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就是高壓水槍,在噴頭后面伸著長長的管子,在遠處,還停著幾輛帶著“園林綠化”標志的水罐車。
“你們要干什么?”大背頭指著后面,大聲喊道。
“老板雇我們來澆花!”
幾十個漢子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
姜家人和幾個媒體記者嚇的一哆嗦,都意識到事情不太妙。
“你們不要亂來啊!”
“快住手!”
“你們敢?我是陳東的岳父!”
“我是姜家人!”
“不要啊!”
……
嘩!
不管他們說什么,高壓水槍忽然噴出了粗壯的水流。
大背頭首當其沖,直接被沖了一個跟頭。
姜學文等人也被沖的東倒西歪,滿地亂爬。
“救命啊!”
“不要噴了!”
“快跑!”
……
有人想跑,但是根本跑不出去。
十來條粗壯的水柱構成了一道嚴密的封鎖線,眾人被沖的嘰里咕嚕的滾到了墻角。
此時,門內,陳東松開了姜虹妍,笑嘻嘻的說道:“老婆,你口水真甜。”
姜虹妍喘息著,“討厭,你有沒有正經的。”
陳東微微一笑,“我一想到外面勁爆的場面,就激動呀!要不是時間不允許,我都想趁著這時候,讓你飛上天一次。”
“你……你干了什么?”姜虹妍心里一動,把窗簾拉開一道縫,隨即露出驚訝的表情。
在外面,她的親戚和那些媒體記者全都被沖成了落湯雞,躲在墻角哀嚎著,翻滾著。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姜虹妍驚道。
“放心吧,控制著水壓呢,不會受傷的。這天氣也不用擔心著涼。”
“可那畢竟是我父母呀!”
“所以需要你孝心發作,快去叫停呀!”
“你……你真是……先不和你說了!”姜虹妍跺了跺腳,趕緊拉開窗戶喊道,“快停下!”
唰!
她話音剛落,水立刻停了。
姜家人中,最狼狽是姜艷麗和姜振江,尤其是姜艷麗,被水沖的連裙子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現在縮在墻角,蹲在地上,用上衣拼命遮住蕾絲的肉色小褲。
不過姜學文和李秀華雖然衣服濕了,但并不算狼狽,顯然陳東交代過了,對他們手下留情了。
陳東拉開門,對姜學文等人說道:“諸位,進來吧,外面的花還沒澆完,你們如果想看,可以在外面呆著。”
眾人雖然心里憤恨,但看了看那十來個黑洞洞的水槍,也都低著頭進了房間,隨后,幾個男子也跟了進來,站在了門兩側。
“站門廳就行了,別把我家地板弄濕了。”陳東拉著姜虹妍,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笑瞇瞇的說道。
雖然連同父母也倒了霉,但是姜虹妍并沒有對陳東的做法感到生氣。首先是姜學文和李秀華太讓她失望了,之前明明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而且還得到了姜尚武的首肯,并且他們還當著姜尚武的面保證,以后不會拖自家閨女的后腿,兩人當個閑散富人,游山玩水了。
可是這才幾天呀,他們竟然就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不僅把那些居心叵測的親戚叫來了,還帶來了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記者。
除了失望之外,另外就是陳東的做法看上去過分,但也算有分寸,姜學文和李秀華并沒有太狼狽,身上雖然濕透了,但基本都是被濺上去的,幾乎沒有被水柱直接噴到。
所以,在喊停之后,姜虹妍便不在說話,只是坐在陳東身邊,板著臉,表情清冷。
如果說在公司里,姜虹妍有些君臨天下的感覺。
那么在陳東身邊,她看上去就有點母儀天下的感覺了。
除了姜艷麗之外,大背頭是被沖的也很慘,他們帶來的設備也幾乎都被沖的散了架,他怒氣沖沖的看著陳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違法的,是犯罪!我一定會告你!”
陳東攤了攤手,“這和我可沒關系,是人家園林公司澆花的時候,沒注意草坪上有人而已,你可以去投訴,沒事,我支持你,回頭我會嚴格處理失職人員,比如……開除?解除這些臨時工的勞務合同?你看你滿意嗎?”
“你……你你你!”大背頭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陳東忽然臉一沉,對門口一個男子招了招手,“你過來,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梳著大背頭的英俊男子。”
門口的男子中,走出來一個長相有些斯文的,他笑瞇瞇的走到陳東面前,點了點頭,“陳少好,姜總好,真是對不起,是我……”
陳東擺了擺手,“你的事以后再說,先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大背頭吧。”
大背頭看清了男子的臉,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齊……齊總?”
他正是大背頭所在報社的社長——齊同為,是他的衣食父母。
齊同為平時都是一副傲慢的樣子,可是現在卻表現的頗為恭敬,大背頭隱約意識到,今天的事情可能有點要麻煩,這位漂亮的姜總,似乎是個不該惹的人。
他原本以為,姜虹妍能混的風生水起,靠的就是她的漂亮臉蛋,而這種靠著顏值混的所謂商界女強人,對于負面新聞都是非常懼怕的,如果名聲壞了,那就會在商圈寸步難行了。
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家的老板,竟然在姜虹妍和她老公面前這么恭敬。
到底是姜虹妍牛比還是她老公牛比?
大背頭很快就把這種想法拋到腦后,特么的這不是一樣嗎?
齊總盯著大背頭,說道:“小茍呀,這件事,你怎么解釋?你要是解釋不清楚的話,你上次的糾紛,我可就不管了。”
一聽這事,大背頭心里就是一哆嗦。
他報道過一篇有人在禁漁期違規用網捕魚,開的還是官方的船,字里字外透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味道,但實際上人家明明是科學院所的研究項目,是獲取禁漁期中魚類密度的必要步驟。
正是這篇報道,導致了幾個研究人員都被網暴了,人家研究所非常生氣,直接起訴到了法院。大背頭只能求著齊同為幫忙,用報社的力量周旋,爭取這事只停留在公開道歉的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