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抿唇,“你別胡說,我什么時候這么叫過你。”
謝霄北按著她的后頸,在她唇上落下輕吻:“看,你這樣胡鬧,依依老師以后可怎么稱呼你,嗯?”
話語纏綿,按著她的手卻帶著濃濃的壓迫。
沈南意讀懂他的警告,輕咬唇瓣,沒再吭聲。
老師卻只看出兩人之間的親昵的打情罵俏,含笑道:“原來你們是依依的父母,謝太太真會開玩笑。”
謝太太?
這個稱呼一出,沈南意更加沉默了兩分。
她瞥了眼謝霄北以為他會糾正,可實際上男人似乎并沒有在意這個稱呼,“依依有些怕生,日后還要老師多費心照顧。”
老師笑著說道:“一定會的,我們幼兒園對待孩子是出名的呵護,作為老師,我們承諾各位家長一定會做到細心、耐心有愛心,咱們家校合作,給孩子一個幸福的童年。”
還沒正式開學(xué),走完報到的流程,領(lǐng)完學(xué)校發(fā)的東西,今天的任務(wù)就算是結(jié)束了。
學(xué)校門口。
謝霄北要去上班,沈南意就打算帶著小謝依去安瀾準備要開的店里看看。
謝霄北淡聲問:“今天不是要去學(xué)校處理你的八卦?”
沈南意眨眨眼睛:“多虧了北爺?shù)拿孀樱瑢O總說這件事情不用我出面,等處理好他會給我一個結(jié)果,順便在事情落下帷幕前,我如果不想去學(xué)校,也可以先不用過去。”
謝霄北理理袖口:“你以為,這面子是白給的?”
沈南意防備:“你找他給那個李雅……”
沈南意瞥了眼不諳世事的小謝依,把話咽了咽,“你找他幫那誰的時候,也跟她這么斤斤計較?”
謝霄北薄涼道:“她生了依依,你也生了?”
沈南意抿唇,下一秒揚起精致的下巴,大言不慚:“你要那么多孩子干什么?你想要再多一個女兒,我也可以叫你爸爸。”
反正她長的嫩。
小謝依不理解的仰著小腦袋,“嗯?”
旁邊經(jīng)過的家長:“……”
眾目睽睽之下,謝霄北氣急反笑,“沈、南、意!”
“滾到車上去!”
沈南意哼了聲,牽著小謝依的手上車。
一路上謝霄北都沒有理會沈南意。
直到把兩人送到安瀾還未裝修的店門前,謝霄北警告她:“程家坐落在港市,卻三代都與內(nèi)地聯(lián)系密切,不該有的心思收起來了。”
沈南意最不喜歡聽他說教,敷衍:“嗯。”
謝霄北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抽了支煙。
店內(nèi)正在忙著裝修的安瀾看到沈南意,笑容滿面的走來:“依依去幼兒園報到結(jié)束了?”
沈南意點頭,打量著已經(jīng)弄了一半的軟裝,“這么快?”
安瀾笑了笑:“原本北爺盤下來的店硬裝就很好,我就沒怎么動,軟裝按照想法就改了改,是挺快的。”
沈南意順手也幫她跟工人一起弄。
安瀾一直在室內(nèi)一直穿著長袖,起初沈南意是以為室內(nèi)空調(diào)涼,也沒有注意。
但她在這邊忙了一會兒出了薄汗,看到安瀾長袖還緊緊的穿著,她詫異:“安瀾,你不熱嗎?”
整理綠植的安瀾頓了頓,“不熱。”
沈南意點頭,幫她一起搬綠植的時候,看到她手腕上的勒痕。
沈南意愣了下,“你的手腕……”
安瀾快速將袖子往下拉了拉,低聲:“沒事兒,就是……他有些小癖好,沒動手打我。”
沈南意皺眉,床上有些癖好不是什么稀奇事,她也綁過謝霄北,但是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那么深的勒痕。
安瀾手腕上這個,跟真的被綁匪綁了一樣,通過痕跡都能猜到程峰下手有多狠。
“雖然不能得罪他,但是……你也別太由著他。”
安瀾笑了笑,“真沒事兒,伺候人哪有不受罪的。”
沈南意還想說些什么被安瀾打斷,“你剛才來的路上不是說要用電腦么,在那邊。”
沈南意知道她不愿意讓自己擔(dān)心,只好作罷,趴在收銀臺那邊投簡歷。
安瀾偶爾來看上兩眼。
她很羨慕沈南意有學(xué)歷,以后做什么工作都有個敲門磚。
沈南意鼓勵她可以先弄個自考本,然后存點錢去高校讀個MBA(工商管理碩士)。
安瀾有些意動,沒能繼續(xù)上學(xué)一直是她的遺憾,“我會好好考慮。”
程峰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她們談?wù)撋蠈W(xué)的事情,隨口問了句:“想上學(xué)?”
沈南意和安瀾看到他來,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沒有了剛才的松散隨意。
沈南意還好些,她不用整天面對這個喜怒無常的二世祖。
可安瀾每說一句話都帶著小心翼翼,“沒,沒有,只是隨便聊了兩句。”
程峰仿若逗弄寵物一般的騷撓著安瀾的脖子,“想上學(xué)就跟我說,一點小事兒,我不會不應(yīng)你。”
沈南意看得出來,安瀾這一刻是有些意動的。
可——
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她的人生已經(jīng)走了不干凈的捷徑,讀書是干凈的事情,是她心里存著的那點烏托邦的美好,她不想連讀書都是陪男人睡來的。
就像當(dāng)初沈南意在會所賺錢讀書給母親治病,卻固執(zhí)的堅持做工資最低的服務(wù)生,所有人都說沈南意傻,不會利用那張老天爺賞飯的臉,可安瀾實際上是贊同她的。
人有時候連自己的靈魂都可以出賣,可心里面兒總是有塊地方存著點潔白。
程峰唇角勾了勾:“是不想讀,還是不想走我的關(guān)系?”
安瀾有種被他看穿的感覺。
程峰徐徐摸著她的臉:“我要聽實話,拿假話誆騙我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
安瀾眼眸垂下:“我想自己學(xué)。”
程峰看了她兩秒,笑了聲,收回手,“在我身邊做情婦還做的有操守的,你是第一個。”
他似乎是在贊揚,又似乎滿是嘲弄。
嘲弄一個做小姐,還挺高尚。
沈南意想起第一次在盛宴包廂見到程峰那天他罵自己的話“婊子不賣身,在這里賣清高”。
他心底里瞧不上她們,也沒有把她們當(dāng)成一個人來看。
只是一個解決需求的人形工具。
安瀾:“能伺候程少已經(jīng)是我的福分,不敢有妄想。”
程峰嗤笑一聲,視線隨意瞥向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沈南意,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
沈南意眼皮一跳。
小謝依跑過來一把抱住沈南意的腿:“爸爸什么時候來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