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趕忙收起了自己的酒杯，上次喝多了鬧笑話，他可沒忘。
“不用了遠哥，你這藥方一出我就好了大半了。”
陳遠知道虎子酒量一般，只是想嚇嚇虎子，他還有正事沒說呢，不能把人喝倒了。
“咱們現在鹵豬下水的生意停了，不過不能一直停著。”
“還有一個肉聯廠在往市里去的那邊，那個肉聯廠沒有縣里的大，路也遠了不少。不過現在縣里這邊行不通，只能遠走了。”
陳遠說完，大家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李尚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門路聯系上那邊吧。”
這種事虎子幫不上忙只能干著急。
陳遠忽然問道：“虎子，你那還有高粱酒嗎？”
虎子點點頭，“還有。”
頓了頓，他又皺著眉說道：“不過都是高度數的，咱們可能喝不慣。”
陳遠擺擺手，絲毫不介意。
“沒事，那邊的采購部主任就好這口。”
李尚海驚呆了，“遠哥，這你都知道？”
陳遠上輩子在縣里摸爬滾打那么久，知道不少事。
只是兩輩子隔了那么多年，許多事他也記不清了。
他隨便扯了個謊，“上次去國營飯店和方五德聊天，從他嘴里套的話。”
李尚海給陳遠豎了個大拇指，還得是陳遠有辦法。
陳遠的目光看向虎子，笑道：“虎子，回頭你給我裝一壇子，我帶著去。”
虎子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他終于不是拖后腿的了！
陳遠想了想又道：“你今年多點釀酒，后面估計會用到。”
虎子拍了拍胸脯，“放心吧遠哥，管夠！”
第二天，陳遠和虎子帶著酒壇子，去了縣里。
他們在大院的筒子樓外面蹲了小半天才等到人。
陳遠熱絡的上前打招呼，“哎呦，這不是齊主任嗎？”
“好久不見啊！”
齊志才明顯懵了，他壓根就不認識陳遠，不過出于禮貌還是和陳遠打了招呼。
“好久不見，你是……”
陳遠熱情的說道：“我，小陳啊，您忘了？”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齊志才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小陳是誰，不過他見陳遠這么熱情，又覺得陳遠眼熟。
估計他們以前是認識的，只是他給忘了而已。
“啊啊，小陳啊，我想起來了。”
“你怎么來了？”
陳遠指了指自己身邊的虎子笑道：“跟我兄弟出來辦點事，這剛得了一壇高粱酒，五十多度的。”
“我記得齊主任喜歡這東西吧？那送給您了。”
說著，陳遠給虎子遞了個眼神，虎子有樣學樣的走上前。
“徐主任，您拿好啊！”
齊志才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壇子高粱酒，笑的合不攏嘴。
“哎呦，你們這真是破費了。你嫂子今天包餃子，要不上去喝一口？”
陳遠故作矜持的拒絕道：“這不好吧？我還是和我兄弟回去吧。”
齊志才大手一揮，直接把人帶上了樓。
陳遠也沒客氣，和虎子一起上了樓。
這筒子樓有一條長長的，燈光昏暗的走廊，兩邊是住戶，每層都有公共的廁所，水房。
齊志才他們住的這棟還好，是兩家共用一間廚房，不用一群人擠廚房。
陳遠只是打算上來認認路的，他不可能真在這吃飯，言多必失就露餡了。
快到門口的時候，陳遠扯了扯虎子的衣角。
虎子立馬心領神會，想到陳遠教他的。
“陳哥，我肚子疼，哎呦疼的厲害。”
陳遠轉過頭，故作擔心的樣子，“哎呦，兄弟你沒事吧？”
“齊主任，我兄弟肚子疼，看來今天真是不巧吃不上了。”
“改天我們再來拜訪。”
齊志才見虎子疼的發抖，趕忙道：“這挺嚴重的，快帶去醫院吧！”
陳遠“哎”了一聲，扶著虎子出了筒子樓。
二人走出老遠，虎子才直起腰。
“怎么樣遠哥，我演的像不像？”
虎子仰著頭，一臉求表揚的樣子看著陳遠。
陳遠笑道：“文工團沒把你招走是他們的損失。”
虎子嘿嘿傻笑，“那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剛剛已經在齊志才面前刷過臉了，陳遠打算明天制造個偶遇的機會。
不過，來都來了，他也不能現在就回去。
“走，咱們打聽點消息去。”
虎子聽的云里霧里，跟著陳遠到縣里的大肉聯廠門口附近蹲了半天。
這邊肉聯廠剛下班，門口熱熱鬧鬧的。
“哎呀，上次我買的那點鹵豬下水拿回家，吃的可香了！這兩天看不到了！”
“我也是，我還管咱們廠要了點，弄出來那東西就是屎。”
“哈哈哈！老劉，你這話也太糙了！”
“你們知道為啥不賣了嗎？我聽說好像是咱們采購部的姚主任給副廠長送禮非要把老李給換下去。”
“咦~我跟你們說，姚紅梅他們倆八成有一腿！”
……
陳遠和虎子頓時打起精神，原來張浩她媽叫姚紅梅。
那群人往前走，陳遠和虎子就混在人群里，豎起耳朵聽她們聊天八卦。
“真的嗎？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
“我見過姚紅梅扭著大胯就進了辦公室，出來時候那樣走的！”
“嘖嘖嘖，這要是真的，那他們倆也太大膽了？”
“你們懂什么，姚紅梅她男人不行，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正是似虎的年紀。”
說話的一人一陣唏噓，分頭回了各自家。
她們說話聲音不大，要不是陳遠耳朵靈，根本聽不清這么多消息。
虎子想了想，問道：“遠哥，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啊？”
陳遠皺著眉沉思，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只要捅到張浩他爸那里去，都會埋下懷疑的種子。
“李尚海今天來沒來縣里？”
陳遠打算讓李尚海去辦這件事。
虎子記得李尚海昨天跟他說今天不出門，便道：“應該在家呢，咱倆要不去趟大安村？”
陳遠想著城里也打聽不到什么消息了，便點了點頭。
二人騎車往回走的時候，正好遇到下班的方五德。
“哎，小陳？”
“你等等，正好我要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