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
向宇成的豪華別墅里,燈火通明。
桌上擺著美食美酒。
云遙知跟向宇成坐在長方桌的兩端,安靜地吃著。
向宇成吃著牛排,淡淡開口:“今晚別回去了,就在這里住下。”
“謝謝舅舅,那我就不客氣了。”云遙知微笑以對,這正中下懷。
“尤序會問你去向嗎?”向宇成好奇問。
云遙知:“我會找個借口騙他的,舅舅不用擔心。”
“那就最好。”
他希望云遙知能做得隱蔽一點,不用露餡。
云遙知是一個很好的棋子,是他的親外甥,聰慧過人,還是尤序最信任且最愛的女人,也算是尤序對軟肋。
以后唯他所用,肯定利大于弊。
至于承諾給她的財產,這可不好說,看她以后表現吧。
云遙知邊吃青菜邊四處張望,“舅舅,你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別墅嗎?”
“嗯。”
“我能到處參觀一下嗎?”
向宇成臉色一沉,“不能,二樓的房間你可以住,其他地方別亂逛。”
云遙知抿唇點點,乖巧應聲:“哦。”
這時,云遙知的手機鈴聲響起。
云遙知看了來電顯示,晾在向宇成面前,“尤序的電話來了。”
向宇成挑眉冷笑,“看來,他還是挺在乎你的。”
云遙知接通放到耳邊,“喂。”
尤序緊張的聲音傳來,“遙知,在哪?”
“我在度假村泡溫泉,今天就不回去睡了,你別擔心。”
尤序一怔,急迫道,“那個度假村?”
云遙知語氣沖了幾分,“你不要管我,我玩夠了會自己回去。”
說完,她掛斷電話,關了手機。
心里在默默念叨,對不起了序哥,讓你擔心了。真的是沒有辦法,不能跟你實話實說。
向宇成見到云遙知的態度,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容。
飯后,兩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云遙知套著話,問道,“舅舅,你家安全嗎?有沒有保鏢保護我們?”
向宇成朗朗大笑,“你這不是廢話嗎?我這里當然安全,我房子周圍都是最先進的防御武器,每天都有十多個保鏢輪班值守保護我,一個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云遙知震驚,不由得感慨,“哇,真厲害,那我就放心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深夜。
向宇成累了,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閉上眼小聲喃喃,“很晚了,你上去睡吧。”
“舅舅住幾樓?”云遙知好奇問。
向宇成對她還是有防備心的,“你不需要知道。”
云遙知站起來,手摸入口袋,走出沙發,從向宇成身后繞過,“那好吧,我先去睡了。”
向宇成直起身,“去吧。”
他話語剛落,感覺腦袋后面一陣刺痛感覺有東西扎了他一下。
他微微一怔,腦袋瞬間空白,意識逐抽離。
隨即,就暈過去,身體往后倒,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沉睡不醒。
云遙知動作很快,不讓屋外的人聽出任何端倪。
處理完向宇成,她開始地毯式搜索。
每間房都進去翻找,希望找到關于她母親的蛛絲馬跡。
別墅很大,至少有七八層,每層有十幾個房間。
她找了很久,直到她推開一間裝修別致的房間。
跟其他房間不一樣,這里到處都充滿著溫馨的粉色調,桌面上還放著她母親年輕時的照片。
云遙知眼眶瞬間紅了,她終于找到母親的房間。
她關上門,打開柜子。
里面滿是女人的衣服,保存得很好。
但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她關上柜門,又跑到梳妝臺,拉開抽屜,翻找里面的東西。
抽屜里有飾品,化妝品。
云遙知拿起來看了看日期。
全都是十年前的日期。
十年前?
她母親不是二十七年前就跟家里決裂了嗎?
這化妝品的日期為什么是十年前?
云遙知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她放下東西,翻開所有柜子。
從最下面的一個盒子里,她找到了一張照片。
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從照片上再見父母,她心如刀割,淚水溢滿眼簾。
她翻開后面一看。
上面寫著幾個大字。
“愿小知健康成長,永遠幸福。”
還有一串日期,而日期時間也是十年前,她父親去世那天。
所以,她父親去世那天,她母親還活著。
而且還是在這里住著,用著沒有過期的化妝品,在這張照片上睹物思人,寫下這段話嗎?
云遙知越想越覺得詭異。
她把房間全部東西歸位。
下了樓,拔掉向宇成腦后面的銀針,然后端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茶。
過來大概十分鐘,向宇成緩緩醒來。
他感覺困意很重,摸摸后腦勺,又看向云遙知,“我睡著了?”
云遙知抿唇微笑,“是啊,舅舅剛剛睡著了。”
向宇成疑心很重,他站起來,四處張望。
但回頭一想,即使他睡著了,云遙知也不能在他家干出什么壞事來。
本就要留她過夜的,有什么好擔心?
向宇成沉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去房間睡吧。”
云遙知放下杯子,“好,舅舅晚安。”
她轉身上了二樓,進入客房。
向宇成揉了揉后腦勺。
身體一點感覺也沒有啊,應該是困意來襲,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
云遙知坐車回到將軍府邸。
她剛進門,尤序猛地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雙肩,神色冷厲,泛紅的眼神異常駭人,語氣更是嚴肅,“云遙知,你到底去哪里了?為什么要關機?為什么讓我這么擔心你?”
云遙知望著他憔悴滄桑的俊容,心里滿滿都是內疚之情,她知道自己的任性讓尤序擔心了。
可她若告訴他真相,他還會讓她去冒險嗎?
答案她是知道的。
尤序會立刻把她送走。
云遙知伸手抱住他的腰,撲進他懷里,心疼又愧疚,綿軟的聲音道歉,“對不起,序哥,讓你擔心了一夜。”
抱著她軟綿的身子,感覺到她的溫度,尤序不安的心在這一刻終于是安穩了。
只要她平安就好。
他不忍心責怪她了。
尤序緊緊抱著她的身子,壓低頭埋在她肩膀里,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低沉的語氣變得溫柔,“求你了,以后不要再讓我這么擔心,這么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