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我都拿武器了，你們還來。”
“話說……他做的連弩好厲害！”
想起那道日思夜想的高大身影，關月的心中一暖。
不過她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指揮著身旁還閑著的士兵，朝著兩翼散開。
胡藍死后，剩下的殘兵敗將瞬間潰散，此刻正準備逃跑。
但在跑了兩步后，他們才驟然驚覺！
后方的那群商隊……跑的竟然比他們還快！
這些人的戰馬，是萬紓在秦明走后，專門挑選的。
因為不用趕時間給大部隊找戰馬了，萬紓就喊上了關月一起，挑的格外仔細。
找來的都是清一色的上等馬。
慘叫聲，求饒聲開始在戰場上蔓延。
但很快，這片小丘陵就安靜下來。
“找個人去跟宋定升說一聲，讓他來收拾，咱們走。”
關月不知道胡藍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已經死掉的他身上浪費時間。
轉身交代了一句，就帶人繼續出發。
仿佛這只是個送貨途中的小插曲。
在人群遠走后。
瞪大眼睛躺在地上的胡藍，逐漸也沒了聲息。
他的臉上充滿不甘和疑惑。
身為南蠻主將之一的他，估計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竟然會這樣寂寂無名的死去。
兩日后，關月帶著東西來到了寧明關。
南蠻軍隊仍舊大軍壓境，只不過因為兩次錯誤的決斷和突襲。
他們的兩個重要高層一個被擒拿，一個死的無聲無息。
這些灰明都不知道。
他仍然在每天進攻，只是這幾日他發現自己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怎么還不回來。”
站在上崗上，灰明看著遠處不成樣子的寧明關城墻，猜測著城墻后面發生的事情。
“難道是已經擾亂了秦王的陣腳？”
“那為何他們還在這里設下重兵？不對，秦王現在必然是強弩之末，顧頭不顧尾！”
灰明極為樂觀的想著。
心中已經期待圖奇和胡藍凱旋而歸。
最好是將秦明的大后方攪得天翻地覆！
寧明關內，戰爭已經持續了一個月，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不過這些疲憊在看到了物資送達的時候，就全都轉換成了驚喜。
很多人都聽說了，若是新一批的物資抵達，戰爭就會很快進入尾聲。
“這是萬紓讓我給你的欠條，按個手印吧。”
一處簡易的茅草屋內，關月坐在秦明面前，從懷里拿出一張紙。
上面寫著一行行娟秀的小字。
全都是記錄的嶺南商會的墊資。
這一個月打下來，秦明他們確實立下了不少功勞。
但花的錢也著實不少。
之前的積蓄花光不算，還倒欠了嶺南商會十七萬兩白銀。
看著新物資抵達，心情剛好點的秦明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先欠著，問問她接不接受肉償。”
“臭流氓！”
關月伸手掐了秦明一把。
不過她低估了秦明的臉皮厚度。
在被掐后，秦明舔著臉抱住她逗弄了一會，忽然開口道：
“回去了你問問萬紓……能不能再給一批物資，賬先賒著。”
“我不好意思再要了。”
關月斷然拒絕。
但在秦明說了一陣子的甜言蜜語后，還是紅著小臉重新趕回去了。
“殿下，咋樣啊？”
在送走關月后，曹川和劉闖都連忙走上前。
常白山跟在后面，嘿嘿笑道：
“殿下出馬，肯定是能弄來啊，我看那個萬紓啊……”
正當他跟眾人八卦秦明的花邊新聞時。
感受到了秦明的目光正在瞪著自己，立刻就停下了。
“本王這軟飯可是為你們才吃的，不要在下面亂說話。”
“好嘞，明白。”
常白山立刻點點頭，嘿嘿一笑站在了旁邊。
這時候，曹川開口道：
“殿下，水泥材料湊齊，已經開始制作，今晚就可以加固城墻，咱們……？”
“那就今晚動手。”
為防夜長夢多，秦明這一趟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武清野換上了關月送來的最新的一批上等馬。
山林間行進，戰馬的作用可能會受到限制。
可武清野承擔了最重要的任務，秦明自然不會虧待他，所有東西都給最好的。
“那些連弩，全都給武清野。”
“城墻修建完成后，咱們也不需要這玩意兒就能防御住他們的攻勢了。”
“是！”
很快，武清野帶著數百人的隊伍，展開了奇襲。
當天晚上，一直都未曾打開過的南明關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隨后便是如同潮水般的士兵開始涌出。
“將軍，大乾軍隊打過來了！”
正在睡夢中的灰明從床上爬起來，滿臉不可置信的回味著這個消息。
“怎么可能！？”
“帶兵隨我出擊！”
他沒有想那么多，也沒看出來這是聲東擊西的打法。
直接帶著軍隊，就開始朝著軍營外面沖去。
很快，南蠻軍隊就和武威營正式碰撞在一起。
劉闖和曹川在戰場上殺敵無數，鮮血飛濺。
雙方都不計損傷的投入兵力。
肩膀被包扎著的灰明，看著越來越多的損失，心中有些遲疑。
與此同時，秦明也站在城墻上看著下面的一切。
雖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可這次他們的損耗實在是太大。
看著那些自己很熟悉，有些甚至能叫出名字的士兵一個個的死在戰場上。
秦明沉默了一整晚。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參加正式的戰爭。
整片戰場就像是巨大的絞肉機，碾碎了一切，讓生命宛如草芥。
那是他未曾見過的血腥場面。
“殿下。”
常白山看出了秦明心中的焦慮和悲傷，走上前陪著他站在城墻上，找著話題想幫他分散注意。
“咱們已經開始修繕城墻，第一批水泥投入了使用，大家的進度都很快，這樣看甚至都不需要六天。”
“六天……這些死傷的士兵，一會你去將名單記下。”
“記下名單？殿下，這個軍隊中會有專人來管的，您要這個名單干什么？”
看著秦明陰沉的臉色，常白山忽然有些慌。
他感覺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秦明緩緩從嘴里一字一頓的道：
“我要幫他們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