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眾人面前。
李二牛還在亢奮的說著自己的想法，毫不避諱的阻撓著紡織廠的人員分配。
“殿下來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隨后所有人都讓出了一條路。
秦明從外圍走進來，李二牛的氣勢頓時弱了半截。
剛才還在叫囂的他，此刻也停下了聲音。
“本王問你，是誰說會降低你們工錢的？”
秦明的聲音緩緩傳來。
眾人都看向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李二牛。
至于李二牛呢，此刻他則是支支吾吾的道：
“那通告不就是有這層意思嗎……”
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
之所以不想讓人走，是因為自己手下有好幾個不同區域的人。
這幾人距離工坊，染坊都很近，全都求著想走。
面對滿心想離開的他們，李二牛自然不想放手。
自己好不容易把他們培養成心腹，甚至可以在紡織廠里面作威作福。
要是他們走了，再給自己換一批新人。
那自己在紡織廠里的地位，肯定會降低很多。
說到底他還是為了一己私欲。
“不。”
就在這時，秦明斬釘截鐵的擺手，隨即轉身對所有人保證道：
“將工廠的人分出去，只是為了生產的效率！絕對不可能降低你們的工錢！”
“本王就把話撂在這，從今天開始，誰要是敢降低你們的待遇，立馬亂刀砍死，本王也絕不二話！”
……
人群安靜下來。
李二牛的臉色很難看。
秦明做出如此嚴格的保證。
這讓他剛才的行為就像是小丑一樣。
現在不少人的目光都已經在他的身上掃視，希望他站出來解釋。
秦明也沒有慣著他。
“李二牛，本王說的夠清楚嗎？”
“二牛哥，到底是咋回事啊？”
“殿下說不會降低待遇，那咱們……”
身后的幾名小弟，早已經按捺不住，連忙走上來對李二牛詢問。
被逼到這種份兒上，李二牛也發狠了，咬著牙開始給秦明潑臟水：
“殿下，您說的倒是好聽！咱們工廠這么多人都沒效率，聽您的把人轉移出去一部分，就能提高效率了？”
秦明無奈的瞥了他一眼。
任何一個工廠都有最大容納人數，超過這個人數，必然會效率下降。
這是種很高深的學文。
但李二牛在內的很多工人都大字不識一個。
這種時候自己根本沒辦法跟他解釋，就算解釋了他們也聽不懂。
“是的，降低人數，提高效率。”
秦明認真開口，卻發現李二牛笑了。
就連李二牛身邊的諸多原本中立的工人，都面帶古怪的看著自己。
“殿下……這不能自圓其說啊。”
“您到底想干什么，能跟我們透個底嗎殿下？我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送出去啊。”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秦明。
宋定升有點惱了。
“都閉嘴！給你們說了也聽不懂，殿下不可能會害你們的！”
“宋大人您這不強詞奪理嘛……”
最前面的幾個工人縮了縮脖子，雖然心里害怕，卻還是嘟囔了幾句。
“你他娘的說什么！？”
宋定升一把走上前，拽住了對方的衣領。
“行了，別動手。”
秦明看到事態不對勁，便對宋定升提醒了一句。
對待外人，秦明不介意用最快的手段物理消滅對方。
可現在這些工廠里的，都是秦明自己人。
要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讓宋定升動手，屆時他們必然會離心離德，名聲盡毀。
“殿下，您還是好好跟我們講講吧，不然大家不會相信您的。”
李二牛看到局勢逆轉，略顯得意的主動出擊。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秦明的回應。
微微搖頭，秦明無奈道：
“李二牛，你是生產隊長之一，對吧？”
“是。”
李二牛聳了聳肩，滿腹狐疑的看著秦明。
“這樣吧，給你比本王兩倍的人數，三天時間，咱們比一比產量，如何？”
“您要跟我比生產效率？還只用一半的人？”
李二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本王要給在場的各位證明，有時候人多不一定是件好事，三個和尚抬水吃的道理，很多人好像不明白。”
秦明淡淡開口。
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方青遠已經算出了讓紡織廠效率最高的最佳人數。
既然他會算，秦明就把工廠分出兩塊區域，和李二牛比一比。
“我可以用兩倍的人，但您不會耍花招吧？”
李二牛對自己很有信心，他是生產隊長之一，對所有流程都很熟悉。
兩倍的人數，自己的產量肯定會比秦明高。
“文盲。”
宋定升在旁邊冷哼一聲。
他這幾天跟隨方青遠，已經學到了不少東西。
現在看李二牛，就像是看傻子一樣。
李二牛看自己占了便宜，腰桿都挺直了幾分。
“您也別罵我，我只是不想讓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紡織廠沒落罷了。”
“對了殿下，咱們既然是打賭，那多少要有點彩頭吧？”
說到這里，李二牛看向秦明，貪婪地搓了搓手。
他的膽子是真大，敲竹杠甚至都敢敲到秦明身上。
“當然可以。”
秦明笑著拿出了張一千兩的銀票。
“贏了這個給你，紡織廠的政策取消。”
收斂了笑容，秦明的聲音低沉幾分繼續道：
“但若是輸了，你走人，臨江城和嶺南商會麾下的所有產業，永不錄用你和你的家眷！”
嘶！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現在誰不知道，嶺南完全是秦王和嶺南商會的地盤。
若是這兩方都不給飯吃，李二牛就算完蛋了！
“好，我答應您，但您要保證我贏了之后，不會找我麻煩。”
李二牛深深地看了秦明一眼，到現在為止，他還是很自信。
贏下這場對陣，已然是板上釘釘。
不過要提前預防一手秦明的報復。
“本王不屑做那種事，這里這么多人也都在看著，你就放心吧。”
“好！殿下果然是個痛快人，二牛佩服！”
李二牛哈哈大笑。
“那現在開始吧，老宋，去把方青遠叫來。”
秦明不跟他廢話，對著宋定升說了一句。
很快，滿臉木訥的方青遠就帶著一個小本子來到現場。
“殿下，我聽說出事了？”
秦明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出了個刺頭，需要用到你最近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