下學宮的確很好,但應該不是我想象中的學府。”
“你想象中?”夢淵眼神微動。
陸正道:“稷下學宮建立之初,百家爭鳴,各有風采,輝煌一時……”
夢淵聞言會意過來,這是在說稷下學宮變了味?
回想自己去過的稷下學宮,夢淵發(fā)現(xiàn)確實和曾經的那座學宮很不一樣。
夢淵不禁道:“年輕人,不要把一切想得那么好。”
“但也不能太差才是。”陸正道,“當年圣人門下弟子三千,有教無類,多是德才兼?zhèn)渲耍矣猩嵘×x衛(wèi)道之心……”
“而如今的學府弟子,站得太高,反而愛惜羽毛,也很少低頭往下看了。”
“嘖……”夢淵悠悠道,“那你又能怎么辦呢?”
陸正拿著玉簡,低聲道:“總能找到辦法的。”
陸正邁步離開大廳,又去角落處看書。
夢淵不禁直搖頭,小聲嘀咕道:“覺得別人固執(zhí),老夫怎么感覺你才是最固執(zhí)的那個?好人難做啊!”
時間一天天過去。
除了隔一段時間的講道課,陸正會下山去聽之外,其它時間幾乎都留在了萬經樓。
青婉亦是如此,有時候還會去和夢淵討論一些難題。
夢淵迷上了讓他感到新奇的格物算學,甚至借此搗鼓出一些新的法術。
還特意在陸正兩人面前炫耀了一番,讓陸正兩個都學得了些東西。
……
“我要回去了。”
有一天,安靖突然找到陸正來告別。
陸正聞言道:“這就要走了?”
安靖說道:“已經三個月了,我已經在這里待久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這時間還過得真快。”陸正感嘆道。
他基本上都在萬經樓里看書,都沒有感覺到時間飛快。
安靖微笑道:“你一直在看書,當然沒覺得……這段時間,魚躍峰都發(fā)生了不少事呢,比武、論道……”
當有人打聽到陸正是云夢宗偶然邀請來的,和魚躍峰其他人不一樣,加之陸正一直待在萬經樓,有些事便把陸正給忽略了。
安靖詢問道:“你什么時候回安國?”
陸正道:“不清楚……對了,我有些東西放你那里保存吧。”
說罷,陸正拿出一個儲物袋,還是打上自身禁制的儲物袋。
安靖眼神微變,什么東西需要放她這里才能保存?
安靖看向陸正,“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又要去冒險行事嗎?”
她覺得陸正不可能沒由來讓她保管物品。
陸正微微一笑,“出門在外,萬一呢?總得留點東西……”
安靖深吸一口氣,一臉鄭重接過儲物袋,沉聲道:“我會好好替你保存,等你來拿。”
她明白這里面肯定放著極為重要的東西,是陸正認為比命還貴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