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站在藥房外面，她用手肘撞了撞凌壹。
然后，又用手指朝著藥房里面比劃。
那個意思就是，讓他去敲門。
她找娘娘有事，但是皇上現在就在里面。
她不敢敲門，示意讓凌壹去敲門。
凌壹垂眸看了凌九比劃的手勢。
他面無表情的都懶得理。
她不敢，但是他也不敢。
凌九見用手肘撞凌壹沒有用，她又改用身體撞了撞凌壹。
凌壹，“.……”
凌九繼續撞。
凌壹移開了步子，她就跟著移動步子。
繼續用身體撞他。
凌壹算是服了她了，他轉身去敲了藥房的門，“主子，小九找娘娘有事。”
凌九捂嘴偷笑，她就是故意的。
凌壹的敲門聲，打斷了唐朝陽的思路。
唐朝陽還沒來得及動腦袋想一想為什么董欣蕊死了，京城的局勢就有可能發生改變的事情。
凌古容，“讓她進來。”
凌壹還順手幫凌九開了門。
凌九走進去，垂眸行禮，稟告道，“娘娘，空場那邊有消息傳來，那些病人….想喝神女的藥水。”
不想喝皇后娘娘配制的藥水。
唐朝陽聽到這話。
她輕笑了一聲，這些人可真是…..還想做挑選呢。
“讓那些想喝神女藥水的病人住在同一個地方。”
“就讓他們慢慢地等著神女的藥水。”
反正命是他們自己的。
董欣蕊的藥方只是緩解他們的病情而已，而她配制出的藥方才是真正能治好他們病情。
要不要活命選著權在他們自己手里。
凌九應道，“是，還有一件事，馬江那邊喝了您的藥，今日已經沒有再發熱。”
唐朝陽點了點頭。
凌九說完這兩件事，就趕緊離開，她又貼心地替兩位主子關上門。
唐朝陽轉頭看向凌古容，疑惑道，“小九很厲害，你是不是打算讓小九留在我身邊了？”
凌古容沒想到她能察覺到這點。
他笑了笑，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抬眸看著她，“凌壹他難得的跪下來求我一件事，我肯定會答應他，凌壹想讓小九活得自由一點。”
凌九若是繼續待在凌古容身邊，派她去做任務肯定是常見的事情。
暗衛的命，隨時都會犧牲。
凌壹想讓凌九活久久。
唐朝陽沒想到這事還是凌壹求了凌古容。
她問了一個問題，“小九看起來很喜歡凌壹？”
凌古容伸手，圈住了唐朝陽的腰，拉著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坐一會，一直站著不累嗎？”
唐朝陽給自己調了一個舒服姿勢坐，“你還沒回剛剛的問題。”
凌古容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大紅姐姐，暗衛可以喜歡一個人，但是主子都不會讓他們真的在一起，除非他們選擇一起死。”
暗衛若是有了愛人，他會不會哪天為了愛人背叛主子，會不會因為有了弱點被別人控制，有一就有二，特別是凌壹還是暗衛的首領，凌壹就絕對不能開這個先例。
而凌九其實算不上一名合格的暗衛。
唐朝陽沉默了一下，倒也沒有說什么。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通人情？”凌古容將下頜，搭在唐朝陽的肩膀問道。
兩人的腦袋貼在了一起。
唐朝陽挑眉，“當然不會，他們是你培養出來的暗衛，你是他們的主子。”
這男人該不會以為她欣賞小九，就會替小九說話吧？
唐朝陽還算拎得清，她不能去插手管凌古容怎么管理屬下。
凌古容輕笑。
大紅姐姐的心里有一把尺。
凌古容叫了凌壹進來。
“小安安讓我帶了一幅畫給你。”
凌壹聽到主子的聲音，他進了藥房，正好看到主子跟娘娘兩人親密相處談話的模樣。
他垂下眼簾，雙手把畫呈上。
唐朝陽接過畫。
小安安畫了一朵花。
花朵盛開。
花朵旁邊還寫了一行字：[娘親比這花還漂亮]
唐朝陽噗呲的笑出聲。
這小家伙，肯定想要夸夸了！
當娘的，有時候很了解兒子的想法。
果然，接下來她就聽到凌古容說，“小安安，讓你欣賞完之后，寫一封夸夸他的信紙。”
“我們去書房。”
凌古容點了點頭，他讓她從自己的大腿起來。
兩人一起去了書房。
唐朝陽把兒子送的畫先收好。
對于兒子送的東西。
唐朝陽都很珍惜。
就在唐朝陽收畫的時候。
凌古容自覺地替大紅姐姐磨墨。
“紅袖添香，一般都是女子替男子磨墨，今日我們兩個倒是反過來了。”
“下次我替你磨。”唐朝陽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好。”他記下了。
唐朝陽收好了畫，她去給兒子寫了滿滿一張夸贊之話。
凌古容瞧見她寫了滿滿一張紙。
他酸溜溜地說道，“唐大紅，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平時你對我非常吝嗇，就給我回一兩句話而已。”
“你又不是小孩子？”唐朝陽把信紙折好，交給男人，“多謝。”
凌古容臉皮厚，他跟一個小孩子一樣，完全可以毫無下限，“你現在也寫一張滿滿夸贊之話送給我，或者，親我一下。”
唐朝陽，“………”
凌古容跟她相處的時候，真的非常放得下身份。
沒有端著大男人的模樣。
反正，兩人都定下了，親一下，也不過分。
“想要，自己來。”唐朝陽坐在椅子上，神態慵懶，食指比了比自己的紅唇，笑道。
凌古容的目光落在她的紅唇。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他俯身湊近她。
不是純粹的欲念，而是珍惜的溫柔。
等男人離開書房的時候。
他是滿面春風，走路帶風，龍龍....生威。
凌古容離開后。
唐朝陽眉眼彎彎地笑了下。
馬格等凌古容離開了，他才來書房找唐朝陽。
“小姐，東西拿回來了。”
馬格將一袋包裝很嚴實的東西交給唐朝陽。
唐朝陽接過那袋東西。
馬格恭敬地退下去。
唐朝陽垂眸，她看了一會手里的東西，緩緩地打開袋子。
袋子里面是已經長出嫩芽又散發出淡淡香味的植物。
這幾株植物是不久之前，從丞相府，從董欣蕊的內院里挖出來的植物。
這幾株植物就是上次她從九原回來的路上，跟一位商人買到的那幾粒種子。
它們終于發揮了它們的真正用處。
唐朝陽那時候就吩咐馬格，讓小密探將這些種子種到了董欣蕊的后院。
后來小密探被翡宴抓住了，幸好小密探沒有把這事透漏出去。
這些原本雖然只是小小的不起眼種子，但它們一旦發芽，就會散發出出一種淡淡的香氣。
這香氣雖對常人無害，但是卻能讓董欣蕊的身體更加虛弱。
不僅僅如此。
董欣蕊若是聞久了這種香味，在她情緒本來就是不佳的情況下，她的情緒就會被放大。
久而久之，就容易使她發狂。
唐朝陽一次又一次的設計。
她讓董欣蕊一步一步的體弱。
她讓董欣蕊一步一步的頭發脫落，不停的影響董欣蕊的情緒。
她一步一步地利用每件小事，去刺激著董欣蕊。
最后，董欣蕊累積的情緒，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就輕易砰地裂開了。
董欣蕊看似是因為受不了愛人丟下她，才情緒不穩地，在翡麗譏笑她的時候，出手跟翡麗打架。
實際上…..都是因為董欣蕊早就已經受到了這幾株植物香氣的影響。
董欣蕊再怎么說也是董帝師親手教導出來的才女。
智商還是有的。
正常來講，她再怎么受不了，也不會親自跟翡麗打架。
董欣蕊這些日子，越來越是容易抓狂，只不過拜這幾株植物所賜。
唐朝陽淡淡的重新把手里這袋植物綁起來。
她還可以拿它們來配制迷幻藥。
整件事下來，沒有人會知道，董欣蕊的死，背后真正原因是唐朝陽的設計。
即使沒有翡麗的那一錘，董欣蕊的身體也會慢慢的發狂，慢慢的虛弱而死。
唐朝陽很忌憚董太后跟董帝師。
從董帝師對付翡麗的手段，就知道董帝師非常不好招惹。
就連古淵現在都動不了董家。
董欣蕊以這種方式死亡，董帝師肯定對翡家，對翡宴....更加不滿。
再加上，上次她在古淵面前說的那些不利于翡宴的話。
唐朝陽悶聲地笑了笑，心里的暢快無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