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攸寧目光平靜地和她對視。
片刻后，笑著問：“賀小姐知道多少，說出來讓我聽聽？”
“你果然嘴硬，不過也比方明珠聰明。我知道你之前做過禮儀小姐，救過我小叔的命。”
賀右如很生氣。
看她不見棺材不掉淚，只能再次提醒。
“這么隱秘的事，賀小姐都知道了？”方攸寧露出驚訝的表情。
“所以，你最好乖乖地跟我說實話。否則，你搶到手的公司，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失去。”賀右如威脅。
方攸寧露出害怕的表情，連忙說：“我救了賀先生后，賀先生跟我承諾，可以向他提一個要求。后來我被方家逼得走投無路，只能去找賀先生。
是他幫我脫困，擁有現在的一切，我跟他就是這種關系，我很感激他幫我，上次假裝不認識，也是不想給他惹麻煩。”
“賀沐森在里面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賀右如問。
方攸寧說：“賀先生讓我配合他，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最后方氏集團歸我，你口中的那個賀沐森交給賀先生，怎么處理我就不清楚了。”
賀右如哼笑，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
小叔跟這個方攸寧早就認識，跟她聯手。既報答了救命之恩，又趕走賀沐森。
果然不愧是她小叔，一箭雙雕，一如既往的聰明果斷！
“賀小姐相信我說的話嗎？”方攸寧語氣遲疑地問。
賀右如說：“相信，明天我會去你們公司談合作的事。”
說完，站起來離開。
她的確沒有懷疑方攸寧跟她撒謊，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因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方攸寧除了對他小叔的救命之恩，還能有其他關系？
“賀小姐，慢走。”
方攸寧笑著跟她揮手。
等她走出去后，笑容才逐漸消失，歪著頭若有所思。
她不是賀震霆的親侄女嗎？
為什么總覺得，她對賀震霆感情不一般？
“攸寧。”
回學校的路上，遇到方文斌。
“方老師。”
“你可以叫我堂哥。”
“在學校還是叫老師吧！不然別人會覺得我在故意套近乎。”方攸寧一本正經地說。
方文斌問她：“馬上就要畢業了，你是打算工作，還是考研繼續讀書？”
“當然是工作，”方攸寧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以前就計劃好了，等畢業后就馬上工作。更何況我現在有一家公司要管理，更不可能繼續讀書。”
“可是你的成績很好，之前就有保研資格，是你自己放棄了。如果考研，也一定能夠考上的。”方文斌說。
“方老師希望我能夠繼續讀書？”
“當然，”方文斌說，“你也知道，爺爺奶奶都是文化人，也特別希望家里的孩子們能夠多讀書。可惜父親和小叔都不是讀書的人，明珠和舟揚更不用說，如果你能繼續深造，他們一定會很高興。我也希望你能讀研，以前生活所迫沒辦法，現在有機會，還是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方老師，可能讓你失望了，我是真想早點工作。”方攸寧向他道歉。
方文斌看她態度堅決，便知道勸不動她。
嘆息一聲，說：“你不用跟我道歉，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提供一些建議，最終怎么選，還是你自己做決定。既然已經決定工作，那就好好去做，那家公司也是小叔的心血，希望你能做得更好。
對了，明天是小叔的生日，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他們，但畢竟是一家人，爺爺也說，希望你們能夠和睦相處。”
“好吧，我去。不過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的，你最好提醒他們，不要惹我，不然我可是會翻臉的。”
方攸寧想了想，答應。
不過，卻也提醒方文斌，嚴肅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方文斌笑著點頭，說：“你放心，我會提醒他們。”
方攸寧勾唇一笑，跟他告別后回宿舍。
第二天，方文斌到宿舍樓下等她，一起過去。
他還買了一個小蛋糕，交給方攸寧。
“你拿著，就當是你買的。”
“你這么善良，還是你自己拿著吧！他們從沒有給我過過生日，也沒有給我買過蛋糕，我能過去就是看你的面子，怎么還可能送禮物？”
方攸寧拒絕，她就是要空手去。
“真的沒辦法原諒他們？”方文斌問。
方攸寧說：“我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原諒，但是現在肯定不會。所以，你就別白費心思了。”
“好吧。”
方文斌嘆息一聲，只好自己提著蛋糕，開車帶她過去。
不過，到了地方后，方攸寧看著熟悉的房子，皺起眉頭問：“你把他們安排在爺爺奶奶家了？”
方文斌解釋說：“這老房子沒電梯，爺爺奶奶住著不方便。我已經另外給他們租了電梯房，東西都搬過去了，等他們回來就可以住進去。這里空著給小叔小嬸住，也可以少付一筆租金。你也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哪有錢租房子？”
“爺爺奶奶的租金我來付，抱歉，我沒想到他們年紀大了，并不適合住老房子。”
方攸寧有些內疚，爺爺奶奶對她這么好，她卻沒有想到這些小細節。
“照顧他們可是我這個長孫的責任，他們疼了我那么多年，才疼了你幾天？就讓你付租金？”方文斌笑著說。
兩人一起上樓，敲門后進去，沒想到方明珠也在。
“明珠？”
方文斌看到她露出詫異的表情，她之前不是不愿意再跟父母有牽扯了，怎么會突然過來？
“堂哥，姐姐，你們來了。”方明珠熱情地打招呼。
方文斌和方攸寧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刁蠻任性、不講理的方明珠，會這么熱情？
可是方明珠，完全不在乎他們疑惑的表情，主動將蛋糕接過去。
還對廚房里的方東明和李美芬喊道：“爸媽，快點出來，堂哥和我姐姐回來了。”
方東明和李美芬圍著圍裙出來，熱情洋溢地說：“終于來了，趕緊坐下來歇歇，一會就能吃飯了。”
李美芬還走到方攸寧跟前，抓她的手說：“媽媽做了紅燒肉，一會你嘗嘗好不好吃？”
方攸寧被她碰了一下，馬上躲開，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問：“你們沒事吧！為什么突然這么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