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鴻景頂著滿臉困倦爬起來就聽將士來報,營寨門口來了一堆百姓。
他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連忙走出去,就見好多人直接沖他跪了下來。
“多謝將軍,我兒高熱終于退了!”
“多謝將軍替我們尋神明賜藥!”
“以前是我聽信傳聞誤會了您,以后您就是我心中神武蓋世的大將軍!”
司鴻景愣了愣,才明白肯定是郭副將趁夜發藥了。
他使了個眼色,讓將士們把人都給扶起來,才道:
“孩子們都好些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回答他,但意思都差不多。
孩子病情好轉,沒那么難受了。
“這是我們的一些心意,還請將軍收下。”百姓遞上自己帶來的竹籃。
竹籃里有雞蛋,有蔬菜,有肉。
他們是知道軍營缺糧食的事情的。
當初,軍營里將士們太過瘦弱,很多百姓看不過去,偷偷往將士懷里塞過饅頭包子。
只是……
戰亂不停,他們也只能勉強維持生計,無法給予更多。
“不用了,神明有賜下食物。”
司鴻景自然不會收。
不過……
司鴻景眼神一柔。
這么多年來,大家敬他畏他,卻從未有人這般熱情地對待過他。
他們的眼神中少了份畏懼,多了份敬愛。
而這一切,又源于苑楹的給予。
他唇角彎出一抹弧度,與往日凌厲嚴肅的模樣不同。
百姓們就更不畏懼他了,相反,一個個都激動地高聲喊著他。
“有將軍在,東平關一定能守住!”
“我們在東平關和將軍一同戰至最后一刻!”
“怪不得神明會選中將軍做神使,善心的人才會得到神明的青睞!”
司鴻景被他們夸得神色都不自然了。
最后還是仲義出來說了一番場面話,成功解救了他。
等送走了百姓后,仲義才嘆了口氣,道:
“你這次為他們討了藥,下次呢?”
“若有一次你未能達到他們所想,只怕就要被人唾罵。人心自古如此。”
仲義不是不贊成司鴻景的做法。
他只是看到司鴻景眉宇間難得的柔和,怕他對人性心生希望會在未來某天受到更深的傷害。
“身為一方守將,這是我該做的。”司鴻景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仲義面色復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為一方守將,能夠守住東平關就已經算他盡責了。
司鴻景這分明就是仁愛,對百姓有仁愛之心。
若沒有那勞什子‘天煞孤星’,他應該會成為一個極為仁善、堪當大任的皇子吧。
只可惜現在……
他與皇位定是無緣了。
而此時城中不少百姓都知道了司鴻景替幼兒求藥的事情,個個都對他夸贊不已。
但就如同仲義所說,后續肯定會有人求上門來。
若無法滿足,只怕……
現代。
苑楹醒了之后就收到了村長的消息。
他們找到了開畜牧場的合適地點以及管理人員。
她簡單洗漱一番,就全副武裝去村長處見了見那人,名叫萬岳杰,是曾經經營過大型養殖場的人。
幾人坐在一起聊了聊。
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只管投錢和銷售,其他的都歸萬岳杰管,招工的事情她同樣不過問。
萬岳杰自是激動不已,對未來的設想夸夸其談。
苑楹看著他,內心倒是理解。
她在萬岳杰的心中就是導演們心中早期的煤老板吧。
只投錢,完全不插手選角。
事情敲定之后,萬岳杰和苑楹互換了聯系方式。
村長負責在村里發布招聘啟事。
而萬岳杰則負責去談畜牧場的其他問題。
有需要用錢的地方,苑楹打錢就行了。
萬岳杰在沒和苑楹見面前就聽村長說,她有個怪癖,就是不喜歡別人看到她的樣子。
他還心生懷疑,怕她有什么問題。
結果,剛談好,她就直接打了一筆錢過來讓他用于應急。
他心中的疑慮擔憂頓時打消了大半。
而苑楹將他的一切都收歸眼底,不由得笑了笑。
錢,就是有這種魅力。
“對了,再幫我找個倉庫吧。”總不能以后把大批量的牲畜運到她家,會引人懷疑。
“到時只需要把貨運過去,他們會自己來拉。”
“這……好的。”
萬岳杰心道,直接從畜牧場拉不行嗎?
這女人還真是奇怪。
等畜牧場的事情談妥之后,苑楹又找黎雨欣問了問關于開藥房的事情。
她才記起,黎雨欣現在的男朋友是華林知名醫藥公司的總裁。
不是她記憶力不好,實在是黎雨欣換男友的速度太快了,苑楹經常會將人弄混。
“你要開藥房?”黎雨欣疑惑。
“老家的親戚要開。”苑楹道。
老家有親戚正常。
但……一個幾乎沒回過老家的人怎么會幫親戚問這種事?
“你不會有事瞞著我吧?”她問。
“等你忙完這段時間,自己來看看就知道啦!”瞞是肯定有事瞞著。
這話落到黎雨欣的耳中就是她問心無愧的意思。
黎雨欣沒再追問,就幫她問起了開藥房和進貨的事情。
最后,苑楹成功拿到了華林經理的微信。
以后進貨可以直接聯系他。
下午,苑楹就一直在跑藥房的事情。
租個又大又寬敞的門面,地點偏僻也沒事。
進縣城的招聘群里發個高薪招聘消息。
接下來就要去辦各種證和執照了。
藥房簡單裝修的事情,就交給了村長弟弟的裝修隊負責。
因此,村長對她的事情也更加上心一些。
一切總算是都有了進程,雖然累,但苑楹心中卻輕松了不少。
等藥店開起來,她就不用總是擔心大批量進藥會被人舉報了。
而等后面東平關和金國再打起仗來,藥品方面也能夠跟上來,不會拖后腿。
吃食方面也很快就能解決。
只要古今通道能夠一直連通,她就能夠一直投送物資。
東平關的將士們終于不用擔心會餓死了。
當晚。
司鴻景出現在別墅里時,就見苑楹躺在躺椅上一動不動,手機還放著電視劇,她卻雙目緊閉,好像睡了過去。
他走近,神情柔和地看了她幾眼,隨后擔心她會冷,想要將外衫搭在她的身上。
等脫下外衫,又覺不妥,恐冒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