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鶴的確急了,之前是怕自己官職不大,委屈了顧玉如。
如今自己這次也得了封賞,官升兩品,雖然還是配不上國公府家的小姐,可他覺得看得到希望了。
“要不我也去接義母他們吧?”凌云鶴道。
“你這個新郎官跑了,誰來準備聘禮啊?”顧明鏡笑著道:“你小子,該有的都得有,三媒六聘,一樣都不能少,我要我姐姐嫁的風風光光的。”
凌云鶴點頭,“不少,都有。”
“行了,你就別逗他了。”顧明煜見再鬧下去凌云鶴就傾家蕩產也給不起了。
“云鶴,別聽他的,這些都是給外人看的,只要你對玉如好,其他的可有可無。”
“不行,我要讓玉姐姐風光大嫁。”凌云鶴倔強地道。
顧明煜挑眉,“你小子,我幫你,你倒好,罷了,不管你們了,你們兩個自己商量去吧。”
“只是錢不夠了,跟我們說。”
凌云鶴心道,他們之前都在流放,能有多少錢呢。
可不想黎暮暮此時開口,“娘親和云鶴舅舅成親的錢我出了。”
“你?”凌云鶴只當小姑娘在開玩笑,額可不想黎暮暮是認真的,還真從懷里掏出了一沓銀票來。
“你這都是哪兒來的?”
“云鶴舅舅,都是我賺來的啊,還有那些。”黎暮暮指了指金元寶,這都是進宮賞的。
“我也要娘親風光大嫁。”黎暮暮道。
凌云鶴清了清嗓子,他這是撿到什么寶了,不用辛苦就有了四個可愛的孩子,關鍵是個個懂事,武功高,還會賺錢。
第二天一早,顧明煜就帶著兩個小家伙去北地了,這次騎馬,那可就快多了。
只不過清點庫房的時候,顧明煜有些納悶,“三弟,你看這個,我怎么記得那天沒拿回來啊。”
“這玉如意是咱家的啊。”
“是肯定是,就是我記得歸還的都是些不值錢的字畫,我不記得有這個。”
“那你肯定是記錯了。”顧明鏡道。
顧明棠點點頭,想著也許是自己看錯了。
可是在看到一對翡翠花瓶的時候,他又懵了,“不對啊,三弟,你看,這是玉如的陪嫁,本該在黎家的,怎么也在咱們這兒了?真是見了鬼了。”
顧明鏡瞇著眸子看了看,的確是那對,姐姐很喜歡,母親就在姐姐出嫁的時候給了她。
但是他并不覺得哪里奇怪,“這黎淵都要處斬了,皇上也許是看在咱們家被他連累的份上,把黎家的東西補給了咱們家呢。”
“那這個呢?這個呢?”
“都是唄。”顧明鏡道,“二哥,你可真是的,多了還不好,又不是偷的。”
顧明棠深吸了一口氣,“話是這么說,可是我昨天盯著入庫的時候,也沒見著這些東西了。”
“你肯定是累了,歇歇就好了。”
顧明棠想想,東西不是假的,那肯定就是自己累的眼花了。
……
顧明煜帶著兩個孩子去接顧老夫人是跟著送圣旨到北地的人一起的。
這圣旨正是送到黎家的。
黎暮暮倒不是舍不得渣爹死,她對渣爹可是一點感情都沒有,而且渣爹三番兩次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只是她覺得渣爹這么死了太可惜看了,他對搬倒容妃可是起到關鍵的作用呢。
不過圣旨都已經下來了,她不知道還能怎么讓黎淵不死。
這一路上,她就在想這個問題。
至于謝尋,因為一直說是受傷,躺在馬車里,那些人也不曾懷疑。
其實宮里的人也都換了幾茬了,就算看了,也很難一眼就聯想到前太子那,也只當是個清秀英俊的少年。
要知道哪怕是毫無血緣的人,也是有相像的。
越靠近北地,氣溫越低,明明還是夏天的尾巴,卻也有了涼意。
黎暮暮一開始還喜歡騎馬,可久了,就縮在馬車里了。
“今早你放飛鴿子了?給誰?”謝尋問道。
黎暮暮心說真是什么都瞞不住他,“給我二哥。”
“應該不是讓他收拾好東西吧?”
黎暮暮吐了吐舌頭,“當然不是了,讓他去給黎淵通風報信。”
謝尋皺眉,“你可知道這可是大罪?”
“我當然不會讓人知道是我們干的了啊,想什么呢,黎淵不能死,她死了,你就更沒辦法為你爹娘報仇了。”
謝尋猛地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有些尷尬。
“不用謝我。”
“咳咳……”謝尋不好隨意地道:“謝謝你啊。”
顧家父子打了勝仗的消息,很早就傳到了寧西村。
原本也是沒這么快到的,這不是縣里頭有個人去京城了,從京城得來的消息。
寧西村的鄉親們高興壞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這回皇帝老爺該讓顧老將軍回去了吧?這要是沒他,咱們東耀國都得完呢。”
顧老夫人聽到這話緊張死了,不過想想這里山高皇帝遠,這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皇帝的。
“話可不能這么說,還是將士們勇猛。”
“勇猛啥呀?別人咋贏不了呢?還得是顧老將軍,他一去,啥啥都沒有就贏了,要我說,以后他往那一站,敵人都得嚇得尿了褲子。”
大家伙哄堂一笑,宋薔則招呼著大家吃瓜子,吃花生,切好的西瓜沒了還能再上。
大家伙是真舍不得顧家人,可人家本就不屬于這里。
更不舍得是顧家人走了,他們的日子怕是又要回去了!
黎云燁接到了妹妹的飛鴿傳書,也是有些意外的,要不是認出了那鴿子,他都不敢相信。
不過在看到了字跡后,他確定就是妹妹了。
畢竟她的字不是一般人能夠模仿的出來的。
她習慣自己造字,要不是跟她接觸久了,根本認不出她寫的字來。
知道了妹妹的意思后,黎云燁就開始行動了。
很快,黎淵就知道了顧堅率兵大勝的消息。
他還沒來得及激動,就聽到了又一個消息。
不行,他得跑啊。
留下來只能等死。
拖家帶口,尤其是烙弱病殘,帶著他們肯定跑不掉。
于是黎淵一個的偷偷地走了。
等到圣旨下來的時候,黎淵早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