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雅和趙珩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見搶救室里出來的醫生正著急的找家屬。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現在情況很緊急,需要家屬簽字。”
趙珩和陳小雅分別都說了自己跟病人的關系,但是醫生卻沒有同意。
“需要病人的家屬簽字,麻煩盡快把病人家屬叫來!”
但此時蘇黎不在,陳小雅無奈只好給她打電話,可是打了好幾通的電話,蘇黎卻沒人接。
“趙大哥,她沒有接電話,怎么辦?”
陳小雅著急的看向趙珩,再一次撥打了電話,還是嘟嘟的忙音。
“我來試試吧。”
趙珩拿出手機嘗試給蘇黎打電話,同樣是電話沒有人接聽。
趙珩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時候蘇黎不接電話,剛剛還在那里懺悔來著。
陳小雅見狀馬上建議,“要不,你給她發信息試試,看到信息就知道你的來意的。”
趙珩只好立即給蘇黎的微信發信息,還給她發去了手機短信。
“蘇總,現在陸總的情況緊急,需要您來簽字做手術!”
“希望您盡快來!求求您了!”
但是,不僅是電話,就連信息都是石沉大海的,無一例外都沒有回復。
這個時候最需要她的時候,她依舊是不在。
陳小雅就差要哭了,“就不能先救人嗎?現在家屬在趕來的路上。”
護士也很為難,如果不簽字,中間出了什么問題,患者跟醫院的責任劃分,到時候又是一件大事。
而自己的職責在這里,也沒有辦法擅自同意。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這也是流程,不過里面在搶救的,您放心。”
陳小雅實在是想不到人了,現在給陸家打電話,他們就算是能來一個,也是要花很長的時間。
唯一近的人,就是在養老院的養母。
可要是養母知道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就在他們為難的時候,江潯出現了。
“我來簽字!我是他的主治醫生,也是他的好朋友。”
護士有些為難,“江醫生,您這樣的話是違反規定的。”
“嚴重的話,對您的事業影響是很大的,您也知道這里面.....”
江潯拿過了她說手里的東西,打斷了她的話,“規矩是死的,有任何問題來找我!”
說完,他直接在上面簽了字,“麻煩盡快拿進去!”
護士這才拿著東西離開,陳小雅感激的看向江潯,想說什么。
“江醫生...”
江潯知道陳小雅想說什么,他直接說道,“不用擔心,有我在。”
“ 我就不會讓他就這么輕易的走掉,他還欠我一頓飯!”
江潯說完離開了,他去換了衣服,消毒,穿著手術服進了手術室。
***
我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剛好蘇黎到了醫院里,她的身邊還跟著顧江。
陳小雅和趙珩跟著護士準備一起回病房,蘇黎想拉住陳小雅問病情。
“小雅,現在是什么情況?”
陳小雅看了看蘇黎,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明明曾經那么熟悉,現在卻陌生的可怕。
“蘇黎姐,你來的真是時候啊!”
蘇黎沒聽出了陳小雅的話里有話,她著急的問陳小雅,“小雅,是什么意思?”
“是陸驍的狀態好些了嗎?情況穩定了嗎?”
陳小雅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移開,“蘇黎姐,你真的關心陸驍哥的情況嗎?”
蘇黎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但是陳小雅卻笑了。
“如果你真的關心的話,那你為什么剛剛不接電話!為什么不回信息!”
“在陸驍哥每次都需要你的時候,你每次都不出現!”
“這就是你無所謂的關心嗎!”
陳小雅氣憤的看著蘇黎,“你剛剛需要家屬簽字的時候,你在哪?”
剛剛,蘇黎頓時愣住了。
剛剛顧江駕車帶她來,原本應該走主干道,但是顧江說導航顯示堵車,不方太行。
“我看導航上顯示堵車,估計這個點走這里不太行。”
蘇黎因為剛剛的事情,本來就有些心煩,大腦里亂的厲害。
她疲憊的將頭靠在了一邊,“那你換一條路走,走最快的那條路。”
“好,那我就換條路走了。”
顧江改了路線,走了一條平時不怎么走的路,但是它卻比主干道更堵。
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蘇黎此時也沒有發現異常,在車里閉著眼睛,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況。
突然一個剎車,車子猛然停下來。
車子剮蹭到了外面的行人,顧江只好停下車子處理糾紛。
警察來處理的時候,蘇黎的包丟在了車上。
顧江去幫忙拿的時候,他看到了電話,卻直接按了靜音,隨后給它塞進了包里。
所以,他們的電話她一個都沒接到。
聽到陳小雅的話,蘇黎立刻拿出手機,發現了上面的未接來電和信息。
她著急的說道,“抱歉,剛剛在路上出了一點事情,所以耽誤了。”
陳小雅冷笑了一聲,“蘇黎姐,你總是說陸驍哥撒謊,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你這也是撒謊。”
“未免太巧合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情,偏偏這個時候沒接到,沒看到!”
蘇黎啞然。
顧江見狀立即上來解釋,“陳小姐,剛剛確實是出了一點事情在路上耽擱了。”
“您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把剛剛的處理記錄拿出來給您看。”
就是這個小白臉,才導致陸驍哥今天這樣的,陳小雅冷眼看向他。
“這沒有你說話的份!我不是陸驍哥,我不會忍你,你最好別讓我看見你出現在這里!”
“誰都可以來看陸驍哥,唯獨你們兩個!不可以!!!”
陳小雅不再跟他們掰扯,直接轉身離開。
蘇黎呆呆站在原地,自己終究是做了那個做惡的人。
在陸驍養父去世的時候,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在他痛苦的時候,她不斷的給他施加重負。
可是她的內心又是矛盾的。
因為陳諾實實在在是因為陸驍而死,總不能因為陸驍要死了,就抵消這些。
“蘇總,對不起,我總是給您這些麻煩。”
“也許,該離開的人是我。”
顧江看了看蘇黎,沒再說話,轉身準備離開。
他緊緊捏著手心,攥緊了手里的拳頭朝著門口走去,在內心里盤算這個時候蘇黎的反應。
他在賭。
賭蘇黎是就此放任他而去,還是念及一些什么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