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晚上的時間，燕征已經想明白了。
面對偏執的燕無疆，繼續守候在此處也沒有意義。
自己接觸不到戰場，就算是能接觸到戰場，敵軍的部隊處理起來也尤為棘手。
不如直接帶著部隊和燕紫瓊換防，云家戰場已經被梳理一遍，這原先就是給自己的戰場。
只不過被燕無疆在后面耍陰招，敵不過大乾被調走了。
現在有機會回去，還能穩定的建立功勛，自然沒有必要和燕無疆在此處繼續糾纏。
估計皇室高層那邊也是這個想法。
“嗯，走吧。”
蕭天助看著對岸明亮的火光，撇嘴道：
“我看這次他還會輸，會輸得很慘。”
“希望如此吧，安排人去聯系燕紫瓊，讓她盡快趕來。”
燕征點了點頭。
他只將此言當做玩笑話，以為是蕭天助在寬慰自己，并沒有太大反應，帶著人離開了城墻。
另一邊，秦明的部隊已經回到軍營內。
陳皮生擒了幾名水鬼帶到秦明面前。
“陛下，人已經清理的差不多，還活捉了十幾個回來。”
“問出來什么了嗎？”
“嗯，他們都是本地水鬼，專門下水打撈失足落水的橫死之人……不過這些年燕江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真的失足落水也沒人說得準。”
他們身份的揭開，就意味著燕無疆的秘密已經被眾人知曉。
“怪不得燕無疆能鑿船，原來是有一批水鬼幫忙。”
“陛下，這批人該怎么處理？”
陳皮指了指身后被控制住的水鬼問道。
“你們想活嗎？”
秦明來到他們面前，緩緩開口。
這些水鬼也都是本地百姓，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士兵，未曾經歷過生死。
被秦明抓到后每個都抖若篩糠。
“想……想！”
見狀，秦明對陳皮道：
“分成三組，讓他們把此處的水域圖畫出來，江水流速，深淺都要詳細標注。”
“畫完后相互比較，若是有人畫出的水域圖有所差異，查明后便將畫錯那組人全部誅殺！”
聽到這樣的要求，在場眾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秦明此舉也是為了防止他們糊弄自己。
“是！”
陳皮立刻將人帶了下去。
這個時候，肩膀上外衣一片焦黑的常白山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些焦黑的痕跡，是他剛才在高坡上使用加農炮的次數過多被燙出的。
“陛下，燕無疆已經換了一批商船阻隔在自己的陣列之前，此前那一批被咱們燒光的船隊已經被清理掉了。”
“柳月梨查出他們手上有多少船隊可以做盾牌了嗎？”
秦明在真正和他們接觸后，才發現燕無疆有多么無恥。
他甚至可以將各地通過燕江的船只征用，來和自己打仗。
不用多想，戰爭結束后這些船隊的損失將會達到一個驚人的數量。
可這卻能給燕無疆帶來極為安全的保護。
“查出來了，行賈關上游的各個關口陸續停靠了上千艘船只！陛下，僅憑咱們的火力是不可能全部轟碎的。”
常白山臉色有些難看。
燕朝疆域遼闊，人口眾多，作為一條幾乎貫穿燕朝全境的大江，燕江上航行的船只數量絕對非常恐怖。
這樣打根本沒有結束的那一天。
“從上游想想辦法。”
秦明思索片刻后，還是決定從源頭找一找突破口。
現階段想要成功解決燕無疆，就必須破開他那商船組成的防御網。
“要不我去通知暗衛，讓他們襲擊上游的商船？”
這時候，常白山試探性的開口。
他們現在若是想破局，可以讓暗衛和巫家的人聯合起來。
屆時憑借兩方的力量能很快將他們完全解決。
“他們確實可以辦到，但以燕無疆的性子，肯定會在后方留下一些手段。”
秦明擺了擺手，暗衛和巫家的情報網一直都隱藏在暗處。
如果只是因為一處行賈關的戰略行動，就將他們完全暴露在燕無疆的眼皮底下，那對賬費而言是得不償失的。
“唉，實在不行就讓咱們的部隊過去，反正還有您研究出來的那些水下裝備呢。”
“就是人手可能會損失很大一部分。”
常白山這個辦法確實是可行之策。
正當兩人商議之際，陳皮也帶著三份水域圖回到了秦明面前。
“陛下，這是他們畫出的水域圖，差的不太多，剩下的只需要咱們的人過去摸一摸就知能確定細節了。”
秦明將目光放在水域圖上，由于此前他的威脅，讓這些水鬼們爆發了求生的欲望。
于是他們是進了渾身解數，將這幾份水域圖描繪的極為詳盡，生怕漏掉一點。
這也給了秦明一份天大的幫助。
“燕無疆還是準備的不夠，其實這些水鬼們安排到江上根本發揮不了作用，只有讓他們做一些熟悉的事，才能發揮價值。”
在詳細看完了行賈關上下游的水域圖后，秦明的嘴角便揚起了一抹笑意。
“陛下何出此言？”
看到秦明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陳皮和常白山頓時好奇的開口。
“把他們叫過來吧。”
秦明淡淡開口，很快，陳皮便命人將十幾名水鬼全都帶到了秦明面前。
“陛下，我們已經畫出水域圖了，您就放了我們吧！”
眾人連連叩首求饒，希望秦明能放了他們。
秦明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選出了幾個身體強壯的道：
“各位的水域圖畫的不錯，現在只要在幫朕辦一件事，便可直接回去。”
在聽到秦明的要求后，眾人連忙點頭。
“陛下，您盡管說，我們一定辦到。”
“朕準備炸開上游水路，阻截從上游支援過來的所有商船，各位既然都已經在本地當水鬼這么多年，應該知道哪里是最好的選擇吧。”
秦明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常白山和陳皮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自家這位陛下竟然如此暴力。
不過轉念一想，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這……”
剛剛還滿口答應的眾人在聽到秦明的要求后，頓時猶豫起來。
這個時候一名年輕人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堅定的對秦明道：
“陛下，炸水道可能會讓大江決堤，損害數百萬百姓，您若真要炸毀水道，那就把我殺了吧！”
“哦？”
秦明眉毛一挑，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會有如此擔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