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fēng)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勇夫安識義,智者必懷仁……”
蕭山眸光閃爍異彩,忍不住道:“此詩,蕭某還不曾知曉,是何人所作?”
陸正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道:“古時的一位帝王。”
“呃……”
蕭山神色一滯,又看了看詩文,感覺還真像一首帝王所作的詩文。
不過拿這樣的詩文送給他,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倒不是說陸正書寫古之帝王詩文是僭越,畢竟他們偶爾還寫圣賢之言呢,算不上什么禁忌。
你能將前人詩詞文章寫成文寶使用,或者拿來送人,那也是你的本事。
只是蕭山覺得自己當不起這首詩文所言。
陸正見蕭山的臉色變化,不禁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蕭山幽幽道:“挺好的,就是蕭某心中慚愧,昔日不曾堅持做一位誠臣,而是選擇了辭官……”
陸正微笑道:“院長正是壯年,還能為天下百姓做不少事情,發(fā)光發(fā)熱的。”
蕭山聞言一笑,“好好好,那蕭某就厚著臉皮收了下!”
他看著這一首詩文文寶,心道陸正果然不一般,連帝王詩作也能寫成文寶。
“還不知,這是哪一位古之帝王所作?”蕭山心中好奇不已。
“李世民。”陸正回道。
這個世界,春秋戰(zhàn)國之后的歷史,就有很大不同,而春秋戰(zhàn)國及之前,也有所不一樣。
蕭山想了想,也沒想起來是哪位帝王。
不過這種事情,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連忙小心翼翼拿起文寶,感到入手有些沉。
果然……蕭山心想,他終是不能像詩文所寫那般,因此做不到輕松拿用這張文寶。
蕭山將文寶小心收入自己的文宮。
他轉(zhuǎn)而看向陸正手中的董狐筆,詢問道:“此筆看似不凡,可是什么靈筆?”
蕭山本來還想送陸正一套品質(zhì)好的文房,見陸正所用之筆,似乎沒有那個必要。
陸正聞言將董狐筆遞與蕭山,“院長看看,能否看出什么來?”
蕭山接過筆,拿在手里很輕松,又探出一絲文氣,想要使用董狐筆,卻是受到了阻礙。
一股極為磅礴的剛正氣勢,瞬間將他的念頭阻擋在外。
頓時間,蕭山發(fā)現(xiàn)手中之筆有千鈞重。
陸正沒有刻意去控制董狐筆,讓蕭山有最真切的感受。
“這……”
蕭山臉色微變,自己好似面對上了一位先賢大能。
他連忙放下筆,表情驚訝道:“這是文器!可是哪位大人物所用之物?”
蕭山見識過一些文器,但不曾見過擁有這般磅礴氣息的文器。
“此為董狐筆。”陸正說道。
齊太史、趙董狐之事,在這個世界是有的。
蕭山聞言震驚,“可是春秋那位?”
陸正點頭道:“是的。”
蕭山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陸正居然還有如此寶物,這可是傳說中的文器了。
蕭山轉(zhuǎn)而變了臉色,“此物過于珍貴,恐怕那些大儒都會起心思,青青,今日所見,莫要跟外人提及!”
旁邊的蕭青青也是相當震驚,連忙應(yīng)諾。
陸正不以為然道:“兩位也不必如此緊張,此物只能我用,外人是拿不去的。”
董狐筆是他文宮之中的浩然正氣凝聚出來的文器,可以讓外人拿取,但卻是無法使用。
蕭山聞言一陣羨慕,這等文器,陸正有資格使用,已經(jīng)彰顯其不凡。
“那還是不能到處說,免得給小友招來大麻煩。”蕭山鄭重道。
話是這么說,但事情要是傳揚出去,難免有人不會相信,會動什么歪心思。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桌上的董狐筆,心中感慨不已。
蕭山忽然想起之前聯(lián)合誅殺蛟龍,陸正好像就用了這一支董狐筆,而當時陸正還拿著一卷玉簡。
至于那玉簡又是什么文器,蕭山卻是不想問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好一些……
蕭山指了指書房的那些典籍,微笑道:“我這里有不少書,小友可以隨意看。”
“多謝院長。”
陸正也不客氣,直接去往書架邊找書籍。
他還把青婉叫了出來,讓青婉也多看書明理。
書籍琳瑯滿目,陸正沒有刻意去挑選,而是見到?jīng)]有看過的典籍,都拿出翻看一下,要是其中內(nèi)容有價值,就細細閱讀。
蕭山在旁邊瞧了瞧,發(fā)現(xiàn)陸正對經(jīng)學(xué)一類的典籍沒什么興趣,反而喜歡看另外的各種雜書。
蕭山還要去書院學(xué)堂教授學(xué)子,就讓蕭青青留下來好好招待陸正和青婉,自己先行離開書房。
……
太安城,皇宮,御書房。
一位穿著青色常服的威嚴中年人在批閱奏折,正是當今安國天子,安太玄。
殿外,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沒有一絲停頓,徑直走入了御書房。
能不受阻攔,直入御書房的人可沒幾個。
安太玄聽得聲音,已經(jīng)知曉來人是誰,便是緩緩放下筆,微微抬起頭。
只見安靖來到近前,一臉歡喜之色,盈盈一拜,“父皇!”
“是安靖啊!”
安太玄笑呵呵道,“看你這樣子,是遇到了什么高興的事情?”
安靖回道:“是陸正之事。”
“陸正……”安太玄想了想,“陸正啊,又是何事?之前還不見你對哪位年輕人這般上心。”
安靖道:“他是女兒見過的有才之士……”
安太玄笑著擺手道:“知道,知道,你都說多少次了,這次又是何事?”
安靖連忙道:“女兒讓人送去了禮,他給了回信,御史行走的令牌他收了,但他好像并不在意,說以后見了我,會親自還給我。”
“嘖……”
安太玄一指輕點桌臺,“御史行走的身份都看不上嘛,年輕人有傲氣,你又想怎么拉攏他?”
御史行走的身份,是他特批的,結(jié)果沒想到陸正不甚在意。
安靖想了想道:“其實誠心、真心就好……女兒也沒覺得他會真要了那個身份,只是給他一個保障。”
安太玄笑呵呵道:“你過來,是來我這兒找誠心的?朕可忙得很,分不出心給他。”
安靖忙道:“是陸正送來一些東西,想讓父皇過目!父皇先看這些……”
安靖取出幾張紙,遞與安太玄。
安太玄生起一絲好奇,拿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些詩詞,大部分都是能流傳千古的詩詞。
“嗯?這些文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居然能寫出這樣傳千古的詩詞,這些詩文也不曾得見,他又是從何得來?”
安靖搖頭道:“女兒也不知,想是一些不出世的文人所作。”
她也很是好奇,陸正從哪里知曉這么多千古詩詞。?
這些文人她一個不認識,其中能找到同名同姓者,也不曾聽聞哪個作出過這種詩詞。
安太玄批閱了這么久的奏折,看到這些詩詞,不免賞心悅目,心情大好。
“來人!”
安太玄朗聲開口道。
一個內(nèi)監(jiān)連忙進入御書房,躬身低頭道:“陛下。”
安太玄取出其中的幾張紙,“這上面的詩詞,拿去抄寫幾份,給文廟圣人送去,皇后和幾位公卿那里也送一份,原份記得給朕拿回來!另外,讓人去查查,這些文人是誰?若有誰還存于世間,第一時間告知朕!”
“遵命!”
內(nèi)監(jiān)小心翼翼接過紙張,然后腳步輕快退出御書房。
安靖看著安太玄手里余下的詩詞,不禁道:“這幾首不好么?”
“更好!”
安太玄笑道,“這幾首能為戰(zhàn)詩詞,暫時不要隨意傳揚出去。”
安太玄看著這些詩詞,越看越喜歡。
他忽然道:“對了,他還送來了什么?”
安靖又拿出一個小冊子,“是算學(xué)之法,女兒看了一些,其中多數(shù)內(nèi)容,看不懂……”
安太玄也得知長川縣文會之事,早已好奇陸正的算學(xué)到底有多厲害。
他拿過冊子一看,沒翻看之前,自以為自己在算學(xué)一道還是有些精通。
看著看著,翻到一些圖案和各種符號,便是不知所云。
“這,這是天書嗎?”
安太玄喃喃自語,腦子一片混亂,愣是看不懂。
自己好歹也是天子,打小接受過不少算學(xué)大家的教導(dǎo)。
結(jié)果冊子上的內(nèi)容,看得他懷疑自己。
還沒看完,安太玄就表情微僵地合上了冊子。
他將冊子還給安靖,“抄錄幾份,給欽天監(jiān)和戶部送去,讓他們瞅瞅。”
原來父皇也看不明白啊……安靖頓時心中寬慰了不少。
安太玄忍不住道;“這個陸正,朕……我很喜歡,你覺得我該賞賜他什么?”
一般對于親近喜歡之人,安太玄就會自稱我。
安靖聞言,微笑道;“以陸正的性子,父皇就算賞他什么,他也不會要。”
“哦?我可不是吝嗇之人,怎么能什么都不賞?”安太玄道。
安靖道;“陸正送來這些,應(yīng)是知曉令牌是父皇所賜,即是回禮。若再賞賜什么,反而不好。”
安靖從朱砂那里得來的情況所知,似乎陸正本來沒打算給她寫信,還是之后才補了信和這些東西。
若是再給陸正送去什么大禮,反而有一種圖報的意思。
“有意思……”安太玄想了想道,“那便記下吧,等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