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求厲北琛,求他把孩子留下,不要送去老宅,她不會插手教育孩子的事情的。
而那時,他坐在書房里看著電腦,眼神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語調也是極其冷淡的,他說:“老宅那邊會把他教育的更好。”
那一瞬間,她知道她再怎么祈求都沒用。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三歲的厲從謹被帶走。
后來的日子,她依舊滿懷期待,她會熱情的對待他們,付出所有的真心。
可是,五年過去,一切都沒怎么改變。
他說過不愛,就是真的不愛。
而厲從謹也變成了和他父親一樣的人,冷淡,嚴肅,厭惡她這個母親。
看見厲北琛與蘇云清的照片的時候,她開車行駛在馬路上,那一瞬間,她失去了所有的反應,滿腦子都是他向來冰冷的眉眼染著溫情凝視著蘇云清的樣子。
那份溫情,她從不曾擁有過。
然后,她出了車禍。
夏晚檸像是一個旁觀者,看完了這五年發生的一切,她看著手術臺上,眼角落下淚水的女人,她面無表情。
她以為,她沒有失去記憶,催眠不過是讓她睡一覺罷了。
卻沒想到,她重溫了一遍這五年的經歷,她的心也更加的冷硬。
隨著病床上的她醒來,她眼前的畫面消失不見,徹底陷入了沉睡。
——
林硯白走出房間,就見厲北琛站在窗戶邊凝視著窗外,他走了過去,說道:“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催眠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成功的。”
厲北琛冷聲問道:“不成功會怎樣?”
林硯白聳肩,“不會怎樣。”
他伸手推了一下眼鏡,問道:“萬一,她恢復記憶以后,還想和你離婚呢?你打算怎么辦?”
不等他回答,林硯白又問道:“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不愿意離婚啊?是不是因為終究生活了五年,日久生情了?”
“你話真多。”
厲北琛卻冷淡的說道,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說說啊,她恢復記憶還堅持離婚,你怎么辦?”林硯白不問出一個答案不死心。
厲北琛卻摸出了一盒煙,抖出一根,含在唇上,拿出打火機點燃了。
薄白的煙霧緩慢的上升盤旋,他瞇了瞇好看的桃花眸,淡聲說道:“那就離。”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真以為他稀罕了?
林硯白詫異的看著他,“決定了?”
厲北琛卻沒搭理他,轉而問道:“她大概什么時候醒?”
林硯白看了一眼腕表,道:“大概兩個小時吧。”
催眠后大腦需要修復,深度睡眠兩個小時就是修復的過程。
白云緩慢飄過,將熾熱的陽光遮擋了幾分,微風拂過,庭院內的柿子樹被吹的沙沙作響,時間在這一刻過分靜謐。
林硯白定定的看了他兩眼,忽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厲北琛蹙眉掃了他一眼,覺得他可能有病,直接離他遠了一些。
“咔噠”
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客廳內的兩個人同時看去。
夏晚檸臉上還染著幾分惺忪的睡意,烏黑澄澈的眼眸掃過來的時候,厲北琛的呼吸莫名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