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姒瞬間扭頭看向溫長韞,目光凌厲。
“你最好是什么也沒做?!?/p>
她最后警告了一句,然后便抬腳朝著水月觀外快步走去。
一到觀外,小寒立馬迎上來,壓低聲音道:“殿下,是蠱蟲尸體,那些士兵在山道兩邊發(fā)現(xiàn)的。”
“山上不可能有蠱蟲尸體?!?/p>
她早就已經(jīng)派遣毒蟲將整個南山包括水月觀和金南寺在內(nèi),全都清查了一遍。
根本沒有任何蠱蟲。
倒是曾經(jīng)有過幾條溫玥她娘白初柔那些手下留下的幾條蠱蛇,但早就已經(jīng)被她給清理干凈了。
所以這山上絕不會有任何異族和蠱一類的東西。
聽到這話,小寒頓時明白了蘭姒的意思。
是栽贓嫁禍!
小寒立馬看向最先發(fā)現(xiàn)蠱蟲尸體的那名士兵,眼底瞬間劃過一抹寒意。
“殿下,要如何處置?”
“不急?!?/p>
剛才在里面聽溫長韞廢話了那么多,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要怎么做。
溫長韞一出來,那名士兵就立馬拿出發(fā)現(xiàn)的蠱蟲尸體,呈給溫長韞:“大人請看。”
溫長韞捏起其中一只死蟲,問道:“這是什么?”
那名士兵回:“大人,這是蠱蟲尸體。”
“你怎么知道這是蠱蟲的尸體?而不是一般蟲子的尸體?”
溫長韞瞇著雙眸看他。
士兵面不改色心不跳:“回大人的話,小的先前在攝政王殿下清剿京中異族時,曾見過有異族探子當街使用蠱術(shù),操控這種蠱蟲,企圖傷害周圍百姓,所以小的認得?!?/p>
“是嗎?這么巧?”
溫長韞將那只蠱蟲尸體扔回到士兵手里,隨后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著吧,其余人等繼續(xù)清查水月觀?!?/p>
溫長韞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士兵后方一名穿著官袍的青年突然開口道:“中丞大人,這蠱蟲尸體已經(jīng)找到,說明水月觀中必有異族探子,大人何不直接將人抓走,怎的還要繼續(xù)清查?”
溫長韞回頭一看,此人正是負責協(xié)助他清查水月觀的大理寺少卿秦子昂,他的父親大理寺卿便是溫權(quán)勝手底下的人。
而溫權(quán)勝派他來,說是協(xié)助,其實不過就是監(jiān)視,以及暗中搞點小動作。
“還未查清事實,誰說水月觀中就必有異族探子了?”
溫長韞面無表情的說。
“可是這蠱蟲尸體……”
秦子昂剛要繼續(xù)說,就被溫長韞直接打斷。
“本官知道這是蠱蟲尸體,可那又如何?”
秦子昂頓時面露不悅,直接當眾質(zhì)問溫長韞道:“中丞大人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您是要包庇水月觀不成?!”
“水月觀中本來就沒有查出任何異族探子的痕跡,本官又何曾包庇了?”
溫長韞冷冷的盯著他。
秦子昂還想再說什么,可這次溫長韞轉(zhuǎn)頭就看向那名士兵,問道:“你說這是蠱蟲尸體,那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就在山道兩邊,小的親眼所見,更有隨行的其他士兵可做人證!這就是蠱蟲尸體,水月觀中就是有異族探子!”
士兵一副激動的樣子,拔高聲音,大聲說道,仿佛像是被溫長韞企圖包庇的行為給激怒了一樣。
見這一幕,水月觀前的氣氛頓時不妙。
莫愁師太也皺著眉頭,臉色顯然不太好看。
蘭姒讓她不必擔心,繼續(xù)看下去。
溫長韞盯著那士兵,倏地笑了一聲,“既然你說是在山道兩邊找到的,那關(guān)水月觀什么事?關(guān)我等什么事?”
“什么?”
士兵愣了一下,秦子昂也同樣有些沒反應過來。
溫長韞冷冷說道:“本官奉陛下旨意,清查的是水月觀,而不是南山,你在南山的山道兩邊找到的蠱蟲尸體,怎能算是與水月觀有關(guān)?”
秦子昂厲聲道:“你這是狡辯!此山道離水月觀極近,這里出現(xiàn)蠱蟲尸體,怎么能說是跟水月觀無關(guān)?”
溫長韞頓時冷笑一聲,“自圣女殿下入水月觀以來,水月觀中的香火就越發(fā)旺盛,每日都有不少人會沿著山道上山,專門來水月觀中拜佛祈福,而異族探子如今人人自危,說不定就在暗中覬覦我朝圣女,試圖威脅我大明國運!”
“若他們知曉今日我等清查水月觀,偷摸上到南山,在山道兩邊扔下蠱蟲尸體,企圖栽贓嫁禍什么的,難道就沒有可能?!”
溫長韞這番話說出來,秦子昂都無法反駁。
而溫長韞也還沒說完,“水月觀中,來往閑雜人等眾多,誰都不知道那些人里面究竟有沒有異族探子,但水月觀中有陛下賜予圣女殿下的暗衛(wèi)在,外來的異族探子若進入其中試圖做什么,那便是找死?!?/p>
“所以我等根本無需清查觀外,只需查明觀內(nèi)所有人的身份,確保沒有任何一人是異族安插進來的探子即可,若有便將其拿下,若沒有,我等自可向陛下交代?!?/p>
說到這里,秦子昂也只好聽他安排。
只是下一秒,溫長韞突然拔劍而出——
“噗嗤!”
長劍刺穿那士兵的身體。
在對方震驚的眼神中,溫長韞面無表情的說:“本官可沒讓你去查探水月觀外的山道,是擅自行動,還是圖謀不軌,自己去牢中好好交代吧?!?/p>
“把他拖下去,將他和跟他一起去查探了山道的人都抓起來,全部徹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