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如何？”
唐朝陽看向馬江，淡淡問道。
馬江拱手行禮，“小姐，本來住在那里的那戶人家，屬下已經找不到人，問了附近的一名老太太，老太太說那戶人家已經離開了京城。”
“現在住進那房子里的聽說是一家人，他們不是京城人士，而是來自東遼。”
那戶人家剛剛搬來。
他能打聽到的信息有限。
唐朝陽思索片刻后，說道，“這兩日派人觀察那戶人家。”
若是沒有發現什么異樣，那就是沒事了。
馬江拱手領命，隨即退了出去。
夜色如墨。
深夜適合偷雞摸狗的時候。
學堂旁那戶人家的院子里，五個人開始忙碌了起來。
對于那五個人來說，又是挖地道的時候。
“我們要爭取今晚就挖完。”那婦女壓低聲音冷聲道。
“你想要我們的命？今晚怎么可能挖得完！”雄壯的男人吐了吐口水，跪在地上挖著土。
他們為了節省時間，挖的洞不高。
兩個人負責挖土，三個人接力把土搬運到洞口外面。
那婦人看到男子吐口水，嫌棄惡心地罵道，“惡心死了，口水不要亂吐，踩到多惡心，今晚挖不完，掌柜那邊就要生氣了，我們吃不完兜著走。”
負責搬運泥土的男人聽到那兩人在罵架，眼里都是狠戾地低喝道，“你們兩個閉嘴，吵死了，快點挖。”
寅時的時候，雄壯男人終于挖開了一個向上的洞口。
他控制不住的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呵欠。
天殺地，又困又累，終于挖到地方了！
就在雄壯男人張開嘴巴打呵欠的時候。
一泡從天而降的尿液，咝咝啦啦地淋到了他的腦袋上。
他還喝了幾口熱乎乎的，尿。
雄壯男人身邊的婦人下意識的摁住男人，她快速地抽出腰間的短刀放在男人的脖子。
用刀威脅他不要動，免得驚動上方之人。
若是被上方之人發現了，她只能先把上方拉尿之人殺死了！
只不過這樣做就會打草驚蛇。
拉尿的守衛學堂大爺瞇著還沒睡醒的眼睛，打了好幾個呵欠。
他的身上還帶著昨晚喝酒的濃重酒味。
他系上褲腰帶，瞇著眼搖搖晃晃著身體離開如廁之地。
大爺不知道，他剛剛與離死不遠了。
婦人屏住呼吸，她仔細聽著上面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確定沒有動靜后，她才收起了放在男人脖上子的短刀。
沒有被發現。
她繼續挖開洞口，然后快速把已經提前做好的蓋子蓋到洞口。
蓋子上面也是鋪了小石頭。
表面看起來跟原本的那塊地一模一樣。
蓋子下方再用木樁頂住。
雄壯男人頂著一腦門的尿騷味氣洶洶地離開。
“養好精神，明天準備帶走那個孩子，免得夜長夢多。”婦人冷聲道。
幾個人收拾東西，趕緊回去洗洗睡覺。
天一亮。
學堂的小學童陸陸續續地來了學堂。
翡安安轉回頭看了娘親一眼，非常沉穩地走進學堂。
小小的背影。
每次唐朝陽看見那道小身影，就很開心。
這就是她每天都想送兒子上學堂的原因。
她看了會很開心。
唐朝陽想像了一下以后兒子長成少年郎的模樣。
嗯，他們母子能活著真好。
**
今日的街道，人潮聚集。
馬車很難前行。
唐朝陽戴了帷帽，帶著吳嬤嬤下了馬車。
兩人站在街道旁邊。
官兵押著六名犯人前行。
犯人穿著囚衣，頭發凌亂，非常狼狽不堪。
街道的百姓小聲議論著。
“他們犯了什么罪？”
“這好像是御史大夫盛大人，聽說是犯了誅九族的大罪。”
御史大夫的地位幾乎同等丞相，負責監察百官，進諫。
一名穿著囚衣的老者突然高聲喊道，“天要亡晉國啊！皇帝不仁，迫害忠良，殘殺百姓！”
這老者就是御史大夫盛大人！
圍觀的百姓聽到這話，瞬間驚愕地瞪大眼。
有人捂住了耳朵。
也有人畏懼地低下頭。
唐朝陽皺了皺眉頭。
負責押解犯人的官兵臉色驟變，立刻揮起鞭子，抽打盛大人，厲聲呵斥，“閉嘴！”
“臨死了還如此大逆不道！還敢妖言惑眾！”
官兵撕開衣布，卷成團，塞進盛大人嘴里。
刑場就在不遠處。
唐朝陽也跟著人潮走過去。
斷頭臺上，六名劊子手正站在臺上等著犯人。
御史大夫他們被拉上斷頭臺。
監斬官丟令牌。
“斬！”
一聲令下。
刀光一閃，人頭滾地。
唐朝陽閉上眼睛。
沒過多久，百姓們紛紛離開了法場。
馬車上。
吳嬤嬤的心臟還在砰砰砰地快速跳動。
她轉頭看了自家的小姐，剛剛那位大人喊的那句話，可真讓人聽了心驚肉跳。
唐朝陽并不太相信凌古容會迫害忠良，殘殺百姓。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此時，被唐朝陽惦記的凌古容正在跟董帝師在御書房談話。
“皇上，御史大夫一死，您不仁的流言蜚語將會越演越烈，臣實在擔心藩王，世家，氏族會趁機作亂，對皇上施壓。”董帝師有點不太明白凌古容走的這步棋到底想做什么。
凌古容冷哼，目光冷峻地說道，“盛大人都在金鑾殿上罵朕不仁了，如此煽風點火，朕還不能斬了他？朕什么時候殘殺百姓了？”
董帝師微微行禮，語句凝重，“殘殺百姓之事，雖然不是您下的旨意，但李知府畢竟是您親封的知府，下令殘殺百姓的可是李知府，此事必然會被他們借題發揮，直指皇上您不仁不德，而您這次又在朝堂下旨把御史大夫誅滅九族……”
凌古容抬起手，示意帝師別說了。
董帝師無奈的行禮后退出御書房。
他站在御書房外面，皺了皺眉頭，實在有點看不清皇上到底是真的被激怒了，還是另有所圖？
凌古容在董帝師離開御書房后，他冷峻的表情淡淡了下來。
李知府是他的人。
但是為何李知府會下令殘殺百姓，很明顯有人利用了李知府。
**
翌日一早。
唐朝陽送翡安安去學堂的時候，察覺到了京城街道的氣氛有點微妙的嚴肅之感。
來往巡邏的官兵變多了。
馬車到了學堂。
翡安安開心地進了學堂。
坐在門口的小女孩轉頭看了一眼翡安安。
今天之后，這個小弟弟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