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怎么在這里？
還帶著葉翡。
等等！
帶著葉翡……
賀程許一下瞪大眼睛，目光忍不住左右打量樓塵硯跟葉翡，以及此時此刻攬著葉翡的云寒。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
看來剛剛大師兄說的，是真的啊！
天哪，刺激啊。
還能這么玩啊！
“那個，大師兄……你還好吧？”
“……我沒事。”樓塵硯臉色鐵青，太陽穴突突的跳，幾乎咬牙切齒。
他幾乎是恨不得沖上去把兩個人分開。
但是偏偏，他哪一個都打不過。
如今，只能認真！
賀程許只感覺自己吃到了大瓜，他略帶同情的看著自家大師兄，只感覺到他頭上出現了一頂極為奪目的綠帽。
綠，果真是太綠了。
跟他的臉色有得一拼啊。
“冤家路窄，沒想到在此還能碰見兩位，實在是讓人意外。”葉翡挑眉，只說了這么一句，這地上的人可就忍不住了：
“那個，師妹啊，你這……什么時候開始的？”
賀程許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云寒，雖然害怕，但是到底吃瓜的心大過于害怕，他到底沒忍住開始詢問葉翡。
葉翡笑而不語。
她本來也只是路過，恰好又聽見了他們在討論，這才開的口。
至于回答問題？那屬實是不可能。
葉翡不說，當下可把人給憋壞了！
賀程許恨不得當場把人拉走，問個清楚在說，不過這個只能想想，云寒還在旁邊，他根本不敢。
云寒圈著葉翡的腰，另一只手漫不經心的把玩她的發絲，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
屬實是懶得搭理。
可把地上的人急壞了。
賀程許見狀，這會兒自顧自起身，連忙扯了扯樓塵硯的衣袖，傳音道：“那個……大師兄，你不問問嗎？此事看起來似乎沒那么簡單，要不你仔細問問清楚？這萬一要是有什么誤會呢？”
誤會？
人都已經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了，怎么可能還有誤會！
樓塵硯氣得快冒煙了。
賀程許看熱鬧不嫌事大，他眨了眨眼，繼續道：“大師兄，雖然師尊強悍，但你不用害怕，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他搶你妻子，你怎么能這么忍氣吞聲，你快些將師妹搶回來！”
他說著，又在旁邊補了一句：“我絕對不是因為想看熱鬧才這樣的！大師兄！你要相信你自己啊！”
樓塵硯頭疼的捏了捏腦袋，始終沒回他一句話，他只是逮著機會，直勾勾的盯著葉翡，看見腰間那只手時，更是怒火中燒，可偏偏他此刻，已經沒有資格吃味了。
她不要他了。
他們兩個已經不是夫妻了。
現在，還有什么立場呢？
這人尚在苦惱，賀程許一味的催促，讓他心煩意亂。
他心亂如麻，斟酌話語，想要開口，忽然，對面葉翡像是看見了什么，道：“我好像看見了無憂，我們過去瞧瞧吧。”
“好。”云寒點頭。
二人繞開了兩人。
樓塵硯的話哽在了喉嚨中。
……
“師尊……東方翊……”兩道虛無的魂魄飄在空中，熟悉的眉眼輪廓，讓謝無憂眼中淚意翻涌！
她克制不住的沖上前，想要抱住他們，但是，她的手竟是直接穿過了他們！
她碰不到他們。
“這可是你的師尊和摯友？”玉靈容的眉眼冷淡：“他們是我的一部分，你若不想見不到他們，怕是得留在我的身邊。”
東方翊和謝雪仙的身影出現的時候，謝無憂就已經聽不見外頭的聲音了。
她滿心滿眼都是兩人。
自然的，聽不見玉靈容的話。
眼前人的心思全在兩個分身上，玉靈容被忽視了個徹底，這樣的冷落，他平生從未體會過。
一時間竟有些不悅。
“無憂。”
“無憂殿下。”
兩道話音同時響起，謝無憂伸出手，有些顫抖的想要觸碰他們，只是，他們如今，不過是某個人的一縷分魂。
她是觸碰不到的。
謝雪仙眉眼含情，那萬般無奈之下，含著淡淡哀傷，宛若利劍穿透她的心。
她幾乎無法呼吸。
東方翊眨了眨眼，他瞧著二人，心中略有酸楚，但看見謝無憂沒事，他便心安了，也顧不得太多，只是笑了笑。
而這樣的笑容，落在謝無憂眼中，她卻是更難受了。
兩個人。
這般眼神，這般情意，好似哪一個她都沒辦法忽視。
她好像……好像是，愛上了他們兩個人！
這個認知一出來，謝無憂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想要說話，可下一秒，兩道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被玉靈容收回了！
玉靈容是本體，這兩個分魂是他，同時，也可以不是他！
就是這般隨心所欲！
謝無憂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她驚惶的看向他：“大人……大人是不是能將他們分離出來，他們是我的……”
“不能。”
男人冷聲回答，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謝無憂神色黯淡。
玉靈容略感煩躁。
兩個分魂，便是他。
她既喜歡二人，那便是喜歡他，方才剛說要同他斷了，可看見兩人，又不舍。
難道，他這個本體，還比不上兩個分魂？
兩人的氣氛陡然微妙。
他們在原地僵持了許久。
“無憂。”
葉翡的到來，最終打破了這一份微妙氣氛。
謝無憂扭頭看見兩人
當即面臨欣喜：“娘親！爹爹！”
謝無憂撲向葉翡。
葉翡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此刻，跟在兩人身后目睹這一切的樓塵硯和賀程許的臉色都各自微妙。
樓塵硯的臉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賀程許倒吸一口涼氣，頗為同情的看著樓塵硯。
喊葉翡和師尊為娘親爹爹，足以說明，這人是他們的孩子！
孩子都這么大了！
都可以談婚論嫁了！
這得是多少年之前就好上了啊？！
天哪。
賀程許感覺樓塵硯那一頂隱形的綠帽子，這下更綠了！
“娘親，你怎么來了？”謝無憂不知此刻暗流涌動，她只有些意外，他們怎么來了。
“恰巧路過。”葉翡理了理她鬢邊碎發：“可還順利？”
“……并不是很順利。”謝無憂嘆息：“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不是他們。
她感受不到，任何情意。
留在他身邊，竟讓她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這太可怕了。
她受不了。
“哦？可是又受了委屈？”云寒漫不經心，漆黑冰冷的眸子凝視玉靈容，語氣平靜，卻無端帶著幾分寒意：
“有些人，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