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音殿前叩首,佛聲回蕩,傳來了主尊的宣判:
“世間,情字難解,你心不凈,當入輪回,嘗八苦,方可開悟。”
無情的宣判落下,大道金光傾瀉而下,那道身影被金光吞噬,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光芒中,遁出了一旅彩色靈光,靈光飛向天際,穿過天穹,來到了一座殿宇之前。
殿中少女穿著鎧甲,站在殿中等待,一直從天明等到了天黑,都不曾看見自己想看見的一切。
那一抹彩色靈光,在殿外徘徊,可不知為何無法靠近,最終消散。
光芒消散,不久之后天光大亮,女子穿著戰(zhàn)甲奔赴戰(zhàn)場,那一場戰(zhàn)役,是神魔大戰(zhàn)。
大戰(zhàn)死傷無數(shù),女子神力耗盡,最終命喪戰(zhàn)場之中。
鏡中畫面,最終只停留在了這里。
葉翡看完,陷入了沉思。
“天,所以這是前世?”西陵潯眨了眨眼,每個人呢,幾乎都會有前世,但就目前他看來,他身邊這些人的前世啊,那經歷是一個比一個曲折,前世的遺憾未能彌補,所以轉世之后,還想要彌補之前的遺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西陵潯搖頭。
都是苦命鴛鴦啊,難怪怎么樣都是糾纏不休,失了記憶還能想起來,還真是讓人有些無奈啊。
“這是,我的前世……”曇摩羅只感覺自己十分的頭疼,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這股熟悉的感覺襲來,讓人無可忽視!
“怪不得……今世如此坎坷……那我跟她,到底要怎么辦?到底要如何才能避開這些痛苦?”
“避不開。”葉翡搖頭,直白的解釋:“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你們互為情劫,避不開,此劫只能面對,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正如無憂。
同樣是情劫纏身。
當初他們費盡心思,想要幫助無憂度過情劫,但是最終,還是沒能避開。
他們以為的避開,只是他們以為而已。
“是啊,根據(jù)我看話本的經驗,這劫啊,越避開就越避不開。”可能原本是避開了,但是,曇摩羅恢復了記憶,記憶恢復,再次動心,情緣復蘇,終是情難之征兆,所以才會災禍不斷。
西陵潯感慨:“正好啊,聽阿翡說,無憂也在渡劫,不如這樣吧,把你也送過去,左右你們前世都是神族,正好湊一起,說不準就能度過了呢。”
反正都已經這么亂了。
再亂點也無妨。
不然總要幸苦阿翡,跑完這邊跑那邊的。
多不好啊。
葉翡抬眸看了他一眼。
西陵潯見狀,連忙改口:“那個,我開玩……”
“不錯,你這主意不錯。”葉翡十分認同:“或許真可以試試。”
“啊?真的嗎?我瞎說的,這真的能行嗎?”西陵潯震驚,他就隨便想想的,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葉翡認真回答,并不是開玩笑。
曇摩羅有些痛苦的跪坐在地,紛亂的思緒與自身的力量來回拉扯,他的心已經亂成了一團,此時此刻,不論為何,他對于痛苦的感知,都是極為真實的,葉翡認真詢問:“換一個地方吧,你一直躲著,怕是難以結束這一切,若不能真正相忘,怕是此劫難度。”
“好,那便換吧。”曇摩羅壓抑了當下所有情緒,堅定而平和的回應葉翡。
葉翡露出了一點笑容:
“說不準,她或許根本不怕那些災禍呢?”
她的話音簡單落下。
只是,葉翡終究沒再開口說太多。
她與西陵潯迅速將人帶走。
他們尋到了小世界,將曇摩羅送了進去。
將人送進去后,西陵潯和葉翡還在琢磨,要怎么樣將此事告知闕傾城的時候,闕傾城自己就先來了。
看見葉翡和西陵潯時,她還有些驚訝:“你們怎么在此處?”
“那你呢,又為何在此呢?”
葉翡反問。
“我近日修行,總是入定不了,還總是意外睡著,并且,反復做著同一個夢,這個夢境很奇怪,我參不透,所以反復推演,直到方才,推演出破局之法就在此地,是以,我正要入此地界,不曾想,竟碰上了你們。”
闕傾城如實回答。
西陵潯也是眼前一亮,張口想要說點什么,被葉翡搶先一步。
“確實很巧,我們也是來這里辦點事情,現(xiàn)在事情辦好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就不打擾你了。”
“好,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聚。”闕傾城不疑有他,當即走了。
西陵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再度感嘆:“到底還是緣分啊,這……這人剛出現(xiàn),她就來了,都不需要我等去尋。”
緣分來了。
擋都擋不住。
葉翡點了點頭,勾唇道:“來都來了,我們進去瞧瞧。”
“嗯?”
“易容進去。”
“好!”
……
曇摩羅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被送來的太快,此地陌生,他一時半刻,并未有所動作。
一直到他被人發(fā)現(xiàn)。
譚無欲不認得他,但是看他這樣子,沒準是高人,是以,他多看了幾眼,看完,又覺得可能又是來找謝無憂的,便道:
“這位……這位道友,來此可是尋人?”
“你如何得知?”曇摩羅回應。
譚無欲頓時了然,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隨后道:“那我知道了,你來吧,我知道你要找誰了。”
他說著,將人領進了院子。
不過這會兒大家不在,他將人安頓下來后,就去外頭尋人。
不料,剛出來,就碰上了一個美人。
美人眨了眨眼,笑著問:“請問,你這……”
“好了,不必多說了,我知道你要找誰,一定也是來找人的對吧?”譚無欲擺手,示意她不必多說。
闕傾城點頭。
譚無欲當即也將人領進了院中。
路上,他還忍不住感慨:“你們還真是一個接著一個啊。”
“哦?都有誰啊?”闕傾城說著,忍不住道:“你是藥宗的弟子吧?看樣子,應當是親傳弟子,我們玉虛宮與你們藥宗,倒也有些交集,沒想到現(xiàn)在在此地還能碰見,倒是巧了。”
“道友是玉虛宮的弟子?”譚無欲一愣,兩眼放光,看她的眼神頓時變了!
這么久了!
總算是來了一個弟子!
這個人,應該不是什么大佬了吧?
“不,我不是玉虛宮的弟子。”闕傾城搖了搖頭。
譚無欲不解,接著又聽見她開口:
“我已是玉虛宮宮主,前不久剛接任宮主之位,我似乎記得,前不久……你似乎也曾隨你師尊前來祝賀。”
譚無欲整個人都傻住了。
約莫好幾月之前,他還沒被抓的時候,好像的確是這樣的……那時候他曾遠遠的瞧了幾眼,不曾看清楚。
沒想到……
今天竟然在這里碰上了!
怪他,就不該指望謝無憂他們能有什么普通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