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譽張大了嘴巴,像是沒聽懂似的,還是被黎云玨推了一把,“快去啊?!?/p>
“哦哦哦?!鳖欁u一邊走,一邊抓著頭發(fā),然后喃喃自語,“真是奇怪了,我好聲好氣地勸他,他不聽,小表妹那么兇,他居然聽了?”
于是,顧小胖子總結(jié)出來了,人善被人欺,他以后也得兇點兒。
當天晚上,謝尋再也沒有拒絕顧家人給的吃的,反正是花了錢的,這樣心里就踏實多了。
他也大致的了解了顧家和黎家當下的關(guān)系,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多了。
每到晚上,就是林思妍最緊張的時候了,她總擔心張祥的魔爪伸向她,看著她那膽戰(zhàn)心驚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土里的樣子,黎暮暮就高興。
這就是為什么張祥很可惡,她卻還留著他一命的原因。
有他在,不用自己出手,林思妍就會沒天活在驚恐之中。
林思妍此刻像個掛件一樣巴著黎淵,恨不得去茅廁都要跟著。
張祥摸著兩撇胡子,挺著大肚子,一步步朝著林思妍走了過來。
林思妍一張小臉嚇得毫無血色,使勁兒的往黎淵的身后躲。
“小美人,別緊張,今晚也不動你,等明天到了逐州,爺我好好照顧你。”
林思妍鉆著黎淵的胳膊,眼神的瑟縮,突然想到了什么,“官爺,我……我大著肚子,恐怕掃了您的興,不如等……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一定好好伺候您,您……您若是實在需要個人,那……那顧家的女人個個是名門千金,她們……肯定更會伺候人?!?/p>
是張祥不想嗎?
是他不敢。
不說別的,此刻他是見識到了,顧明鏡分分鐘掙脫枷鎖,他但凡敢打顧家女眷的主意,小命都沒了。
相反,黎家的就可以隨便玩了。
“住口,爺讓你伺候我,是你的福氣?!?/p>
“淵哥!”林思妍嬌聲說道,嚇得抖如篩糠。
黎淵最好面子,就算他此刻沒那么喜歡林思妍了,可林思妍畢竟是自己的女人,讓自己的女人去伺候別大男人,他眼下還做不出來。
“官爺,她鄉(xiāng)下來的,不懂規(guī)矩,之前做的錯事,您別跟她計較?!崩铚Y道,“逐州貌美的女子多如牛毛,她一個鄉(xiāng)下女子,您就別為難她了?!?/p>
“逐州?”剛剛在收拾帳篷的張儀探出個頭來,“明天我們要到逐州了嗎?”
“不錯,明天快些走,便可在逐州歇息。”
“不能去逐州!”張儀有些激動,“官爺,明天能否饒道而行?多走些山路也無妨?!?/p>
顧家人都在忙著搭帳篷,但也都在聽到逐州二字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黎暮暮托著腮幫子,見大舅母如此激動,便想了下這逐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還真是被她想到了。
顧明煜和張儀唯一的女兒顧瀾,也就是她的大表姐正是嫁到了逐州,是逐州太守家的大兒媳。
雖然罪不及出嫁女,但是大舅母怕是也不想讓大表姐為難。
小說里顧瀾雖然沒被波及,但是逐州太守的夫人是續(xù)弦,為人惡毒,趁機下了大表姐管家的權(quán),而且還處處磋磨大表姐。
這個時候流放隊伍到了逐州,大表姐想要照顧家人,卻被奚落,軟禁,大表姐也是剛烈的女子,不顧阻攔也要去見家人一面,結(jié)果打斗間動了胎氣,三個月的胎兒沒有保住。
然后她那個婆母又給表姐夫的房里塞了好幾個小妾,又給逐州太守吹枕頭風,弄的太守為難顧家。
大表姐在連番打擊下,流放的隊伍剛走,她就死了。
小說里沒說怎么死,但是黎暮暮看那描述,總覺得她的死是有問題的。
想到此,黎暮暮覺得大表姐此刻只怕日子早就艱難了,雖然大舅母是好心,但是大表姐現(xiàn)在也急需要解救。
“饒道?”張祥嗤笑了一聲,“我說你們別以為爺給你點好臉色,你就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如今還敢命令起我來了,這逐州繞過去,少說要多走上百里,耽擱的時間算誰的?”
“算我的,求您了,不能去逐州啊?!睆垉x哭著道。
顧家人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張儀想到女兒前不久才寫了家書已經(jīng)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如今算下來也才三個月,胎兒不問,若是見到他們這般,一激動傷著了孩子如何是好。
“不能?怎么逐州有你的老相好不成?”張祥一臉壞笑,“那不是正好見上一面?”
“你別亂說。”顧明煜護著妻子怒視著張祥。
黎暮暮冷冷一笑,她現(xiàn)在不要張祥的命,可沒說不會收拾他啊。
“嘶……什么東西?”張祥只覺得臉上像是被什么盯了下,然后臉就麻了,舌頭也跟著大了,“偶……這是………腫么了?”
眾人也不清楚,黎暮暮做的又隱秘,漆黑的夜里很難不讓人想到那些鬼啊神啊的。
張祥四下看了看,只覺得像是被一雙眼睛盯著似的,渾身不自在,搓了下肩膀,“蒙天,揍是走逐州!”
張儀聽后,淚流滿滿,“夫君,怎么辦?不能讓瀾兒見到咱們這樣啊,她有孕在身,受不了這個刺激。”
“娘,您想想辦法。”
顧老夫人嘆了口氣,她明白兒媳婦的心情,但是能有什么辦法呢?
黎暮暮看到幾近崩潰的大舅母,奶聲奶氣地道:“大舅母,表姐要是看不到你,不是更擔心嗎?暮暮要是看不到娘親,會很難過的?!?/p>
張儀懂這個道理,可是她擔心女兒來見他們,會被婆家厭棄。
黎暮暮沒說,見不見,顧瀾都已經(jīng)被婆家瞧不上了,興許見一面,還能保住她肚子的孩子呢。
“暮暮,你還小,不知道……唉……”
“好了,暮暮說的也不無道理,她也在擔心你,只怕這一面不見著,定是心里過意不去的。”顧老夫人道,她了解孫女的性子。
“娘,我的瀾兒啊!”
顧老夫人拍了拍張儀的背,“咱們顧家,哪怕是女子也沒有懦弱的,她挺得過去?!?/p>
就是這一句話,更加堅定了黎暮暮的猜測,大表姐絕對不會抑郁而亡的,她的死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