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楚就和德清公主商定了合伙的一些其它細(xì)節(jié)。
隨后德清公主讓管家去庫房之中取出六十萬貫錢,讓管家去錢莊存好,從錢莊拿出錢票。
六十萬貫,哪怕對公主府而言也是數(shù)額相當(dāng)巨大了,這么大額的錢,一般都是直接存在府庫之中,需要取用的時候才會存到錢莊里面去。
這個時代的錢莊基本都是江南那一批人開的,雖說在民間也有信譽(yù),但說白了,他們頭上還是楊廷和夏言這些人,一旦這些人掀了桌子,就不和你講道理了。
也就是現(xiàn)在要用錢了,才會把這么多錢存進(jìn)去,畢竟錢票花起來更方便。
六十萬貫,光用馬車?yán)嫉脦资v,這要是拿著銅錢去買鋪子,累都累死了。
哪怕是公主府,這么多年也從未有過如此大的開銷。
中午的一頓飯,可謂是吃的賓主盡歡。
吃完飯之后,眾人就起身告辭了。
離開公主府之后,周楚來到了順天府。
“衡器,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p>
一看到周楚,順天府尹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
對他而言,每次都出來找自已,只有好事,沒有壞事,或多或少都會給自已和手下的差役送錢。
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年紀(jì)輕輕就和戶部韓大人關(guān)系匪淺,心思也絕不單純。
但那又如何呢?
對順天府尹而言,他不像朝中那些個文官那么復(fù)雜,每天需要算計那么多。
周楚作為一個年輕有為的英才,找自已身上正義,順便為自已送錢辛苦費(fèi),這怎么了?多合理?
自已總不能寒了年輕人的心,斷了青年才俊的路。
“府尹大人,這不是想著許久沒來拜見,特來拜見大人嗎。”
周楚笑道。
隨后讓身后跟著的人將一大壇子陳王釀抬了進(jìn)來,放在順天府尹面前的桌子上。
順天府尹聞著跟前的酒香,頓時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之前周楚送給他的陳王釀,他都有心省著喝,但奈何本身就愛酒,根本存不住,沒幾天就喝完了。
以陳王釀如今在京城之中的名氣,別說這么大一壇子了,就算是一小壇,都很難買到。
只有在醉仙樓吃飯,才能想喝多少喝多少。
這兩天順天府尹一直在想這一口,沒想到瞌睡遇到送枕頭的了。
“衡器有心了。”
對于周楚,順天府尹自然不會假模假樣,兩人都是多年的熟人了。
“有件事想請大人幫忙,準(zhǔn)確來說,是幫德清公主的忙?!?/p>
周楚說著拿出十張錢票不著痕跡的放在府尹面前。
府尹看了一眼,每張的面值是一千貫銅錢,大概和一千兩銀子相當(dāng),不過存的是銅錢,錢票給的自然是銅錢的錢票,畢竟銅錢和白銀之間的兌換價格一直都是浮動的。
一共十張錢票擺放在府尹面前。
府尹并沒有立刻將錢票收起來。
一萬貫銅錢,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順天府尹是何等精明,自然明白一個道理,以周楚的性格,給的錢越多,想讓他辦的事就越大。
“哦?德清公主,那本官倒是愿意效勞,不過也要是本官力所能及之事?!?/p>
府尹說話滴水不漏,并沒有胡亂承諾。
“府尹大人放心,這件事對府尹大人不過是舉手之勞,公主殿下想買幾個鋪子,都是府尹大人查抄的?!?/p>
周楚笑著喝了口茶道。
順天府尹聽到這話,心中一驚,心想這小子居然和公主府搭上了。
以他的精明,自然瞬間品出了周楚話里話外的意思。
這小子要和公主府合伙做生意。
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
年紀(jì)輕輕,長袖善舞到如此地步,順天府尹不禁感慨,眼前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
和這一萬貫相比,他更想在這個生意里面插一腳。
不過順天府尹也清楚,不說這背后有公主府,不是自已能插手的。
就算能插手,也盡量不要去插手。
順天府尹圍觀多年,明白一個最淺顯的道理,拿人手軟,吃人嘴短。
自已要真是和周楚合伙做生意了,以后他找自已辦任何事,自已恐怕都沒辦法拒絕。
他能做這么多年的順天府尹,自然明白一個道理,能收現(xiàn)錢盡量收現(xiàn)錢,收錢是最干脆利落的,其他的都后患無窮。
“公主殿下看上了哪些鋪子?”
府尹問道。
“城南張家、城東程家、城北寧家,這三家前段時間被府尹大人查抄的最大的幾間鋪子?!?/p>
對此,周楚早就想好了。
之前想好要和公主府合伙做生意的時候,周楚就開始做起了規(guī)劃,鋪面的位置也早就選好了。
這三家都是大戶人家,前段時間被抄了家,周楚選定的這三間鋪子,也都是面積極大的,每一間都不比現(xiàn)在的云桂坊小。
按正常的價格,三十萬貫想拿下這三間鋪子,根本就不可能。
這三間鋪子的面積,每一間都比之前的馮家鋪子要大很七八倍。
這幾家本身就是官家,所以占的鋪子不止面積大,還都是極好的地段。
之所以鋪子還沒賣出去,是因為這三家的官司還沒了結(jié)。
即便如此,整個京城之中,早就有無數(shù)人盯著這幾間鋪子了,就等著這幾家的案子結(jié)了。
他們怎么都想不到,周楚會直接截胡。
正常按程序,在沒結(jié)案之前,府尹是不可能把這幾間鋪子交出去的。
他是貪,但不蠢,萬一案子之中在牽扯出什么問題,倒霉的就是他自已。
之前也有人找他試探過,都被他嚴(yán)詞拒絕了。
但此一時彼一時。
別人不行,不代表公主府不行,這三間鋪子賣給公主府對他而言毫無后顧之憂。
事后哪怕出了問題,他也完全可以推到公主府那里。
沒人會查公主府。
所以哪怕周楚給的錢比別人少一些,他也會把這幾間鋪子給周楚,更何況周楚給的比別人的還多。
這還用選嗎?
至于鋪子的價格?便宜些?那都是小事。
公主府買鋪子如果還和其他人一個價格,那才說不過去。
“老弟,為了你這事,哥哥我可是擔(dān)著風(fēng)險呢,將來我要是出什么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府尹將面前的錢票收起來道。
府尹之所以如此干脆的答應(yīng)周楚提出的價格,還有著其他打算。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將來肯定不一般。
單單是他現(xiàn)在手握的人脈資源,就很厲害了。
坐到他這個位置,自然要想著為自已留后路。
要是其他人,他自然不會有這些想法,他很清楚,自已如果真的出事,其他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但周楚不同,這個年輕人仁義啊。
之前陸家出事,周楚做的事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相信,只要眼前的年輕人答應(yīng)自已,到時候自已如果出事的話,肯定會撈自已一把。
正所謂樹的影人的名。
在這個時代,一個人的名聲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此時府尹對周楚的稱呼都變了,說明他開始正視起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放心吧大人,您公正廉潔,百姓們都看在眼里呢?!?/p>
周楚保證道。
府尹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
辦完這些之后,周楚回到家中,來到書房。
“現(xiàn)在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周楚看了一眼書房之中的楚璃道。
這些天,周楚一有時間就會教授她很多經(jīng)商的知識,包括一些來自后世的商業(yè)理論。
不過周楚畢竟是學(xué)歷史的,對于后世的商業(yè)理論知道的也不多,很多還是從網(wǎng)上看到的,一知半解。
比如做空和做多的概念,也只是說了個大概。
不過楚璃很聰明,聽周楚講完這些之后,瞬間感覺認(rèn)知被打開了,腦海之中無數(shù)想法涌現(xiàn)。
“好。”
楚璃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甚至都沒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