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針先生向我借的,是凝天的指甲?!?/p>
潘老頭一說。
村長的臉也沉下來。
頭發指甲若是落入他人之手,都可能會被下降頭或使用邪術害人。
但指甲也能作為藥材,松針先生找潘老頭要潘凝天的指甲,正是用的這個理由。
村長呢喃:“松針先生是秀才,他怎么會做出這等害人的事情,其中是不是有誤會。”
林清禾道:“先帶我去他家看看吧?!?/p>
潘老頭哭著說:“少觀主,松針先生住在鎮上,他今年才來村子里給孩子們開蒙,若當真是他害的凝天,這會兒他應該逃了?!?/p>
他的孫子沒救了。
他哭的厲害。
潘秋池倒是冷靜,對林清禾道:“少觀主,松針先生在村里有一處午后休憩之處?!?/p>
“先去那兒看看。”林清禾道。
去之前,她給潘凝長喂了一顆藥。
村里的學堂,其實就是在祠堂。
松針先生的住處便在旁邊的一間屋子,門口還種了幾棵青竹。
屋子每日都有人打掃,林清禾環顧之處,都很干凈。
潘秋池在旁側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她。
林清禾算了一卦,卦象顯示,大兇。
“我去一趟鎮上。”她道。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消失。
村長揉眼睛,他沒看錯吧,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憑空不見了?
他上前轉了個圈,左看右看,驚的瞳孔瞪大。
隨即又擔憂道:“先生走了,村里的孩子就沒人教了。”
四方村距離鎮上有二十公里路,且山路十八彎,孩童去鎮上讀書并不方便。
所以全村都達成一致,湊錢請松針先生來村里給孩子開蒙,一日兩個時辰。
潘秋池忍不住道:“村長,倘若我弟弟是被先生害的,您還敢讓他留在村子里?那下一個人,會是誰?”
村長打了個冷戰。
一股冷意,吹進白云鎮鐘府。
“松針先生,我幫了你,你可得幫我啊?!?/p>
正廳里。
面對面坐著兩人。
主位上的人面容嚴峻,看上去不怒自威。
客位上的人滿頭烏發,一雙眼炯炯有神,看上去三十多歲,聲音卻如老翁。
“鐘老爺放心。”顧松針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我一定會助犬子中舉?!?/p>
鐘從南拍手,一個姿容上乘,身段姣好的姬妾走到顧松針面前跪下,將頭放在他膝蓋上,側顏朝他:“老爺?!?/p>
顧松針笑了笑:“鐘老爺,我不好女色,還是讓她下去吧。”
鐘從南哈哈大笑:“好!下去吧?!?/p>
姬妾起身退出去。
“四方鎮那孩子……”顧松針抿口茶,又輕輕嘆息聲,“畢竟教了他半年,心中怪愧疚的。
鐘從南低頭抿茶,掩蓋住唇角的譏諷。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兩人喝茶動作同時頓住,感覺到一股陰涼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們對視眼,察覺到危險。
鐘從南起身,拉了拉桌旁的鈴鐺。
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在正廳門口,系著鈴鐺的繩子突然松開,掉在地上。
鐘從南抬頭。
顧松針也看過去。
“你是?”兩人齊聲問。
林清禾視線落在顧松針身上,手指出現一根透明的線去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