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亥關了這么些天，葉明德精神早已坍塌的不像樣兒，葉真險些沒認出來。

“周先生，我已經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你還想怎么樣？”葉明德哭喪著臉，才開口說一句話，眼淚就下來了。

耶波吸了口煙，慢悠悠道：“說了那么多，卻唯獨有件事沒老實交代。”

葉明德一嚇：“哪件事？”

耶波：“兜售生化武器給反叛軍前任首領。”

葉明德像被按了靜音，表情呆愣。

葉真一看葉明德這幅樣子，心頓時涼了半截，難不成父親真的用生化武器了？

耶波耐心有限，見葉明德磨磨唧唧不肯說，朝旁邊伸了伸手，立刻就有人遞過去一把匕首。

葉明德大駭，他要干什么？

耶波抵在刀鞘上，拇指往上一推，露出一截鋒芒。

僅這一個動作就叫葉明德嚇破了膽。

他雙膝一軟，抖如篩糠：“我說，我說。”

耶波在心里罵了句軟骨頭。

但也不怪葉明德對他如此，早年周胤在圣安彼得搶奪股權份額的兇狠樣子，葉明德記憶猶新。

在耶波小小的威懾過后，葉明德戰戰兢兢的吐露出當年的實情。

“……那時候反叛軍實力太弱了，FOX想讓他們再堅持久一點，于是就想到用生化武器來對付野獸軍團，可他們沒想到，這舉動完全激怒了赫爾蛻，結果就被斬首了。”

“你胡說。”葉真跳起來：“當初你跟我怎么說的？你說我父親是為了保護我，才選擇暴露身份，讓野獸軍團斬首的……”

葉明德因為心虛，縮著肩膀不敢看他。

葉真健步上前握住葉明德的肩膀，劇烈晃動：“你究竟哪句是真的？你說話啊！”

葉真崩潰痛哭的樣子，讓耶波莫名想到姜稚，他們面對的都是真相比謊言更殘忍的問題。

葉明德撞開葉真，卑微的匍匐在地上：“我把知道的全都說了，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

“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回答完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葉明德大氣也不敢喘的等著他的下文。

“收養葉真，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FOX的。”

葉明德不假思索道：“是FOX。”

葉真身體不受控制的搖晃了兩下，仿佛隨時都能栽倒。

“所以，你跟我父親情同手足這話，也是騙我的？”他失神的問道。

葉明德：“我回答了，可以走了吧。”

耶波攤開雙手：“當然。”

話畢，就有人上前給葉明德解開身上的束縛，剛解到一半，葉真再次撲上來，“你不許走，我還有話要問你。”

“閃開……”葉明德絲毫不把葉真放在眼里。

少年臉色一獰，轉身來到耶波身邊奪走匕首，抵在葉明德脖子上：“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好不容易逃離了虎口，又落進狼窩。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無法忍受他的胡攪蠻纏，葉明德語氣十分不耐煩。

葉真一字一句：“FOX為什么要利用我父親？”

都已經說了那么多了，也不差這一點。

“不是FOX利用你父親，而是你父親本來就是FOX的人，他一早就被收買了。”

葉真握刀的手猛地一顫。

在他心里父親一直都是天神般的存在，可在葉明德跟耶波的口中，卻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

“他既想要FOX的資助，又不想聽從FOX的安排，我勸他別干蠢事，他不聽我的，結果被FOX拋棄了，成了棄子。都是他自找的。”

“我殺了你。”葉真發瘋一般拿刀去捅。

旁邊的兩位武裝一左一右將他摁住。

葉明德身上的繩索散了一圈，他忙不迭褪去剩下的一截，葉真還在掙扎，嘴里一遍遍嚷嚷著要殺了他的話。

葉明德眼底劃過一絲狠毒，他養了葉真這么多年，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點好處沒撈到不說，這只白眼狼竟還想殺他。

剛才要不是聯盟軍動作夠快，那一刀鐵定要扎在他身上。

葉明德看向耶波，這場鬧劇并沒有掀起他多少情緒，他像看戲一樣的坐在那兒，手指抵在下顎，不知道思索什么。

葉真跟過年的豬一樣，兩個聯盟軍差點沒摁住他。

不知出于何種想法，葉明德竟不忙著跑路，而是站在稍遠的地方，用言語刺激葉真：“我之前跟你說你父親為了救你，不惜主動曝光藏身之所。”

葉真莫名安靜下來。

葉明德冷笑：“我其實沒有說謊，但是，我把你們的位置調換了，是你父親為了逃命，不惜曝光你的藏身之所，結果野獸軍團識破了他的伎倆，意識到自己沒有活路，才把你托付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