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即便落魄,沈煜也沒有被誰如此不留情面的侮辱過。
他怒了。
“周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點?!?/p>
“尊重?”耶波冷笑:“你配嗎?”
“你……”
“噓!”耶波豎起食指抵在唇邊:“我太太還沒走遠(yuǎn),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我跟你說話,她會罵我的?!?/p>
耶波的嘴跟管制刀具一樣,字字扎心,但想到待會兒還得去演戲,耶波不得不結(jié)束這場凌遲。
……
宴會廳是開放式的,這是為了方便大家隨時交流。
游艇的主人姓蘇,家里是做絲綢生意的,這幾年國風(fēng)興起,蘇家恰好把握住了,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規(guī)模。
蘇太太知道耶波在游艇上,卻沒有跟姜稚透露分毫。
直到耶波出現(xiàn)在姜稚面前,并問她為什么也在這里的時候,蘇太太才故作詫異道:“這是怎么回事?我以為你們是商量好的一起出海散心呢。”
耶波問姜稚:“你心情不好?”
姜稚淡淡道:“也不是?!?/p>
原本還想湊過來刷個存在感的人,看見這兩人的架勢,連忙止住腳步,不敢隨意靠近。
短暫對話兩句,耶波丟下一句,你們聊,就去別處了。
在這樣的場合下,加上姜稚還坐著輪椅,身為丈夫,竟一點沒說照顧照顧,蘇太太心說,難不成婚變是真的?
再看姜稚那一副波瀾不驚的從容樣子,心說真會裝。
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嫌隙,蘇太太也沒了之前的客氣,丟下一句失陪就去別處了。
姜稚并未因為被主家冷落,而表現(xiàn)出任何不自然,在蘇太太走后,姜稚來到水果區(qū),從擺臺上拿了一盤草莓。
橢圓形的水晶盤子里,鮮艷欲滴的草莓堆得高高的。
粗略一看絕不止五個。
她就停在那兒一口一口的吃。
姜稚并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背后,有一雙眼睛正在暗暗計算草莓的個數(shù)。
當(dāng)姜稚猶豫要不要再多吃一個的時候。
面前忽然多了一個人。
“姜小姐。”
姜稚嚇一跳。
侍從微笑著從她手里接過沒吃完的草莓盤子,然后將一枚草莓味的蛋糕塞進(jìn)她手里:“才做出來的,您品嘗一下?!?/p>
姜稚一臉懵逼的目送奪走她草莓的侍從,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草莓蛋糕。
什么情況?
宴會上多數(shù)都是海鮮,姜稚不敢吃多,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枚空降而來的蛋糕。
晚宴結(jié)束,耶波推著輪椅停在四層的套房門口,滴得一聲,門開了。
姜稚連忙握住輪子,仰起頭望著他。
迎上充滿質(zhì)疑的眼神,耶波俯身,壓低嗓音道:“別出聲,周圍都是攝像頭。”
姜稚被忽悠進(jìn)了他的套房。
砰!
巨大的摔門聲嚇了姜稚一跳。
“你干什么?”
耶波卻一臉壞笑:“你不是說要跟我做戲?”
姜稚立刻就不吱聲了。
耶波捋起袖子看表:“二十分鐘之后,我把你丟出去?!?/p>
姜稚:“……”
對于時間觀念比較強的人,自然不會白白浪費這二十分鐘的。
沙發(fā)上,姜稚在耶波強勢得進(jìn)攻下潰不成軍。
她掌心都拍紅了,卻撼動不了他一點。
“怎么樣?現(xiàn)在還有煙味嗎?”耶波喘著氣,眼底一片猩紅。
姜稚使勁兒推著他,小臉都憋紅了。
耶波扣著她的后腦勺,狹促一笑:“吻也不行,摸也不行,你金子做的?”
“你能不能克制一點?”某人忍無可忍道。
“我對你已經(jīng)很克制了?!币ㄓ衷谒缴献牧艘豢?。
她在宴會上吃蛋糕,舔嘴角的那一下都快把他饞死了。
“還是說,你希望我去吻別人?”
姜稚咬了一下唇,就這一個動作,便是答案。
“乖一點,馬上時間就到了?!币ㄕT哄著,捏著她的下顎又重新覆上。
時間到。
姜稚還未反應(yīng)過來,耶波卻已經(jīng)抽離。
她跟洋娃娃一樣被人抱在胸口,開門之前,耶波忍不住又狠狠啄了兩口才將她放回輪椅上。
砰!
滿臉酡紅的姜稚在走廊上,一臉怔然的看著摔上的金屬門。
這一幕,恰好被監(jiān)視器全程記錄了下來。
……
航行還沒結(jié)束,姜稚被趕出房間的錄像就已經(jīng)發(fā)到了姜博川手里。
這多虧了姜穗穗。
姜穗穗在沒有被割掉舌頭之前,跟蘇太太關(guān)系不錯,這點忙蘇太太還是愿意幫的。
姜穗穗晃動著姜博川的手臂,意思是讓他不要猶豫了,姜稚跟周胤的感情根本沒有想象中那么好。
走私老板那邊讓他三天之內(nèi)退還所有預(yù)付款,這意味著,從此他又少了一筆外快。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道理擱在那兒都能說得通。
姜博川摸出手機,發(fā)了一串指令。