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坐在龍椅上，眼神凜銳，掃了眼文武百官。

“朕才離開皇城幾個月，你們倒是越發松懈了！”

百官誠惶誠恐，不敢直視帝王威嚴。

蕭煜冷冷地問。

“朝廷下令，各城各地，徹查藥人一案。

“現在朕問你們，對于此案，你們了解多少。”

大多官員一臉茫然，隨即面面相覷。

查案的事，不是有各地官府嗎？

他們不是理應各司其職嗎？

倒也有少數幾個官員，他們的回答差強人意。

“皇上，據臣所知，這藥人一案源于藥人之毒，此毒會將人變得神智失常，不畏疼痛，當年天龍會謀亂，就曾出現過一批藥人大軍。此事確實要嚴查到底！”

“皇上，微臣還打聽到，東山國就在秘密培養藥人，似乎試圖擴充藥人大軍。那藥人之毒，很可能是從東山國傳過來的！”

蕭煜望向那些一無所知的官員，眼神冷冽。

“藥人一案，關乎萬民，關乎江山社稷！并且也是為了你們家人的安全。你們豈能如此麻木！”

那些被責罵的官員們自行請罪。

“臣等有愧！皇上息怒！”

蕭煜沒有嚴懲他們。

他直接下令。

“朕并非要求你們查辦此案，但，定要自省。今日起，有牽扯此案的，朕給你們機會自我揭發。等將來再被朕查出來，便是罪同謀逆，株連九族！”

這是他最后的仁慈。

眾官員低著頭，情緒不顯。

有人悄聲嘀咕。

“皇上這么說，是懷疑我們當中，有人買賣藥人？這怎么可能。那對我們也沒好處啊。”

說完藥人一案，蕭煜問眾人。

“除了此案，眾卿家可還有別的事要奏？”

他高高在上，叫人不敢抬頭直視。

底下一片安靜。

不多時，一位老臣站出來，畢恭畢敬、卻暗藏審問意味。

“皇上，老臣斗膽一問，皇后娘娘何在？”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其他大臣的相同困惑。

蕭煜早有準備。

他俯瞰文武百官。

“皇后懷上皇嗣，各地藥人之毒頻發，加之皇后思鄉念親，朕已命人將她送去孟家養胎。”

眾官員反應各異。

皇后娘娘懷孕了？

這可是好消息啊！

但，有相信這話的，也有不信的。

那老臣顯然是后者。

他又追問。

“那么，敢問皇上，傳言西女國的新君，是我們南齊的皇后娘娘，這真的只是謠言嗎？”

蕭煜語氣冷然。

“是否為謠言，你們自己沒有能力判別嗎！”

帝王無需向任何人解釋、交代。

他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大殿上方似的，叫眾官員喘不過氣來。

瑞王適時開口。

“顯然這是謠言，是西女國為求自保，編造出來的。自西女國先帝駕崩，小周和鄭國便蠢蠢欲動。

“西女國想要借南齊的勢，兵行險著。

“不過，小周和鄭國真的相信了。可見西女國用心良苦，很可能用了和皇后娘娘長相相似的人，這才能震懾住兩國的動亂。”

說著他又朝蕭煜行了一禮。

“吾皇寬仁，沒有計較西女國的此等行徑。想必西女國將來也會念及此恩，助我南齊穩定西境。”

大臣們大多覺得瑞王有理。

是以，他們對皇上所言，越發得深信不疑。

“臣等恭賀皇后娘娘有喜！”

另一邊。

鳳九顏在宮外的自在居住下。

這里的仆婢們都是蕭煜親自挑選，是他的心腹。

他們嘴巴嚴實，不會向外透露她的所在。

她懷著孩子，卻無法悠然自得地養胎，心系的，都是藥人一案。

藥人幫的總舵在皇城，若不早點鏟除，必有大亂！

于是她反復查看鳳父篩出的名冊，以及此前獲得的線索，將它們整合，繪成一張大圖。

午膳后，蕭煜過來了。

見她還在忙于此案，蕭煜難免擔心。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帝王的便服用料上等，在太陽照射下透著光彩。

“吳白說，你沒怎么歇著，午膳吃得也不多。如此，叫朕如何放心你待在這兒？”

鳳九顏反過來說他：“您也一樣，回宮后就忙著處理政務。若是不得空，就不必特意過來。”

她關心他來回疲憊，但在蕭煜聽來，她多少有些無情了。

“妻兒都在這里，朕如何能不過來？”他湊過去，看她正在畫的東西。

“這是什么？”他問。

鳳九顏隨口道，“隨心而畫。”

蕭煜將手貼放在她腹部，“歇歇？孩子好像跟朕說，他累了。”

鳳九顏淡然一笑。

她正要說些什么時，吳白站在外面稟告。

“皇上、娘娘，閻神醫說，藥人之毒的解藥，已經完全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