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
宋瑤腦海里冒出這個名字。
他就是神秘的老六任天行,她得好好看看他長啥樣!
宋瑤快步上前,就快要靠近任天行的時候,他忽然抬手,示意她不要再靠近。
而宋瑤越是靠近他,就越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呼吸困難!
這種感覺和袁野給她的感覺不一樣,袁野的壓迫感是柔和的,沒有這么兇狠。
“你爸呢?”宋瑤張口就問。
“神女,請受我一拜。”任天行說完,給宋瑤行了個大禮。
這個大禮,是五體投地的跪拜,比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要虔誠許多。
照理說,他們這些小輩這么拜她,她得感覺到無比的自豪。
但他給她的感覺是別扭,刺撓。
宋瑤連忙伸手去扶他,“你快起來,哎,某些人要有你這么懂禮貌就好了!”
她陰陽袁野,但也很想看清楚他的長相。
她剛才雖然能看清楚他的輪廓,但就好像是在水中望月一樣,只知道個大概,就好像他的臉被自動打了馬賽克一樣。
然而,任天行依然拒絕了她的觸碰,雙手放于地面,做伏地狀。
“不敢勞煩神女,我自己起來就是了。”任天行道。
“好吧,快抬起頭給我看看。”
“是。”
任天行抬頭,那墨色的眸子無疑又成了吸引目光的焦點。
宋瑤無法從他的雙眼上移開,視線自動忽略了他的其他五官。
這是怎么回事啊?
他會幻術?害羞不想讓她看清楚他的真實樣貌?
宋瑤想試試看他的嘴……
“神女,他們都到了。”傅天祥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宋瑤沒想到他會這么聽話,甚是欣喜,連忙招呼幾個老頭坐下說話。
幾個老頭坐立不安,眼神怪異地看著宋瑤。
張老頭率先開口:“神女,你是在開玩笑吧,我們怎么可能和你結婚啊。”
“不得對神女無理。”傅天祥例行呵斥。
顧老頭陰陽怪氣地笑:“傅天祥,你該不會是自己想嫁給神女,然后拉我們下水吧,我可是有兩個老婆的!”
宋瑤忍不住撲哧一笑:“那有什么,我能和六個男人結婚,你有兩個,多我一個不多。”
“你……!我是有外國籍的,在那兒娶兩個老婆不犯法!”顧老頭沒好氣道。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戰(zhàn)老頭倒比其他人沉穩(wěn)許多,喝止了他們。
這讓宋瑤有些好奇,他們當初該不會是抱錯娃了吧,戰(zhàn)老頭怎么會生出戰(zhàn)越這個傻大個呢?
緊接著,戰(zhàn)老頭又道:“我都聽張哥的。”
呃,原來戰(zhàn)越是遺傳了這一點。
可是,他們以為自己是來這里買菜的啊,還討價還價起來了!
宋瑤清了清嗓,說道:“你們都閉嘴!我叫你們來不是和你們商量的,擇日成婚,不許反駁。”
“你!”四個老頭齊聲,指著宋瑤。
宋瑤指了一下站在窗邊的任天行,“把你爸也叫來,明天辦婚禮,他得自己過來。”
“你在跟誰說話?”袁野從黑暗里走出來,狹長的眸子里透著森冷的寒光。
他在說什么呢?窗邊那么大一個人站著,他看不見?
宋瑤看向窗邊,只見任天行好好地擱那兒站著,他還向她點頭,以示禮貌。
宋瑤道:“你眼瞎啊,任天行不就在那兒站著的。”
屋內眾人,像看見鬼似的打量著宋瑤。
怎么的,他們都沒看見任天行嗎?
宋瑤恨自己沒把大金龍帶進來,最起碼有神仙護體,她就不怕鬼了啊。
難道任天行根本就是個死老六?
宋瑤渾身起雞皮疙瘩,連忙往袁野身邊靠了靠。
袁野收斂起剛才的神色,淡然一笑:“咋了,這就怕了?”
“怕什么?你小子耍我?”宋瑤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他一把握住宋瑤的手指,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而后面向眾人說道:“各位長輩,剛才芊芊只是在跟大家開玩笑,她讓各位來,是想商議我們幾個晚輩和她的婚禮。”
末了,他看向窗邊,對任天行道:“天行,辛苦你了。”
他們這是又唱的哪出啊?
任天行那個對她畢恭畢敬的人,竟然幫襯著袁野耍她?!
她就知道這個世界的男人沒一個好貨!
而就在任天行向袁野點頭之際,沙發(fā)上的幾個老頭忽然消失不見了!
就這么水靈靈的不見了!
宋瑤瞪圓了眼睛,想要看著仔細,但空曠的沙發(fā)上,根本沒有半根毛,別說人了!
她不可置信地甩開袁野的手,快步去到沙發(fā)前,仔細打量。
她摸著還有余溫的沙發(fā),看向袁野,“你是怎么做到的?這老六還會隔空移物嗎?!”
既然他們都看得見任天行,那他們在害怕什么呢?
是怕任天行這個人?
宋瑤腦子里冒出了無數(shù)個問題,但她對于任天行,更是升起了一抹恐懼。
“別再鬧了。”袁野眼里充滿警告之色。
媽呀,她要娶的這些男人,都是什么奇葩啊!
宋瑤心里害怕的發(fā)顫,但表面還要硬撐。
她繃緊了嘴角,嘴硬道:“要你管!”
她是神女!什么風浪沒見過?
她不怕不怕不怕!
袁野牽起宋瑤的手,放在掌心里,纖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在她手背上輕輕滑動。
他頭也沒抬:“爸爸,我有些話要跟芊芊說。”
傅天祥應了一聲,便帶著任天行離開了。
大門關上,屋內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芊芊,明天婚禮,你想穿中式禮服,還是西式的?”
宋瑤愣了許久,才甩開他的手,“誰想和你們這些反骨仔結婚了,我還想活久一點。”
“你不愿意也沒關系,現(xiàn)在神獸隕落一個,護著你的力量就薄弱了,時間拖得越久,你就死得越快,是神形俱滅的死。”袁野道。
宋瑤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祥瑞是我傷的。”袁野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微笑道,“騙你帶它來,取了它的精血,它就沒有力量守護你了。”
宋瑤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恨過一個人。
他先是讓她見龍先生,編了那么多故事,繞了這么大一圈,最終目的是削弱神獸的力量。
所以,他才是真正要她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