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高手!”
假裝成江湖郎中的肖云,瞳孔微微收縮,小聲對師妹李沁說。
這是肖云走江湖以來,遇到的為數不多的高手。
劉福聽到白發老者發了話,臉上雖有不屑的神情,但囂張的氣焰還是降了下來。
身材高大的老者說話之間,那目光往陸遠的身上掃了一眼。
陸遠在與老者目光相對的瞬間,身體忍不住顫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火燙了一下。
心驚肉跳!
即便陸遠不是江湖中人,卻也知道此人非同小可。
劉福扔下了手中的長凳,王甲立即上去,將鐵鏈拴在了劉福的脖子上。
劉福瞬間就不干了,沖著陸遠大吼了起來:“什么意思?真把老子當成囚犯了?”
陸遠見劉福已經束手就擒,便對王甲說:“劉掌柜愿意配合,鐵鏈就不必了!”
“是,陸大人!”王甲回應了一句,伸手去取劉福脖子上的鐵鏈。
劉福卻不讓王甲取,自己拿了下來,一把扔在了地上,舉止依舊十分囂張!
“走!”
王甲咬著牙吼了一句。
劉福被抓走,萬福客棧自然還是要搜查。
但不等劉捕頭帶人去搜查,那名白胡須老者便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在場眾人不知道的是,這名身材高大胡須雪白的老者,就是馬幫八大元老之一的年老大。
馬幫縱橫西南四省,主營馬匹運輸的生意,馬幫中并沒有幫主,由八大長老分區域管理。
若遇到幫中大事需要處理,都是由八大長老聚在一起商議決定。
如果商議不出結果,便直接請卦,問天意!
因此,年老大也可以說是馬幫中權勢最大的八人之一。
他要走,滄陽縣衙的捕快們自然不會阻攔。
……
桃紅院,安好大官人在里面聲色犬馬已經有些日子了。
他身材本就高大,如今越發吃得肥肥大大了起來。
他在桃紅院所有的花費都有陸遠負責,因此在里面住得不亦樂乎。
桃紅院幾乎所有的女人都跟安好大官人睡過了,但他在里面卻依舊沒有半點倦怠的意思,依舊興致勃勃。
這段時間,安好大官人正纏著小桃紅。
小桃紅成為了老板之后,就不再接客了。但她又實在長得分外妖嬈。
這讓安好大官人很不甘心。
真味酒樓的老板朱昌來找安好大官人的時候,大官人正在想盡辦法討好小桃紅。
“安好……大官人!”
朱昌第一次這么叫安好,顯然是有些不習慣。
朱昌可以說是看著安好一步步成長成為一代高僧,又看著他一步步墮入紅塵……
“你在這里過得還好嗎?”
朱昌臉上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如何活下去的權利。
安好不過是還了俗,從一個高僧變成了一個嫖客而已。
很多和尚,頂著高僧的名字當嫖客。
白天是高僧,晚上是嫖客。
安好比起這些道貌岸然的渾蛋,顯然好了很多。
“好好好,好得不得了,朱師叔,你也來找樂子?”
安好說話的口吻也開始像一個嫖客了。
“不是,我來找你!”朱昌笑著說。
“找我干什么?”安好有些疑惑地看著朱昌。
他懷疑朱昌也要來勸他改邪歸正!
“安好,你的金剛伏魔功還剩下多少功力?”
朱昌沒有勸他出家,而是問他的武功修為還剩下多少。這讓安好大官人覺得輕松了不少!
“不多了,甚至已經沒有了!”
安好有些可惜地揮動了一下手掌。
以前,他每天都要將金剛伏魔功的功法修習一遍。
但現在,他已經好久沒有練功了。
練功是要受罪的。
但是修煉心法就要打坐一個時辰。
一動不動坐一個時辰啊,現在,安好一動不動坐上一刻鐘也不能了。
“唉!”朱昌嘆了一口氣。
“也沒有什么可惜的,我在江湖上沒有什么仇人,不擔心有人會趁機害我性命,所以有功力和沒功力都一樣!”安好說。
朱昌點點頭,“本來想找你幫忙,但……還是算了!”
朱昌說話之間便要走。
“幫忙?什么忙?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幫什么忙?”
安好皺著眉問。
朱昌老板來了,小桃紅愿意出來和他說說話。
因此,安好不想讓朱昌老板就這么走了。
“什么忙?馬幫來了個叫年老大的,好像是他們八大長老之一,你聽說過嗎?”朱昌問。
“聽說過,馬幫的八大長老之一是了不起的人物!”安好皺著眉問“他來滄陽干什么?”
“看來,江湖上的事,你是一點兒也不關心了!”朱昌嘆了一口氣,“可能是沖著陸大人來的!”
安好頓時吃了一驚,“哎呀,彌陀佛,陸大人怎么得罪了他?”
到底是當了三十年和尚的人,不自覺之間道出來了一聲佛號。
“馬幫有個叫馮沖的死了,江湖傳聞是陸大人所為!”朱昌說。
“陸大人?這不是瞎說嘛!”安好搖著頭說。
“誰說不是呢?”朱昌滿臉的愁容,接著說:“原本我也以為是無稽之談,直到今天在萬福客棧遇到了……”
“年老大?”安好緊張了起來。
他知道年老大的武功修為。
如果單獨遇上了,年老大要殺陸遠,在滄陽境內只怕沒有人保得住陸遠。
朱昌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
“糟糕,糟糕啊,彌陀佛,年老大是個高手,我就是功力全在也未必是他對手啊!”安好聽到陸遠有危險,緊張了起來。
“安好,我來這里便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靠得住的朋友?”朱昌問。
“朋友,朋友?嗯,一般的朋友不行,不敢得罪馬幫,有的倒是有一個,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他這個人……唉,人是靠得住的,但做事嘛,就未必靠得住了……”
安好搖著肥大的腦袋說。
“哪一個?”朱昌湊近了過來,問。
“瘋子劍客——雷元!”安好說。
“啊?你們是朋友?”朱昌吃了一驚。
“不錯,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他欠我一個人情!”安好說。
“他如果能來,那是太好了!”朱昌興奮了起來。
“這個我不能保證,但我可以給他帶信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