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云遙知的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她的掌心狠狠甩在男人的臉頰上。
打得掌心隱隱作痛,云遙知快速拉起衣服,眼眶的淚水在滾動。
這個男人就是個登徒子人渣。
上次搜她全身,把她摸了個遍。
現在又扯開她衣服,看她身子,比流氓還要可恨。
尤序緩緩后退一步,語氣無比溫柔,“下次想打我,隨手拿起什么東西都行,但別用你的手,會疼的。”
云遙知心里的怒火在翻滾,恨意掩蓋了她的情緒,憋著淚,緊握著發疼的手,轉身離開。
她剛走幾步,尤序快步追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了回來,抵在旁邊的墻壁。
“你要干什么?你放開我。”云遙知生氣掙扎,手腕被壓在頭頂的墻上無法動彈。
尤序居高臨下俯視她,眸光灼熱,“遙知,我再說最后一遍,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你。”
云遙知咬著牙,一字一句:“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男人的嗓音沉得發顫,滾燙的呼吸噴在她臉頰上,那雙深邃如漆的眼眸緊緊盯著她,“我跟趙一川的關系,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得清楚,我雖然是他的上級,但他并不聽命于我,就如你剛剛所說,他一直想殺掉我,成為武裝軍的唯一首領。”
云遙知怒問:“你跟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
“秦易是趙一川的下屬。”
“是對我用刑的秦易嗎?”云遙知語氣放緩了。
尤序應聲,“嗯。”
云遙知沉默了片刻,乘勝追擊,“云美東交代你的事情,你終歸還是要做的,對吧?”
尤序疑惑反問:“她交代我什么事情?”
“解決掉我,不讓我活著回到暮云山莊。”
尤序無奈苦笑,“我跟云家所有人都失聯十年,今天更是我跟云美東這十年來第一次見面。”
難道是她誤會了?
云遙知沉默了,暫時無法分辨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她始終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尤序垂眸,視線再次落到她沒有扣好的領口里,誘人的雪溝明晃晃的。
他眼眸發燙,喉結上下滾動,松開云遙知的手腕,體貼地拉起她衣領的扣子,動作雖溫柔,但還是把云遙知嚇得一僵,欲要反抗。
云遙知剛碰到男人的手腕,想要推開時,被輕聲呵止。
“別動。”
云遙知背脊發僵,心如擂鼓,抵著墻壁一動不動。
尤序給她系上扣子,輕聲細語說,“遙知,有些事情,你忘了,但我沒忘。我希望你快點記起來,不要讓我等太久。”
云遙知一頭霧水,氣惱道,“我沒有失憶,也沒有忘記任何事情,你有話直說,別故弄玄虛。”
尤序輕嘆一口長氣,無奈地摸摸她的腦袋,眼底盡是溫柔。
“將軍,不好了……”安危的聲音十分急迫,沖進來的一瞬,看到尤序和云遙知正親密地靠在墻邊,頓時不知該退出去,還是該繼續,“對不起,我……我先出去敲門……”
尤序往后退兩步,離云遙知一些距離,雙手緩緩放入褲袋,潤潤嗓子,“不用,有什么事直說吧。”
安危緊張道,“趙一川帶著他的部隊進入暮云山莊,跟云家的人發生沖突。”
尤序臉色沉冷,轉身回到柜臺邊,拿起手槍別到腰間,“不是讓你守著暮云山莊,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去嗎?”
安危一臉無奈,“我已經跟趙一川說過了,可他向來不服從你的命令,帶著他的人就硬闖進去。”
尤序闊步往外走,安危跟在他身后。
云遙知望著尤序消失的背影,劇烈怦動的心也瞬間平靜下來,長舒一口氣。
此時的她,心亂如麻,腦袋一片空白。
可眼下,她根本無法思考。
想著趙一川和云家的人起沖突,她作為云家四小姐,不應該置身事外的。
隨即,云遙知也跟了過去。
暮云山莊的城堡門外,站滿了武裝軍。
富麗堂皇的大客廳里,趙一川挑著二郎腿坐在雕刻而成的水晶椅上,姿態慵懶隨性,帶著墨鏡不可一世地掃看四周。
金碧輝煌,奢靡無度,不足以形容這里的豪華。
趙一川看得兩眼發直。
他身后十幾名武裝軍架著槍,對準云家所有人。
趙一川感慨:“真的漂亮,這一磚一瓦,金燦燦的,到底花了多少錢?”
云美東擠著僵硬的微笑,心口不一地討好,“中將看上的,都可以拿走。”
“我看上這座島,這城堡,這山莊,這百萬畝果園和牧場,這幾十萬頭和牛,以及你們的所有財產。”
云美東笑容可掬,“中將就別開玩笑了。”
趙一川臉色一黑,站了起來,語氣陰冷,“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云美東也不再笑臉相迎,態度也變得強硬,不悅道:“皇室看上我們家的暮云島,至少想要給點錢買下來,那中將能給多少錢呢?”
趙一川倨傲不羈地冷笑,“我趙一川看上的東西,從來不用花錢買的,要錢就沒有了,子彈你要嗎?”
“你放肆,我兒子是你的上級,你敢在這里造次?”云美東霸道怒吼,宛如大權在握的皇太后,是那樣的高高在上,比趙一川更加不可一世。
趙一川仰頭哈哈大笑,“你兒子?哈哈……真是可笑至極,尤序頂多就是你的繼子。你這些不動產到了我手里,很有可能會保留下來,若是到了你繼子手里,你知道是什么下場嗎?”
云家所有人都沉默了,一臉茫然。
這時,云遙知已經跟在尤序和安危的身后走進來。
他們就在邊上看著,聽著。
云美東自信滿滿道,“這些是我云家財產,也有我繼子的一份,他當然會保護好自家財產不被侵犯。”
“可笑。”趙一川嘴角輕輕抽搐,怒意瞬間來襲,“他只會炸掉這座豪華的城堡,改建成軍營,你們的百萬畝牧場會被建造成軍事基地,你們高價買回來的奴隸,現在也是他的軍兵了,這里的每一頭牛羊,每一棵果樹,都會被變賣作為軍費,發到那些奴隸手里。而你們,將被驅逐出島,送往南格洲,成為南格洲的窮人之一。”
“不可能。”云美東怒吼。
其他人也議論紛紛,憤慨不已。
云美東顫抖著手,邊撥打電話邊說:“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我老公回來,我給尤序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忤逆他爸。”
“誰來了也一樣。”尤序突然發聲,神色肅冷,闊步走進去,“就如中將所說,暮云島現在是我武裝軍78營地,你們今晚之前,必須收拾好東西離開這里。”
全場肅靜,云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尤序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云美東氣得半死,臉色鐵青,腳底松軟,踉蹌著后退,任由傭人扶著她。
她咬牙切齒,狠狠噴出一句,“尤序,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