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王郁芬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嘴角抽了抽,“你這孩子,說……說什么呢。”
“瀾兒姑娘,我是說認真的呢。”她白了眼黎暮暮,然后再次把話拉回到正題上,“你無所謂,不在乎,可是娃娃呢?不能一生下來就沒爹啊,那不是教人笑話嗎?”
顧瀾冷哼了一聲,“有爹還不如沒爹呢,暮暮他們兄妹不也過得很好?”
王郁芬被堵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石夫人,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不陪您了,坐了一上午,我有些乏了?!鳖櫈懖幌肼犓f些有的沒的,只想快點把人送走。
王郁芬也是個沒眼色的,即便是她看出來了,她也裝作不知道。
“瀾兒姑娘,我這次來呢,其實是想……”
“石夫人,有些話明知道我不喜歡聽,還是別說了。”顧瀾冷聲說道:“總之,我不會嫁人。”
王郁芬干笑了兩聲,黎暮暮挑眉看著她,“還不走嗎?”
王郁芬瞪了眼黎暮暮,冷哼了一聲,扭打著不情不愿地離開了。
顧瀾深深地嘆了口氣,顧老夫人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別氣了,為了這樣的人置氣犯不上?!?/p>
“奶奶,我不是生氣,就是……算了,我累了,回屋去躺會兒。”
顧老夫人看著孫女的背影,心里揪疼了下。
傍晚,石文回來,雖然身體依舊很疲憊,但是他卻格外的有精神。
“娘,娘,您去顧家了嗎?”石文這一天都惦記著這事兒。
他求著王郁芬不讓她告訴石傲雪,就是怕她搗亂。
“去了?!?/p>
“怎么說?顧瀾她答應(yīng)什么時候嫁過來?咱們家可沒有聘禮,她得多大些陪嫁,畢竟她又不是大姑娘了,我能夠娶她,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石文自顧自地說了一通,神采飛揚,壓根沒看到他娘臉上的不悅。
“娘,您說話呀!”石文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娘沒說話。
王郁芬冷哼了一聲,“我說什么呀?”
“您不是去顧家了嗎?”
“去了?!?/p>
石文一臉疑惑,“那你不是去說我和顧瀾的事兒了嗎?”
“我是想去說的,可是……哎呀,我還沒等說呢,那個小丫頭片子就說了些不中聽的,顧瀾也沒給我機會說啊。”
“這……”石文怔怔地看著他娘,“怎么沒說呢?娘,這可是我的大事兒,您怎么不上心啊?!?/p>
“我怎么就不上心了?”王郁芬委屈地道:“那人家不給我機會,而且顧瀾也說不改嫁,這……兒子,我看怕是沒戲?!?/p>
“不可能!”石文傲氣地道:“她要是知道我娶她,她焉有不嫁之理?”
“她要是不想嫁給我,怎么會我一在院子里,她就出來,不就是對我有意思嗎?”
石文氣呼呼地道:“娘,她這就是欲拒還迎,女人嘛,就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
王郁芬雖然也會盲目自信,但是這次,她看顧瀾的那個態(tài)度,可不像兒子說的這樣。
“文兒啊,要不……要不換個人吧,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想娶個媳婦,那就在村子里挑一個,憑你的條件……”
“娘,那些村姑配得上我嗎?”石文打斷母親的話,“肯定是您沒說明白,我去說?!?/p>
“文兒……”王郁芬喊了一聲,“這事兒要不算了吧!”
“算什么算?”石文冷聲道:“娘,這可是我唯一能夠翻身的機會,不然靠著爹……指不定要什么時候才能過上好日子呢?!?/p>
石文說完,不知道在跟誰賭氣般地出去了。
他在顧家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沒有發(fā)現(xiàn)顧瀾的影子。
他想過大聲的叫顧瀾出來,可是又有些害怕。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瀾兒,你每天繡花已經(jīng)很累了,不用來這里幫我?!睆垉x滿眼慈愛。
“娘,我不累,我又不傻,累了難道還去做嗎?”顧瀾笑著道:“娘,看到您教孩子們讀書,就想起我小時候您教我的樣子了。”
張儀勾了勾唇,“是啊,一眨眼你都這么大了,我卻覺得離你要娘親抱抱才沒兩年,眼瞅著你的孩子都要出生了?!?/p>
“誰,誰在那里!”顧瀾冷聲問道。
“我……是我!”石文被嚇了一跳,慌亂的出了聲,“我是石文。”
顧瀾皺眉,怎么石家人都跟狗皮膏藥似的。
“你在我家門口做什么?”張儀沒好氣地問道。
“我……我是來……我是來找……”
石文看了眼顧瀾,卻見顧瀾眼神冷漠,嚇得他說話都不利索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幸福,他硬著頭皮道:“我是來找瀾兒姑娘的?!?/p>
“找瀾兒?”張儀還不知道白天的事兒,她十分納悶,這兩個人毫無交集,他來找自己的女兒做什么?
顧瀾已經(jīng)猜到了,“我沒什么要跟你說的,請回吧?!?/p>
“不,瀾兒姑娘,我……我……”石文閉著眼睛,咬著牙,憋口氣后,道:“我是真心想娶你的,我不嫌棄你成過親,我也不嫌棄你肚子里懷著別人的娃,瀾兒姑娘,我們成親吧?!?/p>
張儀都被嚇著了,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女兒的身上,結(jié)果看到的是女兒一臉的厭惡。
她松了口氣。
“你是不是有病?。俊鳖櫈憶]好氣地道:“我你不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
“你想娶我,我就得嫁給你嗎?白天你娘來,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我不嫁人,就算嫁也絕對不可能嫁給你,現(xiàn)在,給我滾,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顧瀾的性子很穩(wěn)定,嫌少發(fā)脾氣,因為她覺得一切都不值當(dāng),但是今天著實被這對母子兩個給惡心著了。
顧瀾挽起母親的胳膊,“娘,我們走?!?/p>
張儀點點頭,然后就回了家。
石文站在原地,良久,然后憤恨地跺了下腳,顧瀾,真是給你臉了。
回到家,顧瀾還氣著呢,“真是不要臉。”
“怎么了?瀾兒?”顧明鏡問道。
“沒什么,三叔,就是被只癩蛤蟆給惡心著了?!鳖櫈憵夂艉舻氐馈?/p>
“癩蛤蟆?大冬天的哪來的癩蛤?。俊鳖櫭麋R看著她,“是誰欺負你了?跟三叔說,三叔替你去揍他?!?/p>
黎暮暮猜到了一定是石文來找表姐了,“不用你出手,小舅舅,會有人收拾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